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生气了
舒蕊正盯着上个月的预算支出,手机叮的一声,明亮的显示屏提示有一条未读消息,
她的唇微微上扬,司徒约她中午吃饭,她正准备回复,
“叩叩”,程玉箫敲了敲门,微笑地看着她,
“蕊蕊,中午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学长似有话说,舒蕊想了想,应了个字,“好。”
他们没有选择在饭堂吃,而是去了不远处一个环境幽雅的中餐馆,这里的酱油鸡不错,人也多,需要预订。
程玉箫是这里的老客户,自然有位置。
他很绅士地为舒蕊拉开凳子,舒蕊顿了顿,感觉不妥,现在不比以前,她已是有夫之妇,还是要更注意一些。
“学长还是这么绅士,谢谢!呃,我自己来吧。”舒蕊特意伸出右手搭在浅色皮椅背上,无名指上的婚戒款式简约,在浅黄色灯光下泛起耀眼的亮泽。
“蕊蕊,你,你......”
崭新的戒指,以前从未见她戴过,程玉箫清雅的笑脸僵硬地堆在脸上,
“嗯,我结婚了。”舒蕊笑得很甜,
程玉箫被她的笑容闪了眼,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发自内心的幸福微笑,在这一刻,他知道,他永远没有机会了。
气氛一点一点地冷却下来,大家小心地翻动着水杯,周遭明明那么嘈杂,这一方小天地却如冬日深夜,一片静谧。
“蕊蕊,恭喜你们。”
舒蕊暗松了一口气,学长仍然是那个善良的大哥哥,他的一句恭喜,成全了她,也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谢谢学长。”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气氛惭惭融洽,
“蕊蕊,你先生对你好吗?”程玉萧可能觉得有点突兀,赶紧续上话,“你别多想,我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学长,我过得很幸福,他对我真的很好。”想起那个男人,她的脸上浮起一层浅浅的羞怯,低下头,浅浅地抿着笑意。
“他是煜煜的爸爸吗?”放下是一回事,但是知道自己输在哪里,是作为男人在放手前的最后一点支撑。
“嗯。”
程玉萧将往日里不敢往深想的那个男人,又从脑子里放了出来,与煜煜的脸面重合,蓦然,他的眼睛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他是司徒总?”旁边的杯子被碰了一下,差点打翻,他手忙脚乱地扶起来。
舒蕊有点担心,“学长,没烫到吧?”
“没事没事。”
这是舒蕊第一次看到冷静尔雅的程玉箫如此失态,她犹豫着要不要和盘托出,
头顶上忽然笼罩了一层阴影,她诧异地抬起头,
司徒正冷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司徒总,你也来这吃饭?要不一起?”程玉萧立即恢复了以往的冷静,热情地招待他,
“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
男人的声音很冷,像刺骨寒风打在脸上,舒蕊浑身打了一哆嗦。
他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
舒蕊正想站起身跟他解释,男人长腿一伸,几步就跨出了门外,邢林小跑着跟上去。
程玉萧已然得到了答案,嘴里蔓延开一片苦涩,
“蕊蕊,司徒总生气了,去哄哄他吧。”
舒蕊快速地拿起手机,深感抱歉,“对不起,学长,下回我请你吧。”话音刚落,人已经急急忙忙往他的方向跑。
程玉箫长叹一声,看着桌上可口的餐品却提不起一点点的食欲,她终究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永远不会为自己停留。
悄然升起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答案早已经知晓,现在不过是把这一层窗户纸捅开了而已。
“皓南,晚上回来吃饭吗?我包了鲜虾小云吞,你最喜欢吃的,还煲了老鸭汤......”
“你几点到家?我把汤热上,回来就可以喝了。”
消息如同石沉大海,她又连发了几条,
“在忙吗?煜煜说要等爸爸回来一起吃酸奶小蛋糕。”
“需要我来接你吗?”
时针指向十一,舒蕊忍不住,拨了第八次电话,她被迫听了一耳朵的英文歌。
到后来,她实在撑不住了,沉沉地靠在卧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司徒烦躁地撸起袖子,一身酒气地踏入卧室,却看到暖色的灯光下,长发散落的女人正趴在沙发上,散发着浅浅的呼吸,偶尔还皱皱眉。
司徒怕一身酒味熏坏了她,蹑手蹑脚拿起睡衣进了浴室,
她实在是太困了,连男人抱起她放在床上,都没睁开过眼睛,
司徒哑然,拨开她的墨发,在额头上印下一吻,侧身躺下,右手环抱着她的腰肢。
“苏姨,有看过司徒回来吗?”
一大早,舒蕊就下了楼,她觉得很奇怪,昨晚明明自己在沙发上坐着等他的,怎么早上醒来的时候却是在床上呢?难道自己爬上去的?
苏姨擦了擦手,盛了碗粥给她,又把煎饼和糕点摆到桌上,
“他一大早就出去了,还提着个行李箱,说要出差几天。”
“哦。”舒蕊心里一阵失落,他昨晚回来了,也是他把自己抱上床的,可是连出差都不告诉自己,看来,他气得不轻。
相处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气成这样。
“蕊蕊,你跟皓南是不是吵架了?”苏姨看着两人神情怪怪的,皓南一句话都不说,脸色阴沉得吓人。
“没有,苏姨,你别担心。”舒蕊勉强撑起点笑容,宽慰她。
苏姨脸上的紧张这才松了下来,又叨了几句,“下周五就是皓南的生日了,也不知他能不能赶得回来。”
舒蕊自然没忘记他的生日,心下也在思考着,该送点什么给他。
季芹一听到她的来电,二话不说就从家里跑了出来。
“我都快被母上大人叨死了,我这才回来多久呀,天天磨我耳朵,不是李大妈嫁女儿,就是王大娘抱外孙。我也不老好吗?敢情我嫁不出去似的,”
季芹对着舒蕊好一顿输出,老妈天天逮着自己去相亲,歪瓜裂枣在她眼里全都是高大上的社会精英,一个劲儿在那儿说弹评唱,满嘴叫好。
“我究竟是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呀?”季芹仰头,发出灵魂一问。
“蕊蕊,还是你好呀,嫁给自己爱的男人,不像我,还在苦海里泡着,不死都得脱层皮。”
意识到舒蕊的脸色不对,季芹紧张起来,“怎么了这是?”
“他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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