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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冯相还是要玩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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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冯相还是要玩平衡

月明星稀,清风拂岗,水气氤氲,歌舞升平。

酒酣耳热之际,推杯换盏之间。

南唐世子大抵是喝多了,甩去了冠带敞胸露怀,任由清风肆意拂过。

座中高士如韩熙载、冯延巳,也早已解开了峨冠博带,赤脚披发,各自搂着舞姬肆意调笑起来。

南唐果然有东晋遗风。

澄言和尚颇为尴尬,他还没有修炼到这种倚红偎翠也能古井不波的境界。他扯了扯青竹。

青竹一张脸酒气上涌,两颊通红,感觉有人扯自己衣袖,回头一瞥,见是澄言,原本半眯缝的眼睛挑了一下眼皮,眼神中一片清明。

澄言点点头,不再多言。

青竹看着正左拥右抱的石重裔,嘴里含混不清的说道:“殿下,剡王?今夜皓月当空,正是尽兴之时。不若王爷就在这别院下榻。嗝,我与澄言实在不胜酒力,这厢告退了。啊。世子殿下,告退告退。呵呵呵呵。”

一番话说的结结巴巴含混不清,青竹歪歪斜斜站起身来,扶着澄言,走三步退一步,晃晃悠悠迈步走向门口。突然想到什么,回身还不忘朝着徐瑶和韩熙载、冯延巳行礼。礼行的大了些,好悬没往前冲了一步,差点跪地上。

澄言见状,忙不迭扶着,一手托着青竹的胳膊,一手向场中众人告罪。

石重裔见状,从脂粉堆中挣扎出来,眯缝着眼睛看了看青竹的窘态,努力并着双手,施礼道:“世子,诸位,他喝多了,勿怪勿怪,来,都是小王的至交好友,我且去送送。等着我,我一会回来,继续,继续喝。”说完也踉跄着脚步去追上青竹两人。

徐瑶刚刚跟身边姬妾喝了个皮杯,口中酒还没咽下去,兀自含混不清的喊道:“剡王,重裔啊,速去速回。与尔再痛饮三百杯。”一边嚷嚷着,一边顺着嘴角流着酒水。

石重裔,青竹,澄言三人,转出了月亮门,消失在徐瑶的视线之中,依旧能听见厅堂上,南唐众人恣意戏谑之声。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相互搀扶,故意脚下虚浮着,出了别院大门,上了马车。

待马车开动起来,石重裔吩咐亲卫拿来浸湿的麻布巾给他们擦脸,青竹默运玄功,徐徐向车窗外呼出一口浓烈的酒气,酒气被山风回卷,吹会车厢内,呛的澄言和尚直捂鼻子。

再看青竹脸上哪里还有半分醉意,整个人双目灼灼,精神抖擞。

澄言奇道:“你这是什么时候练成的功夫,吐口气,酒意就全散了。”

青竹轻描淡写的挥挥手,道:“自从那日守住了五行阵,先天气练成了,我就发现自己有了这个本事。”

石重裔怒道:“那之前几次喝酒斗酒,你这不都是耍诈?难怪把我喝得到处吐。”

“你还好意思说,哪次喝酒,你两个袖口是干的,有一半都倒在袖筒里了吧。偷奸耍滑的还说我。”青竹伸手扯了扯石重裔的袖口,果然都是酒水。

“你这就没意思了啊,我又不像你们,一个两个的内力深厚,我这儿吃着亏呢。”石重裔忿然道。

澄言看这俩人一直耍宝斗嘴,在一旁咧着嘴干笑,也不搭话。

青竹撂下石重裔的衣袖,往软垫上一靠,道:“说点正事,徐瑶这人,你看如何?”

石重裔搓了搓脸,把两颊皮肤搓的发红,精神了些许,道:“乱世之中,这样的世子确实感觉偏文弱了些。我在沙陀人之中就算是文弱了,没想到这位世子殿下,似乎是根本没下过校场。”

青竹点点头,道:“徐世子这个年纪,喜好一些醇酒美妇也是常理,还偏偏爱学魏晋名仕扪虱而谈的做派,看他的体格,哪里像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皮肤肌肉松弛,年纪轻轻身体感觉都要被掏空了。”

澄言在一旁念了声佛号,道:“以后这种带着歌姬的宴会,拜托二位就不要拉着小僧一起参加了。我们再不走,怕是南唐之人就要在席间放荡起来了。”

“唉,怕啥,”青竹亲热的搂过澄言的肩头,澄言满脸鄙夷的瞅着他,运内力把青竹震开。

青竹嘿嘿笑道:“密宗不是有让人清心寡欲的真言么?到时候你运功默念,让这几个货左拥右抱都没有欲念,恰似一帮太监上青楼,如何?”

“你缺德不缺德?”石重裔笑骂道,“回头你再卖道门固本培元的丹药?你这生意做得奸猾的很呐。”

“切,卖铅汞丸子才能挣几个钱?”青竹不屑道,“南唐世子他们几人想要的,还不是汴河上的通行权和北地货物的贩售之利。”

说到正事,石重裔坐直身体频频点头,道:“去年冬天汴河清淤刚刚完成,今年丰水期,船只数量较往年多了三倍,这里面增长的部分怕是南唐朝廷分润的不多,应是在楚州就被截留了不少。难怪徐瑶要以世子之尊,出任楚州知州。就是要查查里面的水深水浅,好从中分润。”

青竹眯着眼想了想,道:“小裴查过过往的账目,除了楚州,扬州,苏州一线都有来船。这运河上的饭,肯定不能任由一家吃独食。楚州团练使也不傻把地方上的军头和势力都拉下水,有道是法不责众,更何况是大家的财路问题。别说徐瑶不敢轻举妄动,就是徐知诰也不好强行插手。”

澄言自幼修行佛法,对这一套勾心斗角的政商事务最是头疼,他揉揉脑袋,干脆在软垫上自行打坐,不再理会青竹二人。

倒是石重裔凑到青竹跟前,也是亲热的搂着青竹的肩头,道:“这个生意看来有的做啊,这条大运河利润不少,冯相爷是怎么个章程,给哥哥我露个底?”

石重裔满身酒气脂粉气,薰得青竹直皱眉,嫌弃的推开,道:“离贫道远些,你这一身酒气也就罢了,还有脂粉味,沾染到贫道身上,污了我的一世英名。”

“你啥时候有那玩意儿了?”石重裔坏笑道,“不就是怕小裴姑娘闻出来。快说说,相国准备怎么打理这条淌着金子的大运河?”

“以冯相国的老奸,咳,老成谋国,”青竹差点说秃噜嘴,“自然还是要讲究一个各方平衡,断不能让一家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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