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顾以言的问话让程欣有些受伤，她暗暗咬了咬牙，压下心里浮上的怒气，委屈道：“我……只是想来看看曾经你带我来过，有过我们回忆的地方，你和程诺在一起之后，也不愿见我，”

顾以言对程欣说不上是什么想法，以前以为自己喜欢她，后来又发现不是，可她如今这幅样子，自己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顾连云眼神在顾以言和程欣之间打转，他们两个的对话，让顾连云眼中浮上一抹兴味。

顾连云了然一笑，眼底划过一抹疑惑。

程欣他不认识，但他是见过照片的。

而他会去了解程欣这个人，自然是因为顾以言对她的感情。

不过顾以言的态度还有程欣刚刚的话，让顾连云不禁细思。

程诺这个名字他在程欣的资料里见过，不过他只对这个吸引自己侄子目光的程欣感兴趣，她家里乱七八糟的事，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可现在看来，程诺这个人似乎很有本事，竟然能让顾以言放弃多年的感情，转而和她在一起。

顾连云的眼中浮起一抹兴趣。

他无意参与到顾以言的感情里，遂站起身，连招呼也不打就朝酒吧外面走去。

路过程欣的时候，顾连云朝她轻点了下头，幽深的眼眸让程欣不禁有些胆寒。

程欣内心缓缓舒了一口气，将心底的害怕紧紧压下。

“以言，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顾以言蹙着眉，眼神冷凝：“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是！我就是……”

顾以言的态度让程欣摸不着头脑，明明前一秒，自己还能从顾以言的眼神中看到一抹温柔，可下一秒，就只剩下冷凝。

程欣攥紧了拳头，脑海中想起孟蓓岚跟她说过的话。

她抬起头，眼眶中满是晶莹：“以言，我不求你太多，你就看在我们曾经的感情的份上，陪我走一走好么？！”

顾以言本来因为顾连云有一次不告而别有些怒火，可看到程欣梨花带雨的模样，再想到自己当初的作为，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她，便也答应了下来。

这间酒吧，在程欣还没出国前，顾以言曾经带她来过。

那时候，这里还没这么破旧，虽然说不上什么车水马龙，但好歹也算是灯红酒绿。

那次，好像是谁的生日……

顾以言有些记不清了，他低头看向缓慢挪动的程欣，她眼中的怀念让顾以言心思一动。

“以言，你还记得吗？”程欣指了指吧台，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弯了眼睛。

“那是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你怕这里的东西不干净，亲自上手调了一杯果汁给我。可你哪会啊，笨手笨脚的，等你调完了，老板的脸都黑了。”

顾以言没有打断程欣怀念的话，他没告诉程欣，他不是不会调，做出那副样子，不过是为了骗她，让她以为自己是为她第一次做这种事，让她感动罢了。

“还有。”

程欣又拉着顾以言来到一个角落，指着那些倒下的椅子说道：“这里，是那次我们坐的地方，那天我穿了一件白色的裙子，你怕这里的椅子脏，特地将你的外套垫在了椅子上，才让我坐。”

顾以言依旧没说话，因为那件事，真的只是个意外，当时大家玩得正嗨，自己随手将外套放在了身边的椅子上，也没想到就那么正好是程欣的位置。

“还有这儿！”

程欣拉着顾以言出了酒吧，站在旁边的一个小巷口，她声音中略带哭腔：“那时候，我们在这遇上了小混混，也是你一把把我挡在了身后，结束的时候，你满身是伤，但我却被你保护的很好！”

程欣眼中含泪，紧紧地盯着顾以言，她抬起双臂，抱住顾以言，脚尖轻踮，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程欣！”

顾以言冷凝的声音，让程欣眼中本就欲流未掉的眼泪瞬间砸了下来。

她哽咽着声音说道：“你就不能像从前一样，再吻我一次么？！”

“……”

顾以言闭唇不语，程欣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不过很快，她脸上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她说：“顾以言，既然你主动过一次了，那这次就换我来。你……只要不拒绝就好！”

程欣闭上眼，吻上顾以言的薄唇。

她眼角的泪滴就像打在顾以言心上一般，其实她没错，只不过是喜欢自己罢了，而自己恰好不喜欢她了。

顾以言在她吻上来的一瞬间稍稍迟疑了一下，但下一刻马上推开了她。

“程欣，你放弃吧，我们回不去从前了。”

他没有再看程欣一眼，直接转身走了。

“以言，我不会放弃的！”

程欣的最后一句话，让顾以言本就糟乱的心绪更是一团乱麻。

他驱车来到繁华，给徐昂发了信息。

徐昂没想过上次之后，这么快程诺就答应了和顾以言在一起。

他复杂的目光让顾以言有些烦躁，徐昂对程诺的感情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结，特别是程诺对徐昂的态度，更是让顾以言感受到危机。

如果程诺没和自己在一起，她会选择阿昂么？！如果自己不说，阿昂问起时，程诺会承认她和自己在一起的事实么？！

答案顾以言不知晓，他渴望知晓，却又害怕知晓……

“以言，你这次是认真的么？！”

顾以言酒醉微醺，不知道是在告诫自己，还是在提醒徐昂。

“当然，从没有这么认真过！”

徐昂无话可说，自己心动的女孩转眼间就成了兄弟的女朋友！讽刺么？可笑么？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祝福！

“顾以言，希望你能好好对她！”

徐昂低声的话淹没在繁华嘈杂的音乐声中，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