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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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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幾乎一句話也沒說。而一想到周小魚喊他的樣子,張朋就覺得自己可能有點誤會這個牲口了,於是他憋了一陣後,忍不住問慕容,“你和剛才那個女生認識?”

“嗯。”慕容看了一眼張朋,在一邊靠著墻坐下。“她是我高中同學。”

張朋汗了一下之後說,“不好意思啊,我還以為你是想乘機泡妞的小白臉。”

“真不好意思的話就把你衣服脫下來。”

“不是吧。”張朋說,“拜託,我可不好這一口。”

慕容的眼光在小窗戶上瞄來瞄去,“理論上弄條毛巾就可以絞斷這些鋼筋。”

“你是越獄看多了吧。”看到小窗戶上拇指粗細的鋼筋,聽到慕容這麼說,張朋就忍不住樂了。據說兩個人看得久了之後看對方就會順眼一點,而從剛剛打架的情況和在派出所的表現來看,慕容好像並不是那種一無事處的花花公子。

“這個傢伙好像不怎麼討厭。”張朋越看慕容越是順眼,一邊從口袋裡掏了個鑰匙在屋子裡的墻上劃“張朋到此一遊。”

慕容也沒說話,和張朋一樣掏了鑰匙在墻上劃,“慕容到此一遊。”

“靠,肚子都餓了。”張朋看了看慕容劃的字,“你姓慕容?叫什麼?該不會叫慕容復吧。”

“我姓慕,叫容,不是複姓慕容。”慕容看了一眼窗外已經黑了的天色,“這下最少要吃個大過。”

“不就是個大過嘛。有什麼啊。”張朋不以為然的說。

“你知道什麼。”慕容眉毛一挑,也不和張朋多說了。

張朋覺得慕容有點傲氣,不過張朋倒是不討厭傲氣的人,他哈哈一笑,坐到了慕容的身邊,“那你還那麼火爆,說實話你是不是對那個MM有意思。”

“不是的。”

“不是的你幹嘛那麼緊張,說真的我不是故意的。”張朋說,“而且我也只是推到了她的手。”

“別說那個了。”慕容有些心煩的擺了擺手,站了起來,走到了窗邊。

慕容並不是想看看能不能扳斷鐵窗,成功越獄。只是和這種無所事事的等待相比,慕容寧願來一個輔導員,給自己一個處分,然後把自己拎出去。

可是透過窗戶,他卻看到了站在派出所外的周小魚。她似乎永遠都是安安靜靜的樣子,很多時候都是手足無措,就像現在一樣。

慕容突然覺得有點煩躁,正在這個時候,小黑屋的鐵門卻吱嘎一聲開了。

校警隊隊長孫輝和一個錚亮的光頭出現在了兩個人的面前。這個光頭兩個人都認識,就是一下子就把慕容放翻在地的楊湛。

“好了,走吧。”孫輝揮了揮手,“出去別鬧事了啊。”

這就從小黑屋裡出來了?自由了?這和張朋想像的興師問罪的結果好像不太一樣。

“走吧。”看到兩個人呆著不動,楊湛在兩個人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打個架又不是什麼大事。”

“不是說要輔導員來領?”

“屁大個事。”楊湛不耐販的擺了擺手,“我打過招呼,沒事了,都是小事情,以後都別這麼生猛就好。”

“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慕容點了點頭,頭也不回的走了。

張朋愣了愣的時候,楊湛也笑了笑,“這個機電院的新生有點傲。”張朋看著慕容不聲不響的從周小魚的面前走過,周小魚也快步跟上的時候,楊湛已經彈掉了手裡的煙頭,拍了拍張朋,說,別看了,有本事自己找一個,跟我來吧。

第三章:我們打個賭

張朋如同小弟一樣跟在楊湛的身後,穿過了大半個校園,到了新前教育樓前。

“怎麼中大還有黑社會麼?他是光頭黨老大?”他看到楊湛敲了敲桌子,對著兩個窩在那裡啃盒飯的牲口說,“利索點,弄個房間。”那兩個看上去像是老鳥模樣的牲口,居然也剃著賊亮的光頭。

兩個光頭抬起了頭,說,“不是吧老大,這都準備收攤了,怎麼你還有兩人帶來啊。這個是你朋友?”

