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肆渊紧紧盯着卿野，一字一句：“若你死于净骨呢。”

卿野这才慢慢回过味儿来。

南肆渊……是在担心他的安危吗？

卿野心下一动，有些别扭的默默收回了自己浑身的刺，嘴角扬起一个友善的弧度，指尖轻轻碰了碰南肆渊的手，刻意的清了清嗓子。

“我这不是命大着嘛……再说了，我师尊肯定不会让我死的啊！”

可当卿野说完这句话后，南肆渊的脸色却是更冷了。

“你就这般信任沈棠之？”

卿野觉得南肆渊现在就是个行走的冷气制造机，仿佛靠近他的空气里都快要结出冰块儿来。

卿野咬了咬唇，偷瞄着南肆渊的表情，试探着回答道：“徒弟都是应该信任师尊……的吧？”

很好，这个回答总算没让冷气机爆炸。

南肆渊垂眸看着卿野勾着自己的指尖以及骨戒之上安宁的曜黑子石，再抬起眼，看着卿野，嗓音清冷，似是轻描淡写，然却难掩其中杀意冷冽。

“你若有恙，本座会杀了他。”

卿野怔了怔，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移开了目光，跟话头烫嘴似的，踌躇措词了好一会儿，方才鼓足勇气开口：“诶……你为什么……”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可后半句话，卿野憋红了脸，却是怎么也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南肆渊蹙了蹙眉，淡声道：“因为你的命对本座很重要。”

“噢……也是。”

听到这个回答，卿野有一瞬失神。

对啊，他想问什么呢，有什么好问的呢。

因着南肆渊后头只是轻轻环着自己的手腕，所以卿野现在很容易便将手抽了回来。

感受到掌心里温度的消失，南肆渊心下也是从未有过的空了一瞬。

卿野收拾好表情，依旧是那没心没肺的笑嘻嘻的样子。

假装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语气自若，故作好奇的玩笑问道：“对了，魔尊大人见多识广！可否同我讲讲那祟诡到底长什么模样啊？因为书中将那祟诡描述得奇形怪状的，实在有些难以想象……”

南肆渊尽力忽视掉自己心中的情绪，眉眼一动，凝着卿野，淡声道：“为何问起这个。”

卿野本就是明知故问的铺垫，因而不慌不忙，心下从容，表面则是装作后怕的胡诌道：“其实吧，是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了祟诡现世，怨灵横生，血流成河……”卿野顿了顿，“梦中的祟诡，泡于血池中，半人半兽，面容被面具遮了大半，有一条巨大的银色蛇尾，尾巴上还有很多玄钉……”

“总之画面特别真实，所以我怕……”

卿野垂下头，掩住了墨眼里满目清明，佯装无措的自言自语道：“可是书中明明记载了，祟诡早已被封印在屠灵妖境了……”

“祟诡，同你梦中模样无异。”

南肆渊眼神暗了暗，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随后掐住卿野的下巴逼着他抬头看着自己。

居高临下，一针见血。

“你来魔宗，究竟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