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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拉相爷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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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拉相爷下水

回开封府的马车上,开封府全权负责人石重裔,与他新任命的临时总捕头青竹,本应讨论案情,却因为突然冒出来的澄言和尚长相俊美,话题转移到延庆观的女冠道姑身上。

在听了青竹的解释以后,石重裔殿下深感失望。按照沙陀人的习惯,看到漂亮女子占为己有也是很正常的风俗,按照剡王的身份,用个强,官家才懒得管。

只是这女冠修炼到这个份上,听青竹说似乎只徒具外表,实际已经不算是个正常的女人。

“你们道门修炼都这么邪乎么?正常女子炼完了,就都不能生育了?”石重裔不解问道。

青竹摇摇头,道:“道门修炼,万法归宗,讲究顺天生人,逆回成仙。想要迈入无上大道,总要有些牺牲。所以那些子孙观,一般都是道士修炼,道姑传宗接代。当然了,养外宅的情况也是有的,生下的孩子一般管爹叫叔父,掩人耳目。”

“道士也能养外宅?可以啊,哎,那你准备养谁?”年纪相仿的小伙子,聊到这个话题就是猥琐的没边了,“有看中哪家的小娘子,还是哪个观的小道姑?你要是用个强,提前跟我这个开封府尹打个招呼,有那种状纸我就不接了。”

“一边去,就凭贫道,玉树临风,傲骨英姿,不到弱冠之年,领四品俸禄,着紫袍,坐镇阳庆观,看上哪个小姑娘还用得着用强?”青竹也开始了胡吹大气。

剡王看他吹得眉飞色舞,懒得搭理,鄙视的哼了一声,不再搭话。

马车队回到开封府衙,仵作等人先去验尸,石重裔把带队的几个捕头唤到二堂,通报案情。

经过几个捕头的叙述,案件大体情况浮出水面,契丹使节萧克万,身份尊贵,是大辽国丈萧室鲁的孙子,也就是大辽天子耶律德光的内侄。

前年,耶律德光的皇后萧温因病早逝,萧家在朝中影响力下降不少,萧室鲁着力栽培这个嫡孙,想要让他在大晋朝廷多获奥援,好日后为家族出份力。

根据其他几个捕头汇总上来的信息,萧克万那晚要是准备宿在土柏岗驿站,在道旁发现一间大客栈,里面莺歌燕舞,萧克万仗着自己有武艺在身,一个人先进去,随从们后来跟上。

之后就演变成现在这样,萧克万的尸体被制作成金身罗汉,放在青木寺毗卢殿内,殿里还给人布置了锐金法阵。

经过一番治疗,十四个随从有十个人没救回来,只有四个人勉强保住了性命,如此大案,又牵涉到了契丹使节,当今官家石敬瑭也是头疼不已,会还没开完,手书的敕令已经到了,责成开封府尽快破案。

石重裔听完了案情,又接到了官家的敕令,后背发凉,脸皮发烧,案子一个接一个这么离奇,到现在第一个案子还没有头绪,这个使节的案子在短时间之内怎么查的清楚?

但是手上接了官家的敕令,石重裔也有了更大的权限,他随后命令,开封府负责青木寺里所有证据的采集工作,刑部负责青木寺以外所有线索的搜集,撒出人马,沿着官道,把契丹使节一行人的行动轨迹调查清楚。

大理寺负责朝廷内的排查,朝内,谁跟契丹萧家走得近,谁跟契丹有仇,有债务,有一切可能想象的到的关系。

另外,契丹是大晋朝廷最大的镔铁供应国,朝廷超过八成的镔铁购自契丹,从这点着手,看看还有什么线索。随后石重裔一指青竹,道:“这方面,道长你去查查?”

青竹愣在原地眨巴着眼睛,整个人都愤怒了,他问道:“贫道一没在朝廷任官,二不懂商贾之事,三也不认识契丹人,这事你叫贫道查?我从哪查?”

石重裔嘿嘿笑道:“道长,谁不知道你现在借宿在冯相国府上,冯相执掌朝政近二十年,朝廷除了武事由官家亲掌,其余税收,贸易,田赋,人口,哪一样不是冯相在管,只要冯相肯点头帮忙,这还不易如反掌?”

