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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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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话说青竹在黄河北岸探寻了一番,打听了几处道观所在,自己一家一家查实确实麻烦得紧,正准备回府衙调来舆图仔细推演一下,安排人马分头去查实。没料到出了茶铺就被人拦下。

八名道士站成半圆将青竹围在当中盘道,还有一人居然从旁偷袭。

青竹本就是一个能动手绝对不废话的性子,一招将七个小道士的剑纷纷打落,再次回身。

中年道士此时刚刚才拔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长剑,堪堪拉出一个剑架,在他眼中,青竹身形快如鬼魅,在七个弟子面前人影一闪,七人的长剑全数被击落,自己刚刚摆好剑势,对方又已经抢进内圈,他手中宝剑还没来及回防,青竹的长剑已经点在自己喉结上。

中年道人面如土色,实在想不通一个不到二十的青年道士,竟然有如此身法武功,进退之间如风如电,别说手中长剑,就连眼睛都及不上他的身法速度。

还有个青年弟子甚是倔强,用左手抄起长剑,继续朝青竹背心扎来,青竹双眉一皱明显是不耐烦了,手中剑先磕掉中年道人手中持的长剑,微微侧身,用自己的剑身狠狠抽在偷袭者的左臂上,这一抽,包含了青竹道长对偷袭行为的怒气,剑身灌满真气,听得咔嚓一声,来人的左大臂硬生生被抽断,整个人横着滑出去四五步,一头栽在地上。青竹抽完一转身,剑尖还是轻轻搭在中年道士喉结上,就好像从来没挪过地方。

青竹咧了咧嘴,平静道:“贫道还是比较喜欢这样盘道,现在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如果我认为你说的不对……”说了一半,剑光一闪,中年道士的八字胡少了一撇。

中年道士艰难的点点头,青竹也不废话问道:“你是谁?”

“贫道张玄桥。”

这名号青竹肯定是没听过,他不动声色继续问道:“这个法号论字辈,你是龙虎山的?”龙虎山正一道,前身是天师张道陵创下的“五斗米道”,历经二十多世传至现在,向来自诩为道教正统。青竹压根不知道当代天师道排到哪个字了,就是随口一诈。

中年道人闻言,眼神飘摇了一下,接道:“正是,贫道龙虎山正一道门下,张玄桥。”

剑光一闪,另一道八字胡也没了,青竹冷笑道:“某家随口胡说,你也真敢应了,看你们师徒几人,脸皮微微发紫,手上还有灼伤痕迹,怎么看都是修行雷法的。自己老实说,哪派的?”

张玄桥老脸微微一红,本以为可以诓过这个看着岁数不大的年轻道士谁料想人家的年纪不大江湖经验却是有些老练,一句话就揭破了自己的谎。他正色道:“这位道友既然看出贫道修炼雷法,自然也应该听过神霄派名头。在下神霄派门下,张玄桥。”

青竹手中剑芒再闪,削了这道人左右两鬓的长髯,冷冷道:“我耐心有限,胡子剃光了,就要剃人头了。”

中年道人张玄桥脸色一白,道:“这位道友好说好说,贫道张玄桥,确实出于神霄派玄妙观门下,如有半字不实,愿受五雷正法轰顶。”

“玄妙观?神霄派玄妙观在江南的那个?跑到中原做甚?昨日黄河上那次雷击,是你们弄出来的吧?”青竹依稀记得师父提到过的一些道门典故,其中专讲各派的修行法门,专门修习雷法的,好像只有神霄派一脉。

张玄桥刚有些迟疑刚要张口,羽箭破空之声大作,三支箭从左前方密林中疾射而出一支射向青竹,另外两支射向张玄桥后心。

青竹不得不动,足底轻弹,滑了一个半圆,绕到张玄桥身后,磕飞两支长箭,张玄桥乘机向前窜去,脱离了青竹长剑控制的范围。青竹刚刚要追,身后又有羽箭破空之声,青竹无奈,回身继续用长剑拨打雕翎。

