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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宰相的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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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宰相的发明

为了彻查延庆观,剡王石重裔殿下,调集了半个营的沙陀精锐,还有开封府的五十名年轻力壮的捕快,更拉上了道法与武功兼修,开封府临时总捕头青竹道长。

结果,延庆观自从张玄桥和青竹交过手,就开始着手安排逃亡模式,老弱病残一律撤走,金银细软全数打包,留下几十个武艺出色的三代弟子留下看看风色,事有不谐,以雷火丹为掩护全数从地宫里的地道撤出。

谁料青竹昨天与张玄桥交手,吃了雷火丹雾的闷亏,晚上回去看着小跨院里的癸水阵,想到了破解之法,以聚灵阵法,外加“巽”字诀的手段,以强风吹散雷火雾。引出了坐镇的神霄派高手,最后以掌心雷暂时压制了青竹,这才得以脱身。

青竹与石重裔在回汴梁的马车上,把两边得到的情况相互印证了几遍,才把前因后果分析的七七八八。

回到开封府衙,喝了一会茶,税房的刀笔吏已经把从延庆观缴获的物资清单呈递过来,石重裔拿过长长的的清单,越往后看越是眉头紧皱,延庆观里存了大量商货,有米面,有瓷器,有茶叶,有绸缎。

青竹看他愁眉不展,问道:“殿下,一个道观里,能藏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怎么看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可不就是奇怪么?咱们是抄得道观吧,你看看这个清单,感觉像是抄了一个大货栈一般。”

青竹不信,从他手上接过清单这么一看,也是越看越皱眉。什么乱七八糟一堆东西,还有男女成衣,各种铁锭铜锭,最夸张的是居然还有好几箱铜佛像。

“咱们确实抄了一个货栈,规模还不小,即墨县的市集还没这么全乎。”青竹回想了一下,好像崂山下即墨县里还没有男女成衣卖。

“看来有关的物证都已经搬走了,一个道观屯那么多民用百货小商品干嘛?”石重裔挠头表示不解。

“也可能是过往行商寄存的?也不对,延庆观也不大,应该住不了那么多来往行商啊。它也不是个客货栈。”青竹也有点好奇,在他印象中,太清宫修在崂山老君峰上,人走上去都费劲,别说囤货了。

另一种是闹市附近的上清宫,主要给人做法事测字算卦为主,卖点护身符、桃木剑、姻缘绳,那也只是象征性的卖点小商品。

这次查抄的延庆观,抄出这么多大宗商品,青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出来暂时搁置,两人又讨论了一下手上两件案子的案情。接下来,石重裔准备变卖一些抄来的货品,发给殉职和受伤的捕快用做抚恤。青竹回去联络道门中人,打听打听神霄派的状况,找找线索。

两人聊的差不多,也到了掌灯时分,石重裔想要留青竹用饭,青竹实在是怕跟他一起吃饭,沙陀贵胄,都是游牧民出身,一顿饭里全是牛羊肉,偶尔吃一次打打牙祭,天天这么吃,青竹觉得体内燥气都快压不住了。

想起来还是冯相府中膳食多样性比较高,荤素搭配,营养均衡,符合青竹道长的多方位刁钻的口味需求。

出离了开封府衙,没多远就是相府,青竹要赶相府的饭点,也没骑马,仗着身法快,一溜小跑穿街过巷,不一会穿过曹门大街,跑到西华门附近。

正赶上相府开饭,青竹住在这里有些时日了,冯道吩咐过,青竹的用度比照嫡子,管家们见面都小心伺候着,熟悉一些的,都已经改口称竹少爷了。

冯道宰相之家,人口众多,不遇着什么大事,各房都是分开用餐,冯道平日里都在书房附近的花厅独自用餐,自从青竹和德鸣两个活宝来了以后,老相爷就把用餐的地方改在了小跨院,青竹也习惯了在院中树下石桌上跟老头子一边吃饭一边闲聊。

果然赶到小跨院,一桌子菜已经摆上了,老相爷吃饭,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吃食上面极是讲究。

冯道看见青竹匆忙赶回来,笑着招呼道:“青竹儿,你这赶饭点的功夫见长啊。今天陪着剡王查案子,就愣是连顿饭都没混上?”

