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神台 上
乘青遥听闻,心中也是疑窦丛生。
夹道四壁都是厚厚石墙,与外界完全隔离,听不到楼外动静倒也正常。
但归元道一行十余人踪迹全无,显然已进入天心楼中,依照先前所见,两方人马应是血海深仇,理应见面就打。
“机关在此,接下来如何行事?”
燕安歌找出机关所在,回首问道。
“时不我待。纵然刀山火海,也要闯上一闯!”
乘青遥伸手启动机关,仗剑而入。
天心楼内渺无人迹,楼外却是人影攒动,杀声不绝。
“是奶奶的食盒!”
寒蝉儿眼尖,一眼就发现了桌上的食盒。
乘青遥三人心绪稍安,老妇人的确送餐至此,并非途中遭遇意外。
四人凑近窗台,观望楼外局势。
只见四方纷纷扰扰,喊杀声迭起,怎一个乱字了得。
“大梦天宫究竟许给无量道府什么好处,竟让无量道府如此下血本,足足来了百多门人?”
乘青遥脸色凝重,好奇地望向梦琉璃,梦琉璃迅速以异术隐匿身形,影影绰绰立在一旁,对师门之事缄口不言。
小楼四周,厮杀正烈,似是坊中人员正在全力突围,却屡屡被无量道府弟子阻挡。
小楼正门外,草地上立着一位满头华发的矍铄老者,一手持酒,一手握着一方巴掌大小的锦盒。
在他周围,归元道一行十余人四散开来,将他团团围住。
“天都老狗,怎还不饮壮胆酒,莫不是心已寒、胆已破?”
归元道矮个长老阴鸷笑道,旋即上前一步,其余四位长老也不约而同迈步前行,转瞬间,五行合击大阵已然成形。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踏空而来。
一位青衫猎猎,面如冠玉,满脸正气。
一位轻袍缓带,轻摇折扇,潇洒不羁。
正是无量道府气宗岳氏双雄。
尔后,又有十多位无量道府弟子赶来,与归元道众人遥相对峙。
岳景焕潇洒地合起折扇,指点老执掌,摇头晃脑道:
“何来壮胆之说?断魂路上断头酒,方才应景。交出骊珠,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归元道一行尽皆色变,矮个长老目露冷光,忿恨道:
“‘百濮’盟会,真是越发没落,天心坊堂堂盟会重地,竟连片刻都抵挡不住。
两位岳兄,无量道府联手大梦天宫攻城略地,与我归元道无关,但骊珠是为‘百濮’旧物,我归元道此行,势必得之。”
岳景曜冷哼道:“资田城已成困兽之势,下跪请降,方是你等唯一出路。”
乘青遥听闻众人对话,不禁将目光投向天都宫老执掌手中锦盒。
莫非这小小锦盒中,装的正是骊珠?
骊龙之珠,一珠半龙?
难道这世间,真有龙存在?
还是世人牵强附会,故作神秘,委以龙气、龙髓、龙珠之说?
思绪间,就见老执掌运功震开酒瓶软木塞,仰天大笑。
“岳宗主所言差矣。困兽犹斗,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若欺人太甚,必然会激怒那些人,背水一战,哀兵必胜之语,诸位想必听说过吧?”
乘青遥听闻,心中也是疑窦丛生。
夹道四壁都是厚厚石墙,与外界完全隔离,听不到楼外动静倒也正常。
但归元道一行十余人踪迹全无,显然已进入天心楼中,依照先前所见,两方人马应是血海深仇,理应见面就打。
“机关在此,接下来如何行事?”
燕安歌找出机关所在,回首问道。
“时不我待。纵然刀山火海,也要闯上一闯!”
乘青遥伸手启动机关,仗剑而入。
天心楼内渺无人迹,楼外却是人影攒动,杀声不绝。
“是奶奶的食盒!”
