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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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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

的看了媒婆一眼,满脸的茶叶沫子,显然是被人赶出来的。

媒婆看吴尧一脸的不解,撇嘴道:“不是我老婆子说你,车老板,你实在不懂高低尊卑,江家是何许人家,啧啧,正五品的官家,你呢,你确实是有几个钱的,可到底是商户,与江家是云泥之别呢。江家大娘子,虽是再嫁之身,但到底是官家娘子……”

吴尧最恨旁人说他出身卑微,当场沉了脸,斥道:“休要聒噪!”

媒婆本想再奚落他几句,但想到媒人钱还未讨要到手上,便强忍了下去,将手摊到吴尧跟前,道:“这大冷的天,我老婆子再不换衣裳,只怕要冻病,车老板,先将媒人钱付了罢。”

吴尧从袖袋中掏出二十文钱丢在她手中,道:“赶紧走回去的。”

媒婆看着手上的铜钱,差点没晕过去,拉住吴尧道:“车老板,你先前许的可是一两银子的跑路钱。”

吴尧推她出门:“我说的是事成一两银子,你这事没办成,与你二十文钱,已是我厚道。”说罢,嘭的一声将门闭上。

媒婆是何许人也?走家串户,什么人都见过,对付赖账的自有一套,当即走下二楼,爬到桌上坐了,大声嚷道:“大家快别在这吃,这家的厨下不干净,死蟑螂死耗子满地都是。”

通判夫人不敢得罪,不能拿吴尧求婚被拒的事出来讲,但她多的是办法。

这时不是饭点,但也有几桌中午吃酒的客人未散,听了媒婆的话,有人半信半疑,有人却当场就呕了起来,慌得伙计一面驱赶媒婆,一面四下解释。

一楼的严管事听得吵闹,上楼来问明白究竟,让柜上的支了一两银子与媒婆,又拱手与食客道歉,称是媒婆说媒不成,没拿到媒人钱,是以才在这里胡说蛮缠,又一再保证自家厨房绝对干净。

媒婆拿了媒人钱,本着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做人原则,点头证明严管事没说谎话。

食客自然不信,就有人嚷着要去厨下看看,严管事哪里敢让人进厨房,厨房虽无死耗子死蟑螂,但地上案上汪着油污,也不好看相,只称厨房放着秘制的调料,不方便让外人看。

如此吵闹,吴尧早就知晓,他走下楼,隐在楼梯转角看了半日,看严管事实在招架不住,才隐去面上的愤恨,走出来陪笑说减去食客饭食钱,与众人压惊。

食客听说不用付饭食钱,三三两两的才散了。

媒婆趁机溜出去。

待食客走尽,吴尧用力拍了一掌身边的桌子,气道:“就连一个媒婆都敢踩到我的头上!”

严管事是个人精儿,他不晓得吴尧与江雅的旧事,但听得吴尧信誓旦旦的说能纳通判大人的嫡亲姐姐为妾,他也能猜出其中有不同寻常之处,他也如此与媒婆讲的,可媒婆方才闹事,显见的是吴尧失算了。

他迟疑着劝道:“老板,咱们在成都府无甚根基,钟知府还有一年半便任满,青天大老爷一走,新知府上任,牛鬼蛇神都得出来捞钱,成都府以后风气很难讲,不若,你便娶了江家大娘子为妻罢,江通判还有三年才任满,做了他的姐夫,今后才有个依靠。”

这个道理吴尧如何不知,江雅也还有几分风韵,可娶一个再嫁妇人为妻,他实在不甘,何况江雅前夫还是个短命的。

如此一想,吴尧挥手道:“明日再说罢。”

严管事暗自摇头。

江白圭在衙门忙到天黑才归家,进门累的坐在凳子上就不肯挪步,梔子看他这般,料想江雅也不会出来用饭,就让温嫂子将饭菜分成两份,摆在各自的房中。

江白圭一面吃饭,一面与梔子说起请师爷之事。

梔子存了满腹的话不知如何开口,心不在焉的听完,道:“那就赶紧写信回去问问吧,早日定下,你也能早日得一个助力。”

江白圭扒了一口饭,道:“我也是如此想。哎——原来只当读书累,现在想来,在书馆的那段日子,每日与同窗联诗作对,才是神仙般的逍遥。”

谁人不怀念无忧无虑的读书时光?梔子笑笑,替江白圭夹了一筷子菜,“多吃些罢。”

江白圭心中一暖,回敬了梔子一块回锅肉,道:“娘子也多吃。”

饭毕,梔子看着撒下碗筷,方道:“我有话与你讲。”

江白圭笑望了她一眼,道:“又有甚大事?还让你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梔子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了,她突然觉得自个倒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想要坦白,却又怕受责骂。这样一想,不觉好笑,便将媒婆来家之事讲了一次。

江白圭听完,一张脸沉的已能滴的出水来,许久,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他这是欺人太甚!”

