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儿女，哪里来的这么多繁文缛节。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露都露了，现在扭捏作甚。热血男儿，理应志向远大，怎可拘泥于小节。”

脑海之中，仙子姐姐又是一声轻笑。

“君子坦荡……此句妙绝！”

乘青遥甚是无语。

“快快使来！姐姐俗事颇多，可不像你这般清闲！”

美妇说着，玉指一弹，又随手折下一根树枝，树枝长约二尺，如离弦之箭，带着凛然剑气，径直朝着乘青遥刺去。

乘青遥大惊失色。

“姐姐手下留情！”

美妇玉指虚捏，似是某种印诀，又似随意而为，就如操控飞剑，树枝突然变向，停在乘青遥胸前半寸位置，而后再次飞回美妇掌中。

“再这样扭捏作态，便将你一刀斩断，也省得日后死了，还要麻烦他人收尸。”

乘青遥虚惊一场，连忙告饶：“姐姐们可莫要开这种玩笑，小弟今年只是十六，可还有大半人生未曾享受呢。”

美妇脸色一肃，本想呵斥几声，却是陡然一笑，说道：

“那就乖乖听姐姐的话！日后大展宏图，令天下英豪侧目，即便日月天堂两宫圣女，也可抢回家里，去做粗使丫鬟，这岂不是极致的享受。”

这话听得乘青遥瞠目结舌，天下第一宗门的圣女，抢来做粗使丫鬟？

如此豪言，看尽天下，怕是也没几人敢说出口来。

哪知美妇豪言过后，脑海之中，仙子姐姐却是欢欣雀跃。

“妙人妙语，真爱煞人也！废柴小子，快快立下誓言，否则以后别来烦我，你就自生自灭去吧！”

这……

一句玩笑话而已，怎就当真了！

难道，你们都跟日月天堂有仇？

若是旁人逼迫，乘青遥尽可虚与委蛇，但仙子姐姐绝非旁人，她和镇龙浮屠，与乘青遥堪称三位一体，早已难分彼此。

而且，他也知道仙子姐姐性子，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主。

如今，只能先答应一番，事在人为，若真是不成，那也怪不了他。

“乘青遥今日明誓壮志，日后修为大成，定要将日月天堂两宫圣女，抢回家中当丫鬟……”

美妇粲然一笑，玉手轻捂红唇，依旧挡不住那漫天笑声。

等乘青遥练过两式剑招，美妇更是满意。

“不错，已有姐姐五成水准。果然天资异禀，没让姐姐看走眼！”

乘青遥谦虚地点点头。

这一切，都是仙子姐姐的功劳，自是不能骄傲自满。

“小家伙，你将天江城搅得天翻地覆，已是不能再待。接下来，有何打算，要往何处而去？”

乘青遥也没有明确目的地，于是反问道：“还请姐姐指教！”

美妇沉吟片刻，转眸西望。

“若是无事，可往‘百濮’旧地一行。那里与你，或有机缘！”

纷争之地南部水乡、西部“百濮”旧地，本就在乘青遥备选之中，既然美妇坦言“百濮”旧地有机缘在，乘青遥自是欣然而往。

……

乘青遥辞别二人，前往百濮。

他和美妇二人，只能算是萍水相逢，甚至连对方芳名都不知。

江湖儿女，哪里来的这么多繁文缛节。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露都露了，现在扭捏作甚。热血男儿，理应志向远大，怎可拘泥于小节。”

脑海之中，仙子姐姐又是一声轻笑。

“君子坦荡……此句妙绝！”

乘青遥甚是无语。

“快快使来！姐姐俗事颇多，可不像你这般清闲！”

美妇说着，玉指一弹，又随手折下一根树枝，树枝长约二尺，如离弦之箭，带着凛然剑气，径直朝着乘青遥刺去。

乘青遥大惊失色。

“姐姐手下留情！”

美妇玉指虚捏，似是某种印诀，又似随意而为，就如操控飞剑，树枝突然变向，停在乘青遥胸前半寸位置，而后再次飞回美妇掌中。

“再这样扭捏作态，便将你一刀斩断，也省得日后死了，还要麻烦他人收尸。”

乘青遥虚惊一场，连忙告饶：“姐姐们可莫要开这种玩笑，小弟今年只是十六，可还有大半人生未曾享受呢。”

美妇脸色一肃，本想呵斥几声，却是陡然一笑，说道：

“那就乖乖听姐姐的话！日后大展宏图，令天下英豪侧目，即便日月天堂两宫圣女，也可抢回家里，去做粗使丫鬟，这岂不是极致的享受。”

这话听得乘青遥瞠目结舌，天下第一宗门的圣女，抢来做粗使丫鬟？

如此豪言，看尽天下，怕是也没几人敢说出口来。

哪知美妇豪言过后，脑海之中，仙子姐姐却是欢欣雀跃。

“妙人妙语，真爱煞人也！废柴小子，快快立下誓言，否则以后别来烦我，你就自生自灭去吧！”

这……

一句玩笑话而已，怎就当真了！

难道，你们都跟日月天堂有仇？

若是旁人逼迫，乘青遥尽可虚与委蛇，但仙子姐姐绝非旁人，她和镇龙浮屠，与乘青遥堪称三位一体，早已难分彼此。

而且，他也知道仙子姐姐性子，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主。

如今，只能先答应一番，事在人为，若真是不成，那也怪不了他。

“乘青遥今日明誓壮志，日后修为大成，定要将日月天堂两宫圣女，抢回家中当丫鬟……”

