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但我们真的没有可能！”

苏木的身影消失在唐泽的卧室门边，唐泽就像是有所感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苏木转瞬消失的背影，低声轻诺了一声：“苏木……”又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

而另一边的程诺和顾以言则是一时的沉默。

这种状况从顾以言再一次从餐厅回来起就一直延续到现在。

程诺看着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的顾以言，终是忍受不住，出声说道：“你想说什么？”

顾以言闻言抬起了头对上程诺的目光说道：“我和苏木的话，你听到了？”

程诺闻言身子一颤，颜真有些惊慌，在看到顾以言的眼神之后，又慢慢恢复了平静。

“听到了。”

顾以言点了点头道：“但你不是因为这种事就落脸的人！”

程诺闻言没说话，只是错开了和顾以言相视的眼神。

顾以言见此紧皱着眉，看着程诺说道：“有什么话我们说清楚不好么？我不想这么猜下去！”

程诺闻言脸上浮起一个自嘲的笑容，她看着顾以言说道：“真巧啊，我也不想，那我们就都别猜了吧。”

顾以言闻言有些愣，他看着程诺，上前两步紧紧抓着程诺的肩膀，强迫性的对上了程诺的眼睛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又要离开我？！你不是答应我不会离开我么？！”

顾以言有些激动，手上的力气将程诺的肩膀捏出了几道手指的印记。

程诺微皱着眉，忍受着疼痛，看着顾以言的眼睛说道：“就是你理解的意思，你我既然都不想在猜下去，那就离婚吧！刚好也遂了你兄弟的心愿不是么？”

程诺的话嘲讽意味太浓，浓的顾以言有些恼羞成怒。

他松开握着程诺肩膀的手，抱着臂看着程诺说道：“你别总说这些话，弄成今天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你和徐昂之间的事！”

程诺闻言凉声一笑，看着双眉紧皱的顾以言，打量着这个她法律上的丈夫。

“顾以言，我和徐昂之间有没有事你心里不清楚么？何必那这样的理由来恶心我，恶心你自己？！”

“不清楚！”

顾以言冷声道，他看向程诺的眼中满是冷意。

而程诺也被顾以言的话弄的有些心凉。

“不清楚？！好！顾以言，记住你今天的话，既然不清楚，那我们明天就回A市，将离婚手续办了，免得两个人心里都不痛快！”

顾以言闻言眼神微眯，冷眼看着眼眶有些泛红的程诺说道：“程诺，离婚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

程诺看着顾以言，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非要闹到这种地步么？”程诺叹了口气道，“你不信我，又不离婚，顾以言，你究竟要怎么样？”

“我想你爱我！我想你留在我身边！”

顾以言高声道。

程诺闻言一语不发的看着顾以言，莫名想笑。

她不明白她和顾以言是怎么了，她掏心掏肺爱着顾以言的时候，他弃若蔽履，她将心藏起来的时候，顾以言又拼死拼活的要自己将心给他？！

如今两个人连结婚证都领了，他又来控诉说她不爱他？！

“顾以言你为什么觉得我不爱你？”

程诺的话让顾以言有一瞬间的迟钝，不过只是一瞬，顾以言就反映了过来，看着程诺，神情间还带着些委屈。

“你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咱们两个之间像是倒了过来，我就像从前的你，无论我怎么挖心挖肺的对你好，你都只是笑着接受，却连一点反馈都不给我！”

程诺看着顾以言，说道：“顾以言，那你怎么不想想我付出的时候呢？我跟你在一起才几个月，你就受不了了？那我呢？我为你整整付出了五年，你给我的是什么？你还不如现在的我吧？”

面对程诺的质问，顾以言有些词穷，还没等他想好反驳的话语，就听到程诺接着说道：“还有，你说我不爱你，顾以言你觉得以我的性格，我要是不爱你，我会和你结婚么？！”

顾以言沉默的看着的成果，默默地上前想将程诺搂进怀里，却被程诺一把推开。

她看着顾以言，冷声说道：“你不是问我我为什么那么不待见苏木么？！我告诉你，我不是不待见苏木，而是你们所有人！”

程诺瞪着眼睛看着顾以言，嘴唇张张合合缓缓说道：“同样都是人，凭什么你们能高高在上，将别人的生命视如粪土？凭什么为了你们的家族，就可以随意牺牲人命？凭什么我们这些普通人的性命在你们嘴里就像是玩笑一样。你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程诺，这些跟你没有关系，你……”

“没关系？！”程诺嘲讽的看着顾以言说道：“怎么没有关系？顾以言，我也不过就是一个平凡的人，我只想平平凡凡的度过余生，我用尽我的努力将自己摆弄的更好，让自己配得上你，可结果呢？！我真的怕有一天，我也会像唐泽一样，被你，被你的家族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东西，而不明不白的死去！”

顾以言闻言皱紧了眉头说道：“不会的！只要我还在，我就不会让任何人动你的！”

“那要是有一天你不爱我了呢？活着我的分量比不上权势什么的了呢？你还会这么做么？”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顾以言辩驳到，程诺深深的看了顾以言一眼，轻声说道：“你看，你刚刚迟疑了一下，顾以言，你没你说的那么爱我，你有那什么让我用可能失去生命的代价去赌一场虚无缥缈的爱呢？”

顾以言看着缓神散发着疲累气息的程诺，有些心酸。

他上前将程诺揽入怀里，而程诺早就没了再去挣扎的力气，她静静的待在顾以言怀里，长舒了口气道：“顾以言，离婚吧，于你于我都好！”

顾以言沉默不语，只是抱着程诺手臂逐渐收紧，似乎要将她揉进血肉，再也分不开为止。

程诺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就以这样的姿势一直沉默了下去，就算身体酸麻，手臂早已无力，顾以言也没又没有动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