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有天上的锦衣，织着或金黄或银白的光线，掺杂湛蓝、灰暗、漆黑的绸缎，象征日夜与朝暮，我会将其铺在你脚下。可我一贫如洗，只有梦想相伴。于是我把梦想铺在你的脚下。请轻轻的踏，因为我的梦就在你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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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声冉打电话来，苏昱还是被抓去了赵一诺家吃饭。司机把他送到济城一所高档小区，他在门口下了车，自己走进去。院子里种着郁郁葱葱的桑树、紫藤树，空气中充满了水分。苏昱点上烟，脚步缓慢，嘴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

杨佳宁并没答应他追她的请求，似乎觉得他的思维很脱线，对他说出一句“神经病”，蹲下来捡书。苏昱蹲下帮她一起，不小心碰到她白瓷一样的手腕。梨子混合着茉莉的香气钻进他鼻子，在大脑里游走。

杨佳宁接过书走了，走两步又扭头回来。对他抬抬下巴。“过两天把你试卷拿给我看看。”

苏昱似笑非笑的眯起眼，“你都不答应我，怎么反过来使唤我啊。”

“不行算了。”她又作势要走。

“发试卷之后我去找你。”苏昱感觉自己被吊着，一颗心不上不下。却无法拒绝她说出的任何话语。

原来他天生没有拒绝她的DNA。

苏昱在楼下抽完烟，刷卡，进门。风吹来花香调的柑橘味。突然好想知道她用什么牌子的香水。

舅妈和阿姨在厨房忙碌着，舅舅赵声海最近调任去了市公安厅，新官上任三把火，忙的四脚朝天，此时还没有回家。看到苏昱进门，赵一诺跑过来迎他，“哥，快来看我们班上周社会实践的照片。”

她把一部iPadmini塞进苏昱手里，手指滑动着屏幕。所谓社会实践不过是去旧城区的老破小帮忙铲牛皮癣，苏昱翻了几张，大部分是赵一诺对着镜头露出甜美微笑，还有各小组的合照、老师和居民其乐融融的的摆拍。舅妈在厨房叫赵一诺，她跑去帮忙。苏昱继续翻着，终于在一张班级大合照里找到了杨佳宁的身影。

站在倒数第二排的她，扎着侧编麻花辫，穿着一中的白色短袖校服，领口整洁干净，神色淡然，嘴角微微上扬，瞳孔乌黑，漂亮的不像三次元的人，正透过屏幕注视着苏昱。

苏昱把照片传到了自己手机里。

赵声到了，舅妈招呼大家开饭。席间不过说些客套话，舅妈唠叨说苏昱父母都在外地经商，让他时常来家里吃饭。又问起苏昱的成绩，赵一诺抢先说，“妈，这次哥哥又考了年级第一名呢！”

舅妈看一眼苏昱，又看自己的女儿，“那你呢？”

“我还是老样子.....”

说到成绩赵一诺便有些底气不足。赵声海费力将她塞去火箭班，她却一直成绩平平，“那哥又不帮我补习物理。”

苏昱正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进盘子，听到此话便放下筷子，“我哪有时间帮你补习，不如让舅舅帮你联系实验中学的李老师吧。”

赵一诺哼了一声。

见她不再说话，苏昱端起酒杯，“舅舅，听说您最近又高升了，恭喜。”赵声海回敬他，“哪里，还不是托了你姥爷的福。”苏昱淡淡回应，“是啊，姥爷就算人走了这么多年了，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是没断。”

听他语气里似乎有讽刺的意思，赵声海微笑了下，没说什么。

时过九点，饭局已散，苏昱陪着赵声海喝了五六杯红酒，又被赵一诺缠着看她新拼的乐高城堡，疲惫不已。告辞出去，司机早在门口等候了。

上车坐在后排，打开手机，放大照片，把其他人截掉。只剩杨佳宁。苏昱满意的摁下保存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