“你还想让冯相给你白打工?太狠了吧,岂不是让冯相国公器私用?”青竹暗自感慨石重裔到底是在皇室里长大的,别看平时嘻嘻哈哈,就这个调动手上资源的水平,自己是比不上的。

“怎么会是公器私用呢,这案子由官家亲笔敕令,乃是现在朝中一等一的大事,冯相老成谋国,出点力也是为国分忧解难嘛。本王相信老相爷一定高风亮节,绝不推辞!”石重裔用大义凛然的口吻,高举石敬瑭的敕令,一席话说得义正词严。

青竹斜着眼,鄙视的看看沉醉在自己表演中的剡王殿下,心道:把老相爷拖下水还说的这么正大光明,除了你也没谁了,以后打雷真的离你远点,免得被误伤。不过这事确实还是要回去和相爷商量商量。

想到此节,青竹拱手领命。他本身对查案子就没甚特别大的兴趣,第一个案子沙勒塔死法蹊跷,他才回家去模拟了一番,第二个雷击案,也纯出于好奇,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神霄雷法。现在案子越积越多,还搭上了契丹人,青竹也不是很想往里面掺合,正好有借口回去问问冯道。

回到冯相府,相爷坐值还没回来,德鸣正在院子里百无聊赖的吃着蜜饯,左手一个杏脯,右手一把葡萄干,正在研究先吃葡萄干口感更好呢,还是先吃杏子口感更甜。

青竹悄悄走到他身后,看他正吃得不亦乐乎,一个爆栗叩在他头上,说道:“吃果脯还吃出花样来了,午课做了么?小孩子家家,整天吃这个伤了胃口,晚上有的你难受,当心胃里泛酸水。”

德鸣捂着脑袋,一脸委屈道:“师叔,你也不在家,宰相爷爷也去坐值了,我就只剩吃点零嘴打发打发时间了,你去查案你也不带我去,说话不算数。”

青竹倒了一杯凉茶,灌了一大口,一屁股坐树荫下的石凳上,吃了几口德鸣端来的果盘,笑骂道:“带你去个屁,你以为好玩啊,不是杀阵就是死尸的。师叔我去查案子,冯相去坐班,你一个人在家躲清闲,还在这边嘟嘟囔囔抱怨啥啊?”

德鸣一听这个案子又有杀阵,又有死尸,来了兴致,双肘撑着石桌,跪在石凳上问道:“快说说,快说说,又是个什么样的大案子,谁死了啊?”

青竹从头到尾把案子一说,契丹使节萧克万死得很行为艺术,外面还给人布置了锐金阵,多亏师叔懂阵法又有武艺,才勉强破了阵,最后来了个真言宗的和尚,才把金身罗汉尸首超度了。

一番诡谲神奇的命案,青竹娓娓道来,德鸣听得入神,塞进嘴里的瓜果干都忘记嚼碎了。

故事说完了,青竹又灌了一壶茶,回头一看,冯道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大马金刀坐在他们爷俩身后,似笑非笑的听着故事。

小马屁精德鸣举着两个果脯,送到冯道嘴边,说道:“宰相爷爷,这是今年孟家铺子的新果脯,您尝尝,可甜了。”

青竹捂着脸,没眼看这小家伙耍乖卖萌的表演,心道:孽障啊,唉怎么就把你带来了。

冯道倒是颇吃这一套,笑呵呵的尝了尝德鸣举过来的果脯蜜饯,确实甜腻可口,他道:“宰相爷爷牙口不好,吃不了这么甜的,都给小德鸣吃吧。”

德鸣如接圣旨一般,抱着一盘点心就往自己屋里跑,回头说道:“宰相爷爷,您和师叔谈正事,德鸣就不打扰了。”

看着德鸣一溜烟的进了自己的屋,青竹摇头叹气道:“德鸣自从到了相府,是越来越滑头,莫不是相府风水不好?”

“你自己的弟子没带好,别怨老夫家中风水,”冯道斜了一眼青竹,“刚刚老夫来晚了,故事没听全。和尚来了之前是怎么回事?”

一听这个青竹头都疼,垂头丧气道:“别提了,前两个案子还没结,现在又闹出第三个。这个也邪性,死者是契丹使节萧克万,给人弄死以后全身涂满金粉,又布了庚辛锐金阵。”

“详细说说。”甭管人多大岁数,聚在一起爱聊八卦的天性是改不了的,冯道顺手拈了一颗干果,放嘴里嚼着,哪里像是执掌朝政的宰相,就是个田间地头传闲话的老头子。

“您老不是有朝廷邸报,刑部公文么?还用贫道说。”

“你知道什么,朝廷邸报,公文,都是官样文章,有几个刀笔吏知道什么叫锐金阵,也没说尸身上涂满金粉死状诡异。快快快,把老夫感兴趣的细节都一一道来,老夫还能帮你剖析一二。”

青竹一五一十把本次案件从头到尾详细说了一遍,包括金身尸首无法挪动,最后真言宗澄言和尚以梵音诵咒,驱散了尸身内的金气,才让尸身软化,能拉回来验尸等等。

冯道一边听一边嚼着干果,津津有味,听完之后,拍拍手道:“就这些啊,故事不错,有空老夫去见见那和尚,歇了吧。”

青竹心道:一个个不靠谱的白嫖故事听,听完就想走啊?

“站住。”青竹故作凶狠的把脸一沉,“有点家大人样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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