寒蝉儿眼尖,一眼就发现了桌上的食盒。
乘青遥三人心绪稍安,老妇人的确送餐至此,并非途中遭遇意外。
四人凑近窗台,观望楼外局势。
只见四方纷纷扰扰,喊杀声迭起,怎一个乱字了得。
“大梦天宫究竟许给无量道府什么好处,竟让无量道府如此下血本,足足来了百多门人?”
乘青遥脸色凝重,好奇地望向梦琉璃,梦琉璃迅速以异术隐匿身形,影影绰绰立在一旁,对师门之事缄口不言。
小楼四周,厮杀正烈,似是坊中人员正在全力突围,却屡屡被无量道府弟子阻挡。
小楼正门外,草地上立着一位满头华发的矍铄老者,一手持酒,一手握着一方巴掌大小的锦盒。
在他周围,归元道一行十余人四散开来,将他团团围住。
“天都老狗,怎还不饮壮胆酒,莫不是心已寒、胆已破?”
归元道矮个长老阴鸷笑道,旋即上前一步,其余四位长老也不约而同迈步前行,转瞬间,五行合击大阵已然成形。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踏空而来。
一位青衫猎猎,面如冠玉,满脸正气。
一位轻袍缓带,轻摇折扇,潇洒不羁。
正是无量道府气宗岳氏双雄。
尔后,又有十多位无量道府弟子赶来,与归元道众人遥相对峙。
岳景焕潇洒地合起折扇,指点老执掌,摇头晃脑道:
“何来壮胆之说?断魂路上断头酒,方才应景。交出骊珠,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归元道一行尽皆色变,矮个长老目露冷光,忿恨道:
“‘百濮’盟会,真是越发没落,天心坊堂堂盟会重地,竟连片刻都抵挡不住。
两位岳兄,无量道府联手大梦天宫攻城略地,与我归元道无关,但骊珠是为‘百濮’旧物,我归元道此行,势必得之。”
岳景曜冷哼道:“资田城已成困兽之势,下跪请降,方是你等唯一出路。”
乘青遥听闻众人对话,不禁将目光投向天都宫老执掌手中锦盒。
莫非这小小锦盒中,装的正是骊珠?
骊龙之珠,一珠半龙?
难道这世间,真有龙存在?
还是世人牵强附会,故作神秘,委以龙气、龙髓、龙珠之说?
思绪间,就见老执掌运功震开酒瓶软木塞,仰天大笑。
“岳宗主所言差矣。困兽犹斗,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若欺人太甚,必然会激怒那些人,背水一战,哀兵必胜之语,诸位想必听说过吧?”
“而今胜负之数,犹未可知!”
归元道五位长老尽皆动容,但又对老执掌手中锦盒志在必得,一时间左支右绌,五行大阵不免出现松动。
“‘百濮’男儿,堂堂正正,岂能屈膝去做他人鹰犬。”
老执掌猛地掷出手中“洞庭春色”,酒水溅洒,醇香飘溢,如离弦之箭,径往岳氏双雄飞去。
“客有远近,五位故友稍候,先让老夫会一会岳氏双犬。”
岳景焕摇动折扇,扫开飞来酒水,不屑笑道:“老货聊发少年狂,死期不远……”
突然,岳景焕笑容凝滞,面色大变。
“老货使诈,酒中有毒!”
岳景曜也为之色变,高声招呼随行弟子。
“屏息!速退!”
慌乱中,归元道布下的五行合击之阵也已出现破绽,老执掌率先出手,抢身出阵,带着决绝之势,挥掌攻向岳氏双雄。
“老执掌!”
呼声充满悲怆,来自远方一位突围不利,败退下来的中年汉子。
“岳氏双狗已困,全力突围!”
老执掌大声疾呼,双掌挥动开来,隐约间有雷霆轰鸣,那是在燃烧自身真元,以致血气沸腾,决死爆发。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相比天心楼底之战,老执掌以一博二,更显悲壮。
乘青遥感同身受,心有戚戚。
却听寒蝉儿在一旁欢呼:“是青蟹伯伯……奶奶也在!”
