蔡炯虽然是五品郎中，但是在朝会中的位置是比较偏中后的。

他退出大殿后，也在等那些一二品的高官出来，跟在他们身后出宫。

不过他身份特殊，直接从大殿内出来后，便跟在自己父亲蔡岩身旁。

想着刚刚朝会的内容，蔡炯忍不住的向自己父亲蔡岩说道。

“父亲，陛下这是有些着急了呀！看来恭亲王那里的压力确实很大。”

“嘘，小声些，不过你此话应当不差，好像秦尧接到任命的圣旨才过去两日吧！这么着急整军出发，应当是胤乾边境战事吃紧了。”

刚开始蔡岩听到秦尧未曾请辞就率军离去，也有些吃惊，不过当他反应过来后，便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等待朝会发结束。

“父亲，那秦尧出征，应该是陛下授意的吧？”

“不然你以为秦尧敢这么大胆？京都脚下，不向陛下请辞就私自调动大军，那可是大罪，他没有那么愚蠢。”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父亲，那个叫陈回的怎么办？就这样让他随军走了？不需要交代叮嘱些什么吗？”

“呵呵，这个你不用太过担心，陈回本质还是一个农人，虽然机缘巧合考的秀才功名，但也是一个初出茅庐之人。之前石先生之言你应该还记得吧！他的意思很简单，不要将陈回逼的太紧，需要给他留些空间。反正京都谁不知道他入了我蔡府的宴，文臣一脉皆是对他笑脸相迎，观武将之列皆是对他心生厌恶，想必他是逃不出为父的手掌心的。”

就在他们父子二人即将抵达宫门处时，一名小太监一路小跑来到蔡岩跟前。

“太师大人，太师大人，稍等片刻。”

蔡岩和蔡炯二人听到呼唤，同时停下脚步，等着小太监。

“太师大人脚下生风，让小的一阵好追啊！对了，陛下让您去趟政兴殿。”

“哦？小公公，你可知陛下寻我何事？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小的倒是略知一二，先前听陛下说，好像是关于南方农耕之事，已经有人去请户部尚书以及户部左右侍郎一同议事呢！”

“哦！明白了，谢谢小公公，你头前带路。”

“好的，太师大人请。”

蔡岩跟着小太监去政兴殿时，不忘回头吩咐自家儿子道。

“炯儿，你先去当值，有话回家后再说。”

“是，父亲。”

蔡炯目送了一会跟着小太监离去的蔡岩，摸了摸早已经饥肠辘辘的肚子，随后转身向宫门外走去。

在一墙之隔的宫门外，一名身穿麻衣粗布的小厮正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来回踱步。

从他浮躁的步子上不难看出，此刻的他有些慌张，有些不安。

石先生可是说了，要第一时间将事情通报太师，可当自己赶到宫门处时，宫门外已无一人。

小厮名为王二麻，乃是蔡府下人，一大早就奉石先生之命，来到宫门外等候。

从卯时开始等，此刻已至辰时，足足一个时辰，还没有等到宫门里出人，尤其是自家太师大人。

就在王二麻焦急万分的时候，一道身穿朱色官服的人影闯入属官的眼帘

着朱色官服之人，就是刚刚和自己父亲蔡岩分开，独自出宫的蔡炯。

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五品户部郎中的蔡炯，在蔡府除了父母，就他的地位最高。

他常常露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但是，蔡府里的老人都知道，大公子蔡炯的恐怖。

因此蔡府的底圈流传着一句话，叫做宁愿得罪小公子蔡焕，也不能得罪大公子蔡炯。

王二麻就是府里的老人之一，他一见到蔡炯，立马走过去问好。

“小人王二麻，见过大公子。”

“哦！是你啊！你不在家里待着，怎的来了这里？”

“回大公子，是管家和石先生让小人来的，说是家里来了个北方的商客，需要太师亲自接待，太师大人呢？”

蔡炯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

“哦？可知来的是何处商客？可看到商客的模样。”

“来自何处小的不知，那商客还用黑布包裹全身，看不清样貌。”

蔡炯闻言，心里基本上有了答案，只不过这个商客还真的需要自己父亲蔡岩亲自接待，自己不过格。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石先生，说我父亲被陛下留下议事，不知何时才能回去，你让他好好接待那商客就行。”

“是，知道了，小人这就回去告知石先生。”

“嗯，对了…。”

王二麻正转身离开呢！在蔡炯的声音响起一刻，赶紧把迈出去的一条腿收了回来。

“大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以后不管有谁问你关于商客之事，你都说不知道，明白吗？”

“如果是老夫人和小公子呢？”

“你觉得呢？”

“是，小人明白了。”

“明白了就回去吧！本少爷要去当值了。”

言罢，蔡炯摸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往吏部而去。

对于他们这些达官贵族，吃早饭这种事，根本不用自己多花心思，家里的下人一早就把早饭送到了衙门。

直到中午时分，蔡岩才从皇宫回到家中，会见了那位神秘的用黑布包裹全身的“商客”。

去往西北到官道上。

百余骑城卫军在一个校尉的带领下，一路狂奔，追赶已经出发一个时辰的秦尧大军。

一个时辰的行军，秦尧统领的援边新军已经走了十五六里地。

城卫军从工部出发，到将东西送到秦尧面前，一共用了不到一个时辰。

这还是在京都城内就耗费两刻钟的情况下，如果是特殊时期，城内允许策马，两刻钟应该就能追上。

“秦老将军，这便是那新武器，是恭亲王特意为提升各部队探马战斗力，让工部侍郎颜湘之颜大人打造的，对了这是使用说明手册。”

秦尧坐在马背上，手里拿着新武器——快弩，翻来覆去，仔细打量，然后就接过使用说明手册。

“不愧是颜湘之啊！这是巧夺天工。好，好，这东西收到了，你回去后，替老夫谢谢李毅和颜湘之。”

“是，老将军。”

将新武器送到秦尧手上，城卫军校尉的任务算是已经完成。

听到秦尧的“逐客令”，他立马抱拳行礼，领着自己麾下将士，调转马头。

秦尧看着远去的城卫军，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新武器。

“来人，去将陈回陈将军喊来。”

“是。”

一个通讯兵得了命令后，扬鞭催马，往大军正前方冲去。

此时的陈回，正驻足在一个小山坡上。

他统率的先锋军，因提前出发的原因，领先着大军五六里地。

一开始可领先着小十里地，但是担心后方坐镇中军的秦尧有事找不到自己，于是放慢了速度，压缩了间距。

一匹快马停在陈回不远处，马背上的人一跃而下，三两步跑到陈回跟前抱拳行礼。

“启禀将军，小人侦察一组，陈述陈都头麾下侦察兵，正前方十里一切正常。”

言罢，侦察兵等了一会，发现陈回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直接起身，翻身上马，策马扬鞭而去。

几分钟后，又一匹快马到来。

“启禀将军，小人侦察三组，杨大牛杨都头麾下第一侦察小队队员，大军左前方十里外地势复杂，队正正在带人仔细探查。”

同样，新来汇报的侦察兵也等了一会，这次陈回直接开口道。

“回去让你们队正仔细探查，同时也要让将士们注意自身安全，去吧！”

“是。”

得了回话的侦察兵，同样翻身上马，扬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