梔子想,这才是亲姐弟,前几日吵的跟仇人似的,听得有人作践江雅,马上便成了斗鸡……她低了低头,道:“都是我的不是,若不是我,也……”

江白圭冷声道:“不关你的事,本就是吴尧心术不正!就是你不提出让两人相见,吴尧也还会想法子,不然他也不会上赶着送咱们床。”

梔子疑惑的抬头,她本以为江白圭不冲她大呼小叫也要责怪几句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透心凉

江白圭丢下暗自疑惑的梔子,几步去了江雅房中,进门后就打发杨桃出门。

那日吵嘴之后,姐弟两个就是同桌吃饭也未搭过话,江雅今儿也不打算主动开口,见江白圭进门只望了一眼,便低了头去数碗中的饭粒。

江白圭早将吵嘴赌气之事丢在脑后,自个儿搬了张凳子坐下,徐徐讲起今日杨正无心讲出的那些话来。他虽气恼吴尧作践自家姐姐,但心中认定吴尧人品不正,正愁不知如何阻挠这门亲事,出了纳妾这事,自家姐姐肯定恨极吴尧,亲事自然就结不成,他倒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吴尧这几日,各种美味吃食源源不断送来,江雅一颗心全系在吴尧身上,根本无暇注意吴尧的钱财从何而来,更没去想吴尧为何改了姓氏,听江白圭一讲,这些疑惑全浮上心头。

她一向聪敏,有了疑惑,再将前因后果一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明白,但她却不肯相信,她一直爱慕的人,竟是这样一个人!她哆嗦着双♪唇,许久才艰难的开了口:“你是说,姨母家的金银珠宝,不是丁县令得了去,而是尧表兄盗走了?”

江白圭点头:“这虽是我的猜测,但十之八九全是事实,而且依我推断,那场大火也跷蹊的很……”

江雅打断他:“我晓得了,你去罢。”

江白圭还欲再劝,但江雅已做出送客的姿势来,他只得作罢。

江白圭进门,梔子迎上去:“雅姑奶奶用过饭了?”

江白圭点头,脱掉大袄子,回身见梔子垂头丧气的立在一旁,晓得她还是不能释怀,想了想,便又将方才与江雅讲的那些讲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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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子听得目瞪口呆:“吴家住着好几十口人,他倒真下的去手!幸亏只烧着了房子,并未酿成大祸!“江白圭冷笑道:“种什么样的因便得什么样的果,姨母若不是那样刻薄,尧表兄也不至于想出这样毒辣的法子谋夺家产!”

梔子兀自摇头,夫妻两个感叹一番,各自歇了。

隔日,江白圭挂念衙门的事,用过早饭便去衙门办差,临出门,到底不放心江雅,嘱咐梔子一会去看看。

梔子推了他一把,道:“不消你说得,我自晓得去看。”

待江白圭走了,她转身端了粥点去拍江雅的门,见江雅除了有些没精打彩,倒并无异样,放心不少。

梔子本以为吴尧提亲被拒,再不会送吃食上门,哪知还不过午,严管事又拎着攒盒上门了。尹长福不知就里,还是照老规矩接下攒盒,提了去禀江雅,幸亏夏欢撞见,先一步拦下尹长福,拎着攒盒去见梔子:“少奶奶,奴婢是不是拿大扫帚将严管事打出去?”

梔子被吴尧此举气的笑了,见过脸皮厚的,却没见过脸皮如此厚的,他还真以为几样不值钱的吃食就能哄得江雅回心转意?“隔壁就是知府衙门,拿大扫帚在门上撵人,不好看相不说,一会蒋刑厅夫人和钟知府夫人只怕还会使人来问究竟,咱们也懒得应付。”

夏欢是个火爆脾气的,道:“既然不能在门上打,那等他转入后面那条小巷,奴婢再追上去打,再不然,奴婢一会捉一桶泔水去车记首饰铺子,将所有首饰都淋上泔水,让那些首饰闻着就臭,看还有没有人买他的!”

依着气,梔子也想淋吴尧一桶泔水好解气,但若是吴尧报了官,江白圭落得个公报私仇岂不冤枉,何况她还要顾及江雅的声名。想了想,她道:“去将严管事叫到前厅,我有话与他讲。”

夏欢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去了。

严管事见到梔子,神色自若的跪下磕头,好似昨日吴尧提亲的事从未发生过似的。

梔子将攒盒丢到严管事脚边,任由里面的糖冬瓜散落一地,冷着脸道:“回去告诉你家老板,让他将头埋在冰水中清醒清醒,莫要看不清自个的身份!”

严管事装出满面诧异,赔笑道:“我家老板晓得自个配不上大娘子,但我家老板爱慕大娘子由来已久,真心求娶大娘子为妻,还请通判夫人成全。”

“为妻”二字让梔子愣了愣,但她很快便想明白,肯定是吴尧看纳妾之事不成,又不想失了这门亲事,故意在这装糊涂呢!她冷笑道:“好一个真心!你回去告诉你家老板,江陵距成都府不远,莫要以为他做下的那些事无人不知!让他最好避的远远的,休要打我家雅姑奶奶的主意!”

严管事依旧笑容满面:“我家老板……”

梔子不想与他浪费唇舌,唤守在厅外的夏欢撵人,夏欢早等得不耐,手中端着一盆凉水,见严管事出来,装作失手,将严管事浇了个透心凉。

梔子一眼就看去夏欢故意为之,瞪了她一眼,不过看着解气,到底没作声,由着她闹去。

三九四九,冻死老牛老狗,一盆凉水浇下去,个中滋味可想而知,严管事不敢吱声,冻得哆哆嗦嗦,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踉踉跄跄往外走,心中直道晦气。

侯在车记酒楼的吴尧,看见全身滴水的严管事,便知是被人赶出来的,阴沉着脸不讲一句话。

严管事顾不得规矩,抢到碳炉边,待身上暖和些,才与吴尧讲起去通判宅邸的经过,只是,梔子让他带的话,他却隐去不提。他回来时琢磨了一路,那句话,显见的是威胁吴尧的,吴尧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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