“這麼多廢話幹什麼?”楊湛擺了擺手,但是接過兩個光頭遞過來的房間鑰匙,楊湛倒是愣了愣,“14號樓?”

“你這個朋友運氣好。”兩個光頭笑了笑說,“今年系裡擴招,宿舍不夠了,本來多出來三個人,說好是要和冶金系多出來的三個牲口擠個混合宿舍的。沒想到冶金系又特招了三個特長生,系主任老邱沒辦法就只能弄了間研究生宿舍備用,你也不是不知道,材料系三四百號新生,每年都有幾個因為各種原因不來報到的,要是不來齊就不需要用那間宿舍了,不過今年人全來齊了。剛剛報到的一個已經先去了。就剩下你這個正好。”

楊湛把鑰匙丟給張朋的時候忍不住說了句“我靠!”

像材料系一般的新生住的學生八舍是四五十年代的老建築,年代比學校裡的很多老樹還要久遠,每個屋子裡原先都滿滿當當的擠八號牲口,放上一個兩層的木架子就算是行李櫃。除去中間的書桌,人均活動的空間不到一平方。上下鋪的床也小得要死,要是帶個MM回來的話,兩個人估計只能一晚上都疊著睡。超過一米八的一伸腿,臭腳丫子就頂著另外一床的腦門了,據說很容易使得腦門傳染上香港腳,導致頭皮屑如同大年三十的雪花。最凄慘的是整棟宿舍樓都是雙層木頭樓板,走上去吱吱嘎嘎不說,晚上還有老鼠出來覓食。一晚上腳下樓板老鼠叫,頭頂天花板上老鼠叫,讓你很容易覺得是睡在老鼠窩裡,而不是睡在重點大學古色古香的宿舍樓裡。

十四捨就不同了,數字越是靠後的宿舍就造得越晚,十四捨是最近幾年建造出來的宿舍,如果說八舍是XX旅館的話,十四捨就算得上是五星級套房了。非但一個宿舍只住兩個人,空調電視機網絡齊全,而且還有客廳和衛生間,最重要的是還24小時有電。

要知道為了24小時有電,就算是在材料系呼風喚雨的楊湛,都是以三包芙蓉王的代價,請了一個電器專業的高人,從宿舍樓道裡的路燈上偷接了一根線回寢室。每次過了熄燈時間之後,還得用床單被套遮住窗戶,弄得跟在裡面亂搞男女關係似的。

張朋也沒想到自己打了一架之後之後沒吃處分不說,還能遇到這樣的好事。真是禍兮福之所倚啊。“這東西給你。”正在張朋這麼感嘆的時候,楊湛已經把張朋帶到了地方,他沒有進屋,只是把自己手裡提著的一包東西丟給了他。

張朋只覺得入手一沉,“什麼?”

“一些參考書,上課都要用,用過了就沒用,花錢買就不值得了。看完了下次就扔給低年級的吧。”楊湛掏出根煙點了,然後和張朋揮手就算告了別,“我叫楊湛,以後有什麼事不明白找我也可以。這幾天上門推銷的東西一件都別買,一個收音機要你八十你覺得還便宜,學校商業一條街就賣二十。賣光盤的說是A片光盤,打開一看就是AUTOCAD,而且還不是最新版。”

“謝謝啊。”

“老生帶新生就是這麼帶的。”

