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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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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飞来横祸

二人一直到晚上才出门,外面早有人候着,看到二人出门,才上前领路。路上,雨墨眉头微皱,见诸多安排很不对味,以楚国官话问道:“为啥他们折腾的这么…别扭?”

张天衡笑道:“不别扭才有鬼。寻常人家哪能接触到这些东西?除非祖上富过或是得过势,才有可能保持这种礼节流传。但相对的,这是中州,和楚国相差甚远。楚国的世家可能没落,这里的完全不会有这种可能。能当世家的,再怎么差,也会出一两个修习机关术的,不然活不下去就断代了。

很明显,他们是最近开始学的,而且没有人指导,但靠着自己摸索整出来的。不出意外的话,咱们再往西走一万里,可能还要少一些,就没人知道风清都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雨墨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看向张天衡,“你怎么知道这些?天武好像不会讲究这些玩意儿吧?”张天衡神色平静,“在楚国的时候被人耍过,再加上之前在书院中有人讲了些东西,多少也会了点。”

雨墨好奇的看向张天衡,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被耍过?谁耍的?来,展开说说。”张天衡将他的胳膊拍下去,瞥了他一眼,凑到他的耳旁轻声道:“滚。”

雨墨的手时张时握,脸上笑容依旧,传声道:“你大爷。”张天衡面不改色,二人很快来到文…家的破房子,其间的礼节,如入门必踩门槛等不再提,每过一个都让张天衡二人眼角直抽。

到正厅不过几米的路程,竟是有十多处不知意味的礼数要遵守,在一旁指导二人的修士面带笑容,几次将要忍不住笑出声。走到正厅,看着众人戏谑(xue)的眼神,即便是张天衡也神色复杂,不知是何心情,反正和愤怒不挨边。

雨墨传声道:“我有种智商被侮辱的感觉,而且还有气没地撒。看这帮玩意儿,我只有深深的无力感。”张天衡没有回话,雨墨有些敬佩他的忍耐力,扭头看了眼,嚯,好家伙,这面部表情管理比起正午见面时的这群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天衡听到雨墨传音,忍不住想回话,面前为首的修士却率先开口道:“两位请坐。我中州的礼节和楚国有所不同,二位若是要长久的呆在中州,怕是要适应适应了。”虽然说得很诚恳,但那眼神,很难不让人猜出他在想什么。

此话一出,硬是把张天衡想要传声的欲望打消,他只感觉这比吃食还难受,实在是想不到如何回话,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此话在理。”那人见状微微一笑,又说道:“尚未自报姓名,还望海涵。我是文家家主,文雀。”张天衡还在等他下文,被雨墨撞了一下,张天衡神色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又扭头看向文雀,憋了半天回了一声:“嗯。”

文雀见状,却是暗自得意,自觉已经抢夺先机。见面回来后,他就暗自后悔,不该在那个时间段见面,既输了人,又输了阵,他还想跟楚国谈条件,就整这么一出,还怎么谈下去?

因此,他想到在宴会上,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现在看来,效果不错。只要让他们乱了心神,之后的事,自然就好谈了。

文雀神色从容,觉得已经将张天衡拿下,趁机谈些条件,定是反应不过来的,于是笑道:“楚国派遣两位使者到访,不知所为何事?”雨墨眉头微皱,心道:楚国不论是外派使者,还是招待来使,对楚国都是敬称。天武也就罢了,毕竟是大国,称呼什么的有讲究,随时而定不好说;可这玩意儿就是个小城,这么就敢这么说?

这会儿可不比以前,楚国怕是要绞尽心思找事出兵。单就这么一个称呼,怕是要直接出兵拿下这城吧?

雨墨见张天衡还没从刚才的事中缓过来,便开口道:“这种事,你够格么?”文雀看向雨墨,身后的文芳忽的脸色一白,迅速低下头。文雀笑道:“瞧我这记性,还不知道二位姓名,不知…”

张天衡率先开口道:“张天衡。”虽然答得快,但很明显,他依旧没缓过来。雨墨看了他一眼,说道:“雨墨。”文雀点头笑道:“光是听到二位的名字,便知道二位…”雨墨揉了揉手腕,见状,文雀省去了那些客套话,对雨墨的行为很是鄙夷,他哪知道,但是这些话的功夫,让那些真正的楚国使者来的话,直接就动起手了。

文雀自信道:“我是风清都城主,不知这个身份,配不配与二位说话。”雨墨一愣,张天衡总算是缓过神来,结果又被这句话给搞懵了,“你?城主?那个大殿里的是个什么东西?”文雀面不改色,却是说起另一个故事,“两位有所不知,这是最近发生的事,我们那位城主…”张天衡神色麻木,他自认见过事,也实实在在的可以说得上是老江湖了。

然而,今天面对这些玩意儿,也不得不让他感慨,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无知是恶,这话在此时具象化,若是被某些注重礼数的老前辈看到这些人办的事,真有可能被活活气死。

不单是那些败坏礼乐的规矩,还有这个让人极其不适的摆放位置。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这桌子的摆放位置给整懵。可能是这一路上遇到的玩意儿过于颠覆他的认知,直到此时,他才注意到在场之人的样貌变化。

由于修习机关术的情况特殊,张天衡近些时日才意识到,不单是契约影响他的记忆,机关术留下的痕迹也会影响,而且还会将某些不好的事逐渐变为主题,慢慢延伸出另一个记忆体系。

但这些在短时间内也没办法在意,张天衡只能尽量无视。在这双重影响下,若非他刻意去进行记忆,是很难留下印象的。可现在,他们相貌变化却给他留下了印象,这就很不寻常了。

正午时,这些人虽然很瘦,但至少还能看得出样貌区别。而现在,他们样貌几乎没有区别,一样的瘦骨嶙峋,仔细看去,还能看到他们的骨架。张天衡看向雨墨,显然,他没能察觉到这些问题。

文雀还在说,即便张天衡在四处张望,好像也没有察觉到。张天衡顿感不妙,如果这是他们的安排,那为何雨墨没能察觉、如果这不是他们的安排,那为何察觉到的只有他自己?