美妇粲然一笑，玉手轻捂红唇，依旧挡不住那漫天笑声。

等乘青遥练过两式剑招，美妇更是满意。

“不错，已有姐姐五成水准。果然天资异禀，没让姐姐看走眼！”

乘青遥谦虚地点点头。

这一切，都是仙子姐姐的功劳，自是不能骄傲自满。

“小家伙，你将天江城搅得天翻地覆，已是不能再待。接下来，有何打算，要往何处而去？”

乘青遥也没有明确目的地，于是反问道：“还请姐姐指教！”

美妇沉吟片刻，转眸西望。

“若是无事，可往‘百濮’旧地一行。那里与你，或有机缘！”

纷争之地南部水乡、西部“百濮”旧地，本就在乘青遥备选之中，既然美妇坦言“百濮”旧地有机缘在，乘青遥自是欣然而往。

……

乘青遥辞别二人，前往百濮。

他和美妇二人，只能算是萍水相逢，甚至连对方芳名都不知。

不过，相逢何必曾相识，得一门剑术，见美人一笑，足以慰这天下风尘。

待到乘青遥离去，美妇二人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笑意，直笑得花枝乱颤。

“姐姐真阔气，一出手就是摩诘居士所遗剑术菁华，就不担心辛夷坞来人找你麻烦？”

“谁来？”

美妇不以为意，言辞之中，霸气盎然。

“信不信我踏进辛夷坞，遍折木笔花，让她们有名无实。然后再告诉那些道姑，从今往后，一切锦缎衣料，休想再要半点折扣！”

正值双十年华的紫衣女子又问：“要是辋川中人不满呢？”

美妇轻哼一声，轻笑道：“一群假和尚而已。胆敢不服，就给他们剃光头发，送进伏龙寺，去当真和尚。”

紫衣女子掩口而笑。

“姐姐，那小子究竟有何不同，值得你青睐有加，还将他扒得精赤条条？”

似是回味起了精彩之处，美妇娇笑不止，若非紫衣女子扶着，怕是直接要笑倒在地上。

“阿萝，你可知：天下龙气十分，一分在禹王九鼎，三分散落天地九土，其余六分，则在九层浮屠。”

紫衣女子阿萝轻轻点头。

“禹王九鼎，定鼎河山，历代帝王以此承纳龙气，以镇四方。

先商之朝，龙族陨落，尸骸遍及天下，故而时有身纳龙气之人现世，承平之时，可为一方豪杰，乱世之中，亦能革旧鼎新。

至于九层浮屠，乃是人龙大战，日月至人诛灭四海龙族，封禁龙族仙位高手，炼成镇龙浮屠。因其聚纳大量龙气，便成为日月天堂遴选历朝天子的器具……”

美妇喟然叹道：“天下苍生，怕是永远不会明白，现实与史籍，完全背道而驰。天子作民父母，以为天下王，不是有德者居之，而是受一器物指派。简直荒谬至极！”

阿萝感同身受，默然不语。

美妇又道：“那个小家伙，我在他身上，感应到了龙气。不似那些偶然得获龙族遗物之人，所沾染承纳的星星点点。

他身上的龙气，极其独特，精纯至极，却又备受压制，只露纤毫……”

阿萝又问道：“所以，姐姐指点他，前去‘百濮’旧地寻找机缘？”

“壮志难酬，唯有去博。其实，我们也一样，前行之路，亦非坦途……”

美妇眸中笑意不在，反而流露出与娇美容颜截然不同的刚毅之色。

“素履之往，其行天下。士如皓月，其心朗朗。

素履之往，彼道坦坦。士如昭日，其姿阳阳。

君子之行，君子之往。山兮悠悠，水兮泱泱。

幽人其幽，良人其良。独行愿也，志兮四方。”

阿萝紧随其后，与美妇一起载歌载行。

红裳紫衣，相映成辉，足下素履踏着碧草，偕行而去。

……

百草山南麓。

谷地之中，苍翠依然，其间却有一块焦土，显得甚是刺目。

焦土之上，停着两人两骑。

其中一人，身姿挺拔，锦衣华服，面目与汤剑锋有着七八分肖似，只是更显老成练达，正是金汤城汤家大公子汤剑鸣。

另外一位瘦削汉子，则是汤剑锋的亲随彭自明。

彭自明在巴州永川城盘桓数日，刚刚返回金汤城，脚跟尚未立稳，便跟着汤剑鸣，马不停蹄来到了百草山。

汤剑锋携美出游百草山，多日未归，随行护卫亦未传过任何消息，汤家上下早已人心惶惶。

汤剑鸣身为长兄，与弟弟汤剑锋关系亲密，两人素来兄友弟恭，其乐融融。

于是便主动请缨，带上汤剑锋的心腹狗腿彭自明，前来百草山寻找弟弟。

焦土已被焚烧过数日，依稀看去，应是一处宿营地，足够数人在此逗留。

现场一共八具尸骸，面目早已无法分辨，单从骨架来看，死者都是男性。

汤剑鸣徘徊其间，丝毫不顾华服珠履，沾染烟火灰烬，一处一处仔细查看。

突然，汤剑鸣蹲下身子，自焦黑粉尘中，捡起一块瓷片。

这碎片出自瓶底，而且是酒瓶瓶底。

汤剑鸣拔出短刀，刮去瓷片上厚重炭灰，渐渐显露瓷片原本的皎白色泽。

倏地，汤剑鸣握刀的手颤了一下，短刀在瓷片上刮出了一团纹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