楊湛高大彪悍的身影很快的就沒入了淡灰色的夜空中,錚亮的光頭上似乎纏繞著煙卷的煙氣。

“這傢伙人不錯。”張朋對這個光頭充滿了好感,在半個小時之前,楊湛就給帶著張朋辦完了上食堂吃飯用的金龍卡,可是帶張朋去吃飯的時候,楊湛卻都是刷的自己的卡。就算是送他書,也是一直幫著提到門口才給他。

從這個時候開始,張朋就覺得這個光頭已經是自己的朋友了。

“我叫吳穎達”。

在走進宿舍的時候,張朋還對宿舍裡的另外一個走了狗屎運的牲口有點渴望。要知道大學裡一個宿舍幾號人都是一住四年的。尤其是14舍的宿舍樓一個宿舍只住兩號人,要是碰上一個超級無聊的,那四年下來也真是超級鬱悶的事。眼下這個叫吳穎達的牲口看上去就挺讓張朋失望的。在上鋪推著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眼鏡男看上去就是個又乖又迂腐的乖寶寶。

而且張朋看到吳穎達在擺弄著一個收音機。張朋想到了楊湛的話,就忍不住問,“你這收音機剛買的?多少錢?”

“是啊,剛買的,滿便宜,開價一百,我還到了八十。”

聽到他這樣的回答,張朋就都忍不住懷疑這個傢伙是不是連黃色網站都沒有上過了。這個時候張朋還沒意識到自己看走了眼,看著一邊的桌子上丟著個筆記本,他就問,你帶了筆記本不玩,擺弄個收音機幹什麼。

吳穎達推了推眼鏡後就說,他媽的,這個宿舍看上去這麼牛,可別說是網絡,就連有線電視都沒開通,問過樓下的宿管之後才知道這些都要拿學生證去登記好才能開通,唯一通了的就是宿舍的電話。我正沒事做才買了個收音機玩。

張朋往床上一躺說鳥一個收音機有什麼好玩的,吳穎達就說,打熱線電話玩啊。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靠!”聽到吳穎達這麼說,張朋還以為吳穎達就是那種喜歡打什麼午夜熱線,感情撫慰啊之類的變態小男生。“嘟嘟嘟~”但是電話通了之後,張朋卻發現吳穎達打的是收音機裡的熱線電話。

這個時候吳穎達的收音機裡放的是一個心聲傾述的綜藝節目。主持人聲情並茂的說,收到一封熱心讀者的來信,這個熱心讀者說他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但又不好意思開口,所以想讓大家幫忙想首藏頭詩,對了,他的女朋友名字叫高蘭。

“餵”的一聲,這個時候主持人接通了吳穎達的電話,“沒想到這麼快就有熱心觀眾打電話進來啊。”

張朋和慕容兩個人看著吳穎達,吳穎達認真的問,“是不是那種頭或尾的字連起來成一句的就叫藏頭詩?”

主持人說是的。吳穎達就說,那我來試一試吧。

“看來聽眾中有才華的還是不少啊。”

“哪裡哪裡。他的MM叫高蘭是吧。”吳穎達說,我的藏頭詩是這樣的:

“我是個垃圾,

愛去紅燈區。

搞了十幾回,

爛了小JJ。”

“主持人你看這首詩怎麼樣?”

“…”主持人沉默了半會之後,說,“請我們的導播給我們切到下一位熱心觀眾。”

“我靠!”張朋一下子就暴汗了,用看著牲口一樣的眼光看著掛了電話吳穎達,“這樣都行?”

“怎麼不行?”吳穎達得意的說,“好玩吧。”

張朋和就很佩服的說:“好玩。”

吳穎達說:“其實這也沒什麼,要把主持人弄得罵娘才好玩呢。”

張朋說:“你能把主持人弄得罵娘?”

“那有什麼難的。”

“靠,吹的吧。”

吳穎達很不屑的看著張朋說,“要不打個賭?誰輸誰負責打一個星期的開水?”

“賭就賭。”聽到吳穎達這麼說,張朋才發現14舍什麼都好,就是沒有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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