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包。”

苏昱把炸毛的小姑娘揽进怀里哄，手放在脑后抚摸着她的长发。

“好了好了，别发脾气了，你该睡觉了。”

杨佳宁心里有点烦躁和焦虑，“可是我题还没做完……”

考前浪费的每一秒都是令人心虚的。

苏昱抱她躺好，替她涂上第二次眼药膏，又给她掖好被角。

“姜医生说了你要好好休息眼睛的，不可以再过度用眼了。”

“听话，乖乖。”

眼睛一抽一抽的痛，肿块有点压眼球，姜奕涵说如果不切掉的话以后可能会经常复发，长痛不如短痛。

杨佳宁妥协了，还是选择好好安心休息，养精蓄锐才能再上战场。

第二天一早杨佳宁和苏昱来到姜奕涵的眼科诊所。

姜奕涵是苏昱儿时的邻居，也算发小，他比苏昱大四岁多，今年刚从医科学校毕业，他没有听从父亲的安排进入某家军队附属的三甲医院，而且选择回到了济城，自己创业开了间眼科诊所。

麦粒肿手术并不复杂，抽血检查，打完麻药之后做切除，总共用了不到十分钟，期间难得早起的姜奕涵甚至不停打着哈欠。

苏昱坐在旁边，一直紧紧拉着杨佳宁的手，感觉比他自己做手术还要紧张。

姜奕涵默默朝苏昱翻个白眼，贼看不惯他那副老婆奴样子，心说这人以前也不这样啊，不苟言笑的，又爱装酷，怎么找了个女朋友就性情突变了。

女朋友这个物种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好想拥有一个哦。

苏昱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很不爽，“你能不能认真点啊？”

姜奕涵不服，“哥们这双手平时是给别人做晶体植入的，今天被你拉来割麦粒肿，纯纯大材小用。”

杨佳宁没吭声。

虽说敷了麻药，但是眼球被割了五刀的感觉还是挺渗人的，她迷迷糊糊的听着苏昱和姜奕涵斗嘴，姜奕涵说她眼睛包扎完的样子特像新藤千寻，苏昱让姜奕涵闭上狗嘴。

杨佳宁终于忍不住插嘴。

“姜医生，那个……三天后就是我们学校成人礼了？我这个纱布什么时候能拆？”

“纱布明天就能拆了，但你眼睛肯定还是不能见人，因为红肿没有这么快消。”

杨佳宁攥紧拳头，苏昱默默后退一步。

姜奕涵取了几只新的眼罩递给杨佳宁，纯白的，还有花花绿绿的。叮嘱杨佳宁忌口，不要吃辣，不要熬夜，然后又告诉她戴单边眼罩其实也很酷的。

杨佳宁表示我信你个鬼。

……

跟徐淑芳请了半天假，杨佳宁做完手术就在家休息，也没心情好好睡觉，躺在床上把英语模范作文调成听书模式，闭着眼睛听了一整个下午，听完又在心里复述默背。

晚上阿姨做了清淡的桃胶绿豆糖水粥，杨佳宁吃了一小碗。苏昱放学回来，给她带了不少东西。

杨佳宁一一拆开来看，成人礼即将来临，她收到了礼物，不约而同的——

四双高跟鞋。

最贵那双华伦天奴裸色铆钉肯定是苏昱送的，罗颂送的是JimmyChoo的银色水晶鞋，盛珂送的是小众设计师品牌的黑色红底小细高跟，还有一双迪奥露跟高跟鞋，绑带有经典黑白字母，跟长10cm，是杨培政送的。

戳中了杨佳宁的点，每双她都很喜欢。

杨佳宁有点感慨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这个成人礼……注定不是最完美的了。但是有亲情友情爱情的加持，她也有了勇气面对自己的小小缺陷。

或许就是不完美才最完美。

这是一句仔细品来很神奇的话。

苏昱每天盯着杨佳宁按时吃药，休息眼睛，课间的时候也跑来二班帮她滴眼药水，希望她的眼睛恢复得再快一点。

然而三天时间太短，一眨眼就到了高三学生万众期待的成人礼。

去年成人礼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蒙祺已经消失在杨佳宁的生活里近一年了，听说他考上了某所武警工程大学，去了一个有着六朝古都的美名的北方城市，杨培政见过他几次，也在杨佳宁面前提起过他的巨大变化。

命运的洪流通过高考把每个人带到了不同的方向。

……

艳阳高照的早上，杨佳宁起了个大早，给自己化了个完美的轻泰式妆，哑光底妆搭配大地色眼影，成熟又性感。

她挑的礼服是一件前短后长的墨绿色长拖尾小飞袖纱裙，露出稍有肉感的大腿，腰腹部抽碎褶，更显腰细。海藻般的黑色微卷发，戴着白色单边眼罩，四条细线平行掠过精致的鼻梁绑在耳后，有种病态的禁欲美感。

最终还是穿了苏昱送的鞋，色调搭配，杨佳宁在镜子前照着，对自己的造型很满意。

苏昱一身剪裁考究的西装，从背后抱上来，胸膛贴着杨佳宁的背，环着她的腰，侧头俯身含住她还没来得及戴上饰品的圆润耳垂。

“宝贝你好美……”

心爱女人的美色让他意乱情迷，无法自拔。

“嗯……”

杨佳宁侧头和他接吻，苏昱抬眸，死死盯着镜子里两人缠吻的样子。

杨佳宁鱼尾一样的裙摆撩着他的西服裤，赤裸裸的诱惑，苏昱细细抚摸着她大腿内侧的滑嫩肌肤，呼吸乱到毫无章法。

几分钟后他主动拉开距离，再吻下去要出事，今天谁都别想出门了。

杨佳宁笑着拉苏昱坐下，亲自给他抓了个超帅的发型。苏昱一身黑西装，黑色马甲，深红色条纹领带，搭配金丝眼镜，浑身散发着禽兽的味道。

杨佳宁和苏昱从校门口下车，一路走到活动会场，收获了数不胜数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