青竹才不管冯道的调侃,先到井边水桶里好好搓洗了一把脸,净了净手,大马金刀往石凳上一坐,抄起筷子,在德鸣伸手前,出筷如风,夹起一条鸡腿,在德鸣幽怨的眼光中,美美的先咬上一大口。

抹着嘴角的油脂,青竹才开口说道:“还是咱自家的饭食吃着舒坦啊,相爷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沙陀人那个口味啊。不是牛羊肉就是骆驼肉鹿肉,不是烧烤就是水煮。全是荤腥,一口蔬菜也看不到啊。喝的都是牛奶羊奶,那玩意腥气啊。殿下倒是留贫道吃饭,实在是无福消受。”

几句话说完一只肥鸡腿就剩了骨头,青竹咂摸咂摸滋味,鲜啊。再看桌上有盘莴笋,跟以往不同,不是以往熬煮过的软塌样,油光致致,颜色鲜亮青绿,就像新鲜的一样。

青竹好奇夹了一筷子尝尝,咸香清脆,与往日里绵软的口感大大不同。他奇道:“这个菜不同凡响啊,往日里也吃莴笋,怎么今日这个做法,好像头一次吃到。口感真是妙绝。”

冯道哈哈大笑,对德鸣说道:“怎么样,老夫就说你这个师叔是吃货,什么菜一入口就知道好赖。你还不信。”

青竹问道:“怎么这新菜式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冯道解释道:“一点奇技淫巧的小玩意,后厨改良了一种锅,纯铁打制,锅底用好铁打薄,受热快,直接倒上油加热,待油温热了,放入菜蔬或是肉食,炒熟。老夫将这种工艺命名叫做炒菜。前些天厨子里悟性好的才能勉勉强强做出一两盘。”

“啥?相爷,您发明的?您这么大一个宰相,天天在嘴上抓挠?”青竹有些嫌弃,但是不耽误他一筷子又一筷子的夹着莴笋塞嘴里。

“什么话,让世间多一个手艺,多养活一帮厨子,岂不是大好事,这样一盘菜,放在樊楼里,不得要个二三百钱。”冯道义正言辞的说道。

青竹差点没咬到舌头,道:“啥,一盘蔬菜,就这个莴笋,您敢要二百钱,肉菜也不过八九十钱一盘。”

“它独一份啊,想到外面吃,没有啊。物以稀为贵啊。”冯道老奸巨猾。

听着冯道大言不惭的论调,青竹感慨道:“在相府吃顿饭都是罪过呀,太坑人了,二百钱买的米都够一家子吃上半个月。道祖慈悲,不是弟子奢靡,实在是朱门酒肉臭。”

冯道不屑道:“知道贵你倒是别吃啊,老夫看你手上动作不慢啊,桌上就这两盘炒菜你全给吃了。”

青竹抹抹油光灿烂的嘴角,嘿嘿笑道:“吃两盘蔬菜至于吗,反正除了相府,在外面,打死贫道也不点这些炒菜,骄奢淫逸也是您老的事,道祖不会怪罪我的。不过话说回来,这炒菜如果只有樊楼有,那就是说这樊楼?”

“自然也是老夫的产业,很奇怪么?”冯道很是实诚的就摊牌了。

青竹连连摇头,心道:您堂堂大相国,您说汴梁城除了皇宫大内,都是你家产业,我也能接受。

冯道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问道:“吃饱喝足了,说点正事,一大早陪着重裔去了延庆观,查到了什么?”

青竹让仆役奉上了茶水,喝了一口清茶,压压油腻,然后道:“案子确实和神霄派脱不了干系。延庆观应该就是神霄派在汴梁的道场。”

青竹把早上的事情原原本本说给冯道听,德鸣在一旁听的心驰神往,待青竹讲完,德鸣扯着青竹的衣袖道:“师叔,下次再有掌心雷这种热闹,你带我一起去看呗。”

青竹摸摸德鸣的小脑袋,想也不想,随手一个爆栗,道:“师叔我给人用掌心雷劈得没处藏没处跑的,你不想着给师叔做帮手,还要看热闹?良心给狗吃了?”

冯道在旁笑道:“德鸣说的对啊,这个热闹,不常见,老夫也想看看。”

一席话把青竹挤兑的够呛,冯道一指青竹,对德鸣说道:“你这师叔,一直在老夫面前夸海口,说什么武艺超绝,道法高妙,怎么今天差点被一个女道姑用掌心雷劈死,不是牛皮吹破了,就是渣男起誓了。”

虽然德鸣没听懂什么叫渣男起誓,但是牛皮吹破这个肯定是懂的,不停的点头附和着跟自己同一战线的宰相爷爷。

青竹气不打一处来,冯道是长辈,调侃两句不着四六的话,他也就忍了,小德鸣居然跟着老冯一起笑话他。这还得了,师叔的尊严放哪里?青竹冲着德鸣怒道:“晚课做了?今天晚上晚课,体能训练,扎马步,不老老实实扎一个时辰马步,今天不许睡觉。”

德鸣刚刚还欢欢喜喜的小脸蛋突然就垮了,委委屈屈的看了看青竹,又看了看冯道。

冯道摆出一副你们师门内部的事情,老夫干预不了的表情。眼见老相爷摆出事不关己的态度,德鸣“哦”了一声,老老实实跳下小石凳,一步一挪,朝练功房走去。

冯道见德鸣进了练功房,这才正色问道:“你觉得神霄派是谁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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