先前那位高呼的中年汉子,正是老妇人口中的青蟹仙人,他身负数创,满身血污,却依然坚定地守护着曾经的老街坊。
“人多目标大,我一人出去,将老奶奶带回楼中,然后再从楼底水道离开。”
乘青遥当机立断,现场有无量道府弟子,梦琉璃不便露面,而且场面混乱,刀枪不长眼,也不便带着寒蝉儿同去。
燕安歌起身同行。
“我随你同去。免得你突然返老还童,吓到老人家。”
乘青遥不觉摸向下颌,光溜溜的,遂与燕安歌相视而笑。
失笑之余,也对其印象更深,这位出身贵胄之家的大公子,还真是一位天生的军人,沉着冷静,如猎犬一样敏锐。
“能带上青蟹伯伯么?”
寒蝉儿眨着大眼睛,满是希冀。
乘青遥望向远方,青蟹正护着老妇人,且战且退。
“如你所愿,他们两人都会平安归来。”
……
乘青遥搀着老妇人,燕安歌仗剑在后,警戒四方。
青蟹行在队伍中间,一步三回头。
天心楼外草地上,战局越发混乱。
老执掌突击无果,被岳氏双雄联手挡开,口中鲜血狂喷,横飞数丈远。
归元道趁势而动,立刻扑向老执掌,欲出手抢夺锦盒。
就在老执掌即将坠地之际,老执掌奋力掷出锦盒,大声疾呼。
“突围,突围,突……”
归元道五位长老联手出击,老执掌再遭重创,重重跌落地面,带着未尽之言,永远地沉默下去。
“老执掌……”
青蟹听后悲愤交加,卒然转身,却又犹疑地止住脚步。
乘青遥回身拽住青蟹手臂,喟然叹道:“晚矣。”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横空杀入战局,那人一袭白衣,脸上蒙着半片衣襟,伸手抓住锦盒。
虽然蒙着面,但那瘦病恹恹的模样,很快便让乘青遥辨认出来,正是“淫贼”丘坚南。
一时间,战局更趋混乱。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四人快步来至天心楼侧方僻静处,跟着乘青遥翻窗跳进楼中。
在青蟹诧异的目光下,乘青遥招呼梦琉璃与寒蝉儿,开启隅角暗门,沿着密道进入楼底。
涌泉高台下,两具尸体横陈。
“这……他们……龙髓……”
青蟹错愕不已,猛地退后两步,与众人拉开距离。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会知晓楼中密道?”
“青蟹伯伯,哥哥姐姐都是好人!”
寒蝉儿为三人辩解,老妇人也不住点头附和。
“我们三人皆是房客,此行进入天心坊,专为寻找老奶奶归家……”
乘青遥避过三人身份不谈,自发现归元道潜入水下密道讲起,将此后的经历如实道来。
“容某虽浪迹江湖,然必取之有道,丝毫不敢狂悖。此瓶中,一十七滴龙髓,俱为击退丘坚南所得。”
事已至此,乘青遥不愿徒生干戈,自怀中取出玉瓶,递与青蟹。
青蟹摆摆手,并不接受。
“我等之失,与你等之得,并不相干。
青蟹非是迂腐之人,老执掌亦言,今日之退,只为他日昂首重返。
他日重返天心坊,此间龙髓,自会重归‘百濮’盟会。”
随后,青蟹整肃衣装,向三人躬身行礼。
“宗门事,宗门决。今夜幸有三位义士出手,使我‘百濮’盟会得保清名,未曾累及无辜。”
三人听后,莫不动容。
“百濮”旧地,宗门地位尊崇,人心归向,于此可见一斑。
深夜,城北宅院。
三年前,乘青遥得蒙恩师商无尘传授一篇神秘经文,日夜诵念。
如今,他终于明白,这篇经文之于他,完全可以称得上斯事体大,休戚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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