张玄桥退入众弟子身后,高声念道:“乾元无极,列缺遁法。”说完,手中两枚雷火珠掷在地上,放出大量浓烟瞬间隐没了众人身形,待到青竹掩着口鼻从浓烟中跑出来,那一行人已经没了踪迹。

青竹抖了抖衣袖,拂去身上的硫磺和红磷爆燃后参残余的灰烬,晃了晃脑袋,抖落满头烟尘,心想:到底是小瞧天下有能之士,刚刚那一帮道士虽然武艺稀松,道法确实有些出人意料,雷火诀夹杂着外五行的丹药,确实闹了自己一个灰头土脸。

浓烟彻底散去,青竹拾起自己打落的箭支,拍了拍土,刚准备返程,茶铺里老板跑了几步过来,小心翼翼问道:“这位道长,刚刚这是怎么了?有老神仙下凡?”

青竹看着茶铺老板一副老实人模样,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略一沉思,取出那块石重裔给他的令牌,道:“开封府办事,最近有道士开坛作法,搅扰地方,如果下次还看见这几个人,留意汇报,府衙自有赏赐。”

茶铺掌柜哪想到一个小道士居然亮出了开封府衙总捕头的令牌,赶紧低头行礼称是。

感觉到已经打草惊蛇,青竹势单力孤,也不敢随意去密林探查,绿林道上的规矩逢林莫入,此地离渡口尚不算远。青竹收拾了一下随身包裹,径直寻了码头,回城去了。

回到开封府府衙,剡王石重裔正在二堂处理公文,见青竹回来,顿时推开面前的各种文件,不耐烦朝等在一旁的各房书吏说道:“但凡不涉及钱粮的,尔等都拿回去自行画押,本府有大案要办,都退下。”

年轻的王爷每日里最不耐烦案牍之劳形,看见青竹回来,就跟看见救星一样,拉着小道长移步到了花厅,仆役摆上浓茶和点心,青竹先喝了口团茶,慢条斯理的拈起一块茶糕,放嘴里慢慢咀嚼,又抿了一口茶,吧唧吧唧嘴,感觉深有余味,还想再拈一块。

在一旁急的抓耳挠腮的石重裔一把摁住他的手,道:“青竹道长,青竹真人,缓一会再吃,探查的情况到底怎么样的啊,急死个人啦。我这个开封府尹位子太烫,我屁股都要着火了。”

“唉说起屁股着火,是不是有个名菜叫火烤扣肉饼啊?说起来好久没吃了,甚是想念啊。”青竹一脸悠然向往道。

“案子破了,本王用扣肉把你埋了。”石重裔这个气啊。

青竹眼见也差不多了,严肃起来,从头到尾把今天的所见所闻,详细说了一遍,重点说了法阵,黄河北岸道观以及跟神霄派的张玄桥交手的事情,到最后密林中有人放箭给他们解了围。

石重裔越听神色越是凝重,最后恨恨一拍巴掌,道:“贼牛鼻子,本王非……”话说了一半看见青竹不善的眼神,在看看他今天为了方便侦查,没戴帽子只扎了一个牛心发缵,便硬生生收住了要说的话。

石重裔打个哈哈,转了话题,问道:“道长,什么样的阵法,居然能够平地引起天雷?神霄派果然有这么神奇的道法?”

青竹烦躁的挠挠头,道:“当年随师父学艺,阵法这项贫道也就是学了个大概,道门道法万千,想要一一尽述自是不可能,神霄派善引落天雷,此乃其开宗立派,震慑一方的不传之秘。但是万变不离其宗,依贫道想来,也是以阵法放大自身真气,调动天地元气,从而引落天雷。师父也曾提过,当要天时配合。具体什么什么天时,如何配合,这个外人实在不知,不好妄加揣测。”

青竹难得这么一本正经的拆解道法,石重裔大约听明白了,不住点头,又道:“从沉船上带回来不少物证,有甲板残片,还有桅杆的残片,真有那不怕死的水鬼,下黄河去捞银子,别的不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还真捞上来上百两金子,将近一千两银子。”

青竹愕然,道:“十几箱金银,就捞上来这么点?杨大将军这下亏大了啊。老杨醒了么?”