张天衡不再多想,出声打断文雀,“时间不早了,该走了。”雨墨眉头紧皱,看向张天衡,在场众人好像都觉得意犹未尽,文雀便开口道:“那明日还请二位继续来谈。”张天衡点点头,转身离去。

雨墨在听到文雀说话时,便低下了头,跟着张天衡走出房门,竟是没在强调礼数。

二人走出房门后,身后所有人竟是变得双眼无神,相互厮杀起来。雨墨刚想回头,被张天衡按住,“冷静!玛德,就不该回来,这是什么玩意儿!”张天衡骂道,雨墨一只手死死按住木剑,另一只手按在这只手上,低声道:“快走!”

二人很快出城,立即飞身离去。没过多久。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二人依旧向前飞去,身后的城池已是高达八万丈,不住的向外扩张,只是远远没有二人前进的速度快。

一直跑到日头初起,那城忽然消失,张天衡二人直接昏了过去,挂在一棵树上。

风清都,全城五万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一位瘦骨嶙峋的老者,身着一身黑衣,站在城墙之上,一手拿着一只黄色小旗,散发圣洁的光芒,而此处的机关阵已经消失。老者另一只手托着下巴,喃喃道:“楚国来的?一帮白痴。楚国哪会派这种废物来中州?可他们…”老人思考片刻,轻笑一声,“算了,这种小人物,掀不起什么大浪。可惜了,不是楚国来的。”老人晃了晃手中黄旗,两道黑气冒出,直奔张天衡与雨墨,老人转身走向城主府。

城主府辉煌依旧,那悬挂在天空的殿堂,缓缓下降,将这豪华的府邸碾成粉碎。老人走入大殿,上方王座,一个白发苍苍老人趴在台阶上,神色狰狞,双手伸向王座。

老人走过,台阶化作虚无,王座缓缓下降至老人面前,黄旗轻微的晃了一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引得老人注目。很快,黄旗内传出一阵哀嚎声,老人对着黄旗轻声道:“机关阵,哪是你们这种废物可以染指的?不过能做到这种地步,也挺令人惊讶的。这么一个小地方,能造出这种东西。”言罢,手中黄旗似是感应到老人的话,现出一个手掌大小的圆阵,黑白两色交织。

老人来到文府,走到主堂,张天衡二人入府的场景在老人眼前回放,老人啧啧称奇,“机关阵这种东西,本就不常见,想要碰巧成阵,操阵,可比主动成阵要难得不是一星半点,这地方竟然成了两个。”

老人坐到主位上,伸手扶着扶手,摩挲着下巴,喃喃道:“机关阵,研究摸索了大半辈子,自认小有所成,可遇到这种事这种事,也不得不承认,是个奇迹。”

忽然老人身下椅子化作粉末,他直接站起背对门口,虽从背影上看上去毫无异常,但眼中激动之色却是难以掩盖。

老人轻咳两声,在这主堂内随意走动,似是无意,口中轻声道:“机关阵,百年前传入人间,依次传入中州,天武,楚国这三处。只可惜,中州大乱,天武无能,只有来自楚国的三人掌握。时至今日,楚国,应有五人;天武,一个没有;中州,十人,只可惜,学艺不精。”

老人趁着背向大门,眼珠不住的往门外瞟,虽自身神识已将周遭情况探查清楚,却没能抑制住这普通人的习惯,可见其内心激动。

察觉门外迟迟不传出动静,老人双手拢袖,双拳紧握,继续道:“欲使机关阵成阵,天时,地利,缺一不可。直至百年前,那可有可无的人和,才被加入其中。这才使得机关阵分为两种,以人为主的兵阵;以及以天地为基的地阵和天阵。

兵阵,以士卒特定行军路线为辅,特定功法为主,以此产生的特殊力量。虽不能对这天地造成太大影响,却足以荡平元界。天阵,以及地阵,皆是以特定的地点,独特的矿脉,变化莫测的天候组成。只不过,天阵和地阵,相较于前者,更为强大,更难以控制,更难得。可它们却能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由人力打造而成,这城,想必就是如此得来。”

老人在屋内对机关阵做解释,醉仙楼内,有五人身披甲胄,坐在椅子上;城外不远处,有三万大军驻扎在不远处,领头之人,乃是项庄亲手带出的一位副将。

醉仙楼内的五人,听着老人的话,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有一人正欲起身,却被按住,“再看看。”那人点点头,又坐了回去。

老人心思急转,“为何还不来?”老人一手背后,一手虚浮在身前,步伐不禁加快。忽然想到什么,不由得暗自懊恼,在心中骂道:“玛德!老子怎么把这玩意儿给忘了?真他娘的该!难怪他们半天没动静!”

老人心思急转,调整呼吸,手上微微一张,一张椅子凭空冒出,老人顺势坐了上去,抚须笑道:“行军路线未必特定,功法未必要统一。许久未出关,倒是忽略了这点。”言罢,只是坐在那,闭目养神,隐在袖口之下的那只手,未曾放松。

老人在堂中就这么坐着,醉仙楼中的五位直接退出城外,那位副将率军进入这座空城。在机关阵消失后,这座城,即便是普通人,也能看到它的存在。那原本高悬在城门上的城名,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个称呼,荆山道。

已经是最后一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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