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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煜煜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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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煜煜病了

舒蕊正在核对欠款客户的信息,深情优美的歌曲铃声“take my breath away”骤然响起,把聚精会神的女孩吓得心脏一通狂跳。

是妈妈的来电。

舒蕊的心神有些不安,妈妈通常不会在上班时间打她的电话,除非是有紧急的事。

她三步并做两步,紧握着手机,小跑到了玻璃间隔的小会议室,这才划开接听键。

那头,妈妈焦灼的声音带着哭泣:“蕊蕊,煜煜忽然全身发热,额头好烫呀,又哭又闹,怎么办呀?”

舒蕊的心猛然一沉,紧张的情绪不可抑制地在全身疯长。

“妈.....妈,你先别慌,你会打车吗?”她慌了,说话有些漏气,努力告诫自己,镇静镇静。

“我,我不会......”妈妈很抱歉。

“没事的,妈妈,你带上公交车卡,坐81路车到市第一人民医院,我现在马上过去,在门口等你。”

她忘记了,妈妈从乡下来,她们的住处在郊区,打车基本是某滴、某猪,妈妈连微信都不会用,更遑论用软件打车了。

她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挂了线,在手机上用钉钉请假。

容姐一脸不高兴:“现在是税期,大家伙忙得热火朝天,你还请假?”

“对不起,容姐,家里出了点急事,我必须赶到医院。工作我会安排好,保证不会落下进度的。”

容姐心不甘情不愿地在主管审核处签下“同意”二字。

出去泡咖啡之前,她似是无意又似是故意地转过身,向着埋头干活的人吩咐:“小舒请假,她手上的工作你们要帮忙分担一些,流转的单子记得审核,要开票的你们处理好,市场部的分析数据按时提供...... 不要因为某个人请假就把财务部的工作拉胯了。”

高跟鞋咯咯的声音走远了,十个年轻的姑娘们这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像一群叽叽喳喳叫的鸟儿,

“老姑婆是不是有病呀,每个人请假都说这么一段,好听点的就是关心部门工作,往深了说就是挑起同事之间的矛盾。大家伙谁请个假,其他人不是自动自觉顶上的,还要她来耗这一嘴?老大都没她这么嘴碎。”

坐在舒蕊工位旁边的李丽清,立马站起身,抒发她的不满,大家深有同感,纷纷附和。

“阿清,我的工作就要麻烦你们帮忙了,我家人生病了,必须马上赶到医院。”舒蕊手忙脚乱地收拾办公桌、关电脑。

“没事吧?”李丽清关心问道。

“应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麻烦大家了。”

大家摆摆手,让她快点过去。

她来不及等电梯,蹬蹬蹬地从六楼跑下一楼,浅蓝色的衬衫因为心脏的剧烈跳动起起伏伏。

一边走一边打开小程序,在上面点开了叫车的功能。

“阿蕊,你去哪儿?”

是学长程玉箫。

“学长,煜煜病了,我要赶去医院。”

“上车,我送你过去。”程玉箫刚关上的车门又被打开了。

舒蕊也不跟他客套,打开副驾驶室的门就坐了进去。

不远处,高大的柏杨树下,一辆浅灰色的宾利在十月阳光的照顾下,像滤上了一层浅淡的光晕,在民国时期红砖灰瓦的建筑屋映衬下,颇有古现代特色审美的融合。

他倚在车窗旁,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孩倏地坐进一辆白色的福特车,眼眸一闪,她的背影与萦绕在脑海里上千个日夜的那个人层层重合。

是她吗?

怎么可能?

他自我嘲讽,她不声不响消失了那么久,两人又怎么会在十几亿人的瀚海中相遇?

这桥段,怕也只有电视编剧能想得出来。

缘份这东西,镜花水月而已。

路上的车辆不多,原本需要三十分钟的路程,被程玉箫挤压到了二十分钟。

他们刚停好车,舒母就抱着煜煜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舒蕊赶紧接过儿子,一边亲他烧得滚烫的小脸颊,一边往挂号处跑。

“蕊蕊,我来抱吧,你去给煜煜挂号。”程玉箫话音刚落,身高腿长的他就站在了舒蕊的后面。

“好。”

挂号、问诊、检查、结算、取药、输液......一番折腾下来,两个多小时就过了。

输液大厅的人一下子走了不少,现在是护士交班的时间,舒蕊不敢疏忽,时不时凑上去看看输液架上挂着的药水,担心输完没来得及换针液,血液回流。

“学长,你先回去吧,今天耽误了你不少事。”

程玉箫下午确实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他身为营销一部的经理,月初必然要组织市场相关人员开会,总结分析产品的营销情况。

“好吧,我先回去,我帮你和阿姨叫些吃的,先垫垫肚子,煜煜这估计还要打个多小时。”

舒蕊连忙拒绝,一如既往,拒绝无效。

只能连连道谢。

舒蕊抱着小煜煜靠在冰凉的椅子上,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蕊蕊,你学长人真的挺好的,长得帅,对煜煜又关心又疼爱,你还是考虑考虑吧。”舒母瞅着女儿一脸疲态,满心不忍。

女人呀,无论有天大的本事,终归还是需要一个男人疼的。

舒蕊没回应,眼皮子都没掀开,不知是故意装聋作哑,还是真的睡着了。

......

他们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儿子的烧终于退了下去,小脸蛋也有了些许血色。

舒蕊这才轻轻舒了口气,她起身打来一盆温水,仔细地擦拭儿子的脸庞、手臂、胸脯......在儿子左侧腰间,她的眼晴在触及那一小块灰青的小胎记时,明显怔住了。

儿子跟他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自然卷的乌发,高挺的鼻子,小薄唇一翕一合,乌黑的眉毛下狭长的双眸晃动着蓝宝石的光芒,闪亮迷人,像会勾魂似的,特别引人注目。

连那块胎记的位置也一模一样。

蹲得久了,腿有些麻,她这才直起身,在儿子光滑的额头下印下深深一吻,端起水盆,轻轻地关上门。

隔壁的房间传来舒母深一声浅一声的咳嗽,她往前走了几步,又生生顿住了。

妈妈的心思她何尝不知,此时过去,势必要被撮合一番。

郊区不比城市,这里多是原住民,风气和谐纯朴,工业化气息并不太浓,更难得的是,在这个繁华的一线城市,这个静谧的一隅,居然还能看到浅浅疏疏的星星。

皎洁的月色令她心醉,记忆的闸门不经意间被撞开,往事纷纷涌入脑海。

四年前的那个晚上,他们也是在大片皎静的月色轻抚下,互定终身。

他说,我的心很小,小得只能装得下你一个人;我的心很大,可以接纳你所有的喜怒哀乐,为你撑起一片天空。

他说,有你的地方才有爱,有爱的地方才有家。

他说了很多很多,多得她快记不住了。

事实上,她不是记不住,而是为自己不忍戳痛的心伤围起一个避难所的说辞。

他说的每一句话,如耳边呢喃细语,记忆犹新。

毛毛的妈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他们搬了新家,下周开始,就要麻烦舒老师到新家辅导功课了。

新家的地址,她也发了过来。

舒蕊只瞧了一眼,原本已平伏的心情不受控制地再度起了波澜。

华曦府。

曾经,他们在华曦府缘订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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