“醒倒是醒了,老杨出了名的贪财,现如今半生积蓄打了水漂不说,关键是在官家鼻子底下,家底露了白,亏大了。官家正愁着给契丹人的岁币还没凑齐,现在好了,杨大将军的家产,够交十年岁币,你说官家心里怎么想的。老杨现在是又心疼钱,又担忧官家的心思。”石重裔感叹道。

“照殿下这么说,老杨还是真惨,亲弟弟折进去不说,还得罪了官家,家底还起码丢了一半。那证物所在何处?有没有什么线索?”青竹还是想早点结案,赶紧辞了这开封府总捕头的临时差事。

石重裔揉着眉心,黯然道:“查出来的也就是你看出来的那部分,经过仔细检查,桅杆确实是给人做过手脚,根据残片推断,桅杆从上到下被绑了铜丝,一直通到船底,故而天雷击下,铜丝引燃了下层甲板。下层甲板也给做了手脚,甲板缝里抹了红磷粉,跟杨光思身上的一样的红磷粉。”

青竹略一琢磨,问道:“老杨的官船停在码头,什么时候被做的手脚?查一查码头,什么人负责修葺官船?”

“正在排查,一艘这么大的船,听说要搬运大将军的贵重货物,码头的驿丞哪敢耽搁,调了好几队人连夜忙活。做的手脚工程量不大,两三个人就能忙完,一时半会排查不出结果。”石重裔叹息道。

石重裔确实也是用尽了一切可能的排查方法,青竹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想了想之前的案子,问道:“那沙勒塔的案子呢?弄清楚他为什么要去城南兵器坊了么?”

说起被活活冻死的御器械监主事沙勒塔,石重裔更是颓丧道:“唉,我虽然顶了一个王爵,但是大内的秘档,没有圣旨也不能随意调阅,我就入宫跟官家请旨。”

青竹心想:那是你义父,亲堂兄,这还不手到擒来。他赶紧垫了一句话:“然后呢?”

“我刚说要调阅御器械监近期存档文书,官家把脸一沉道,开封府尹好大的官威,查案子查到了大内来了。茶都没让喝一口,就把我轰出来了。”石重裔委屈道。

青竹心中微微一动,觉得不合常理,有道是事物反常必为妖,他暗暗记下了这个事情,只是此时不方便发问,想了想还是回家问问老头子,有什么消息。

两人又合计了片刻,总觉得两个案件定是有所关联,起码都有道家人物布下了阵法,青竹又根据打听到的消息,以及神霄派出没的位置,找来舆图大致标了一下范围。怎么推算也就是离官道不远的延庆观嫌疑最大。

石重裔当即就要差三班六房的衙役前往抓捕,青竹拦住他道:“肯定已经人去楼空了。刚刚跟我交手的师徒几人估计是负责善后的,开这样的大阵,按周天二十八星宿站位,分四组,每组七人,再由四位师父一齐念咒开坛,果然威力不凡。”

对于道法石重裔确实外行,但是兵器箭矢从小耳濡目染,所知甚详,他让青竹取出带回来的箭支,细细观察了一番,无甚特别,做工还算精良,从箭羽上看,就是最常见的雁翎,这种箭支寻常铁匠铺,百八十文一支,量大还优惠。

见商议不出什么,两人定下明天多带人手去延庆观,实地探查一番,青竹也不久留,直接回了相府。

现在青竹回冯道的相府,那真是驾轻就熟,门子看见青竹回来了殷勤牵过大青马,连声问好,青竹问了一下,知道老相爷在家,直奔书房。也是随意惯了,就在门口喊了一声给相爷请安,直接推门就进。

谁成想,冯相的书房里有客人,青竹这就有些尴尬了。再仔细一瞧,竟然是多日不见,十分想念的一赐乐业小姑娘司裴赫,见他闯了进来,小姑娘猛一回头,天蓝色的眼眸跟青竹对个正着。

一霎那间,青竹仿佛又看见了那一片湛蓝的天空,炎热的夏日空气都变的清凉,心中却涌出一股温热的暖流,感觉四肢百骸瞬间泡在温温池水里,全身心说不出的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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