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鼬看着程诺的样子没有说话，沉默着看着电梯门。

“走吧，想那么多干嘛！”

臭鼬看着开启的电梯门，率先走了出去对着里面的程诺说道。

程诺跟在臭鼬后面，上了车。

外面的空气很冷，程诺刚从电梯里出来就被打透了，她上车的一件事就是叫臭鼬打开了热风。

程诺看着车窗上渐渐漫上的雾气，伸出手在上面画着小人，就像小孩子一样。

窗外的灯，一闪一闪的，不时鸣响的喇叭，还有店里传来的音乐声，都不断体现着这个城市的热闹，可对程诺来说，能感受到了还有孤独。

“臭鼬，你什么时候跟在容徵身边的？”

程诺突然出声问道。

“……大概二十多年前吧！”臭鼬迟疑了一下，回答道。

“你今年多大了？”

从臭鼬开始讲他被派去保护容羽的时候，程诺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因为臭鼬看上去很小，和她差不多，要是二十年前，他岂不是只有十岁左右？！

“我？大概和先生差不多大吧。”

臭鼬说道：“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先生了，那时候先生也不是很大，大概是该从家里出来吧，那个时候我就跟在他身边，看着他是怎么一步一步走上今天这个位置的。先生他……很不容易！”

程诺闻言抿了抿唇道：“看起来真的不像。”

“嗯？”臭鼬一愣，在看到程诺的目光落到他脸上的时候，恍然道：“确实，一张娃娃脸，太具欺骗性。”

程诺点了点头，于是好不容易有些人气的车型再一次恢复了寂静。就这样车子在臭鼬和程诺的沉默中道了程诺下榻的酒店。

“小姐，您小心点。”

“放心吧。”

程诺朝臭鼬挥了挥手，走进了酒店。

而车里的臭鼬则是看着程诺的身影，进了酒店后，拿起了一旁的电话说道：“主子，办好了。”

“是，我知道了。”

臭鼬踩下油门的那一刻又看了一眼程诺消失的地方，眼中有一些歉意。

“喂，什么事？”

程诺刚出电梯，信号刚刚满格，程诺就听到手机的响声。

她看了眼手机屏幕，接了起来。

“好，我知道了还有事么？”

“……好。”

虽然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但是有程诺后两次语气的波动就大概能猜到不是什么好事。

程诺打开门，插上门锁，倒在床上，一时有点迷茫。

“容徵和容羽？双保胎？！”程诺皱着眉思考今天的一切，眼中满是怀疑。

她信邵清，但不带表她信臭鼬，更何况，臭鼬说的那一切，程诺根本就不大能相信！

程诺想了想，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若若，是我，方便说话么？”

远在N国的邵可若接到程诺的电话时一愣，拿着电话避开了徐昂走到了角落里。

“嗯，你说吧。”

“你还记得邵清给我的容家的资料不？”

邵可若闻言眉头一皱，手指在窗户上来回滑动，说道：“记得，发生什么事了？”

“容徵有个弟弟叫容羽，和容徵是双胞胎，我在教授家见到的那个人究竟是容徵还是容羽你能分得清么？”

“当然是先生了，容羽我知道，但是他已经消失很久了，从他退下政坛后，就被容家藏起来了。就连主子都没见过。”

邵可若笑着道。

“那你知道容徵手下不收女人的事么？”

“……”邵可若的手一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今天我见到你哥了，然后聊天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你和容徵的关系，结果你哥说容徵根本就不收女的！”

“我知道了。”邵可若挂掉了电话，透过窗看着外面的夜色，拿着手机的手紧紧的握着，用力到恨不得将它握碎。

邵可若拿起手机，想了想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而身在A市的程诺，突然有些后悔给邵可若打的这个电话。

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手机竖在眼前。

手指无意识的滑动着，目光看似落在屏幕上，却又好像在出神。

程诺从床上坐起，抿着唇想了想，起身出了门。

程诺这次没有四处闲逛，坐上计程车，直奔目的地而去。

这一趟车程很短，短到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程诺结完车费，来开车门，看着眼前熟悉不已的景象，突然有些不敢上前。

“近乡情更怯”这种事情还真的是无论你给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准备，都依旧没有用1

程诺苦笑一声，深吸了一口气，迈出了步子。

随着程诺一步一步的踏上台阶，离终点也就越来越近，终于，那扇门出现在了她的眼中。

程诺一只手扶着栏杆，一只手垂在身侧，紧紧握住。

手掌中金属钥匙的尖锐感令她终于有了动作。

只见程诺上前，像是总出什么重大抉择一般，将要是插进了锁孔，听得“咔嚓”一声，打开了门。

程诺上前两步，站到屋子里，带上了门，打量着这个承载了她和顾以言最为平静甜蜜幸福时光的地方。

她甚至觉得，整个屋子里都是顾以言的身影，宠溺笑着的，毒蛇任性的，幼稚吃醋的……

顾以言的身影随处可见，程诺甚至觉得他在和她说话，可事实告诉她，这一切不过是她的臆想，全是假的！

那个男人如今正远在N国，而且永远不会回来！

这里的第一切都成为了过去。

程诺倚着鞋柜，支撑着有些无力瘫软的身体，脸上遍布泪痕。

程诺突然间觉得，她好像挺作的，明明已经近三十的人了，偏偏还像十几二十岁的女孩子一般娇气，一哭二闹倒是直接跳过，说分就分。

程诺垂着头，缓了缓情绪，抬步直奔角落里的房间而去。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抱着的是一个画板和一袋画纸以及一箱子的颜料和画笔。

再仔细看看就会发现，那箱颜料，竟是好几年前，顾以言送的那套！

就在程诺开门要出去的时候，门口高大的身影将程诺硬生生的逼了回来。

“你想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