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数据这事是不难的，介于科尔沃那一对是正常的人类会生会死。所以这次的任务是几乎都是由A/Z和伊森来执行。

第一站的信号塔，A/Z装作被伊森俘虏的样子，被带进了信号塔内，典型的特洛伊木马的计策。

“做得好E3N。但是你应该找你所附属的区域里报道，而不是在我这吧。”

“数据显示，这里位置离我最近。”

“真的吗？可你的营地就离这一公里712米啊。”

淦。理由这方面失算了。

于是就如所有潜入游戏一般，只要把所有人都杀完了那就没人发现我潜入。也得亏这里的信号塔，巡逻队伍刚走。伊森直接暴力一巴掌先把眼前负责的机械统帅拍倒在地，接着一脚踏扁它的脑袋。

而A/Z也从腰间的裤带里抽出两把捡来的左轮手枪，对着两个机器人的脑袋一枪一个。至于为什么是左轮而不是什么更先进的科幻武器？

去问超级地球为什么二十六世纪了也只出了一把带有穿甲弹的武器还是这种老古董。

“伊森！别让它们射出信号弹！”

“了解。”拿起机器人的自动武器的伊森宛如自瞄挂一般，几乎是一秒拉枪。枪枪命中在那些机器人的脑袋上。

机器人与伊森这种纯粹的机器人有两种区别。前者瞄准时，那自我意识反而会成为一种干预导致无法瞬间反应，而后者抽枪射击，抽枪射击，纯粹着跟随数据，那所谓的意识反而不是优先级。

战绩结算A/Z两个，伊森10个。

从高向低的红色的镭射刚冒头照在A/Z的脑袋上，就被伊森抬手一枪，从塔尖上滚了下来。

现在11个了。

“我滴天，伊森。你是啥类型的机器人啊？”

“数据缺失。”

“你去把数据拿了，我去把它们构筑者给炸了。”

“了解。”

随着一声炸响。第一个任务就这样有惊无险地完成了，构筑者的爆炸也可以让它们的注意力彻底被吸引而不会注意到早已逃之夭夭的他们。

“从科技上来看，你们的水平似乎没有变革性地提高。”伊森在回程的路上说道：“甚至是倒退的。”

“怎么个倒退法。”

“我接住入终端时没有见到任何的AI辅助程序。”伊森的大眼睛变焦着，做出人的思考动作，握拳让不存在的下巴靠着。

“我意识系统告诉我，似乎人类的发展进程都是这样，进步与富足到无法容纳的一种程度后，人类就会倒退到一个保守封建的时期。而恰好是一个时代衰弱的前兆。”

这时A/Z又做出了那个抽烟的动作进行深呼吸道：“知道吗，伊森。这种事情想太多没有任何好处可言。”

他想起保罗所说的那些什么把超级地球烧成灰那之类的话，想起自己说的什么所谓成为战争英雄。深吸一口，接着嘲弄般地笑了一声。

华莱士的死没让自己看明白，那么爱丽丝和筱舞的死还没让自己执迷不悟吗？

“我们只是一些小老百姓，活下来是唯一的选择。要是这个选择中能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就是最强的了。什么狗屁为了全人类，为了皿煮之类的话。”

“都是一些读过书的人，哄骗一群没读过书的人去死。然后自己坐在了高台上吃香的喝辣的罢了。”

“无法理解。”伊森的荧光色的眼睛里闪着大大疑惑。

“不要理解，记住就好。这些事情我一个人受着就够了，我不想看到下一个。”

A/Z拍拍身边钢铁人的臂膀。忽觉得自己的话有点荒诞，它是机器人，情感甚至对话的随机性都是模拟出来的。即便体会到那种情况，估计也是不理解的模样吧。

他们走进了铁门，一栋豪华的大别墅。这就是他们目前的躲藏处，因为富人重视隐私这里的监控少之又少，而又因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工厂等战略设施，只有所谓的逃生通道。

因此在陷落的时候，机器人只是在这里检查搜刮了一通便对这里再也不管不顾了。

看看，多么富丽堂皇，看看，多么穷奢极欲。灾难一来，这些面上的功夫就再也不重要了。

所以管他多贵的门，是金丝楠木还是什么木的，是从地球运来的还是从别的星球整来，上去就是一脚。

“两位，我们回来......了。”

一个能容纳6个的人真皮沙发，配上蒙尘复杂花饰的地毯。茶几上，点着几根不知从哪薅来的蜡烛，细闻有种香樟木的芳香。

而科尔沃和艾薇尔就叠在一起躺在沙发上，面颊与面颊之间就只隔了一枚硬币。

“看样子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伊森，我们自个去找船去。”

“不，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压在科尔沃的艾薇尔忽地坐起来向其伸出手。

“那饭呢！？”A/Z指着那空荡荡的餐桌说。

“你把伊森带走了我们怎么做啊。我也好饿啊！”

A/Z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被自己的智商气晕。一直看着A/Z的伊森也憨傻地学着A/Z一巴掌拍在自己的摄像头脑袋上。

“做饭去，赶紧的，累了。”A/Z无奈地扶额偶尔摆动一下手催促道。

“了解。”

“行了，辛苦了。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嗯？开饭了？”这时躺在沙发上的科尔沃才朦胧地苏醒。

“是啊，开饭了。空气餐。赶紧吃，吃完我们去找驱逐舰。”A/Z讽道，实际心里是真的酸啊。

曾经几时自己的也是有这样的逍遥日子过的。现在，唉，活成华莱士的模样了。

A/Z摇着脑袋，妄想断了自己思绪，或许吃点东西就会感觉好一点吧。

“开饭了。”一声轻灵的呼唤的，宣告的肚子打鼓的来临。可当菜品一端上来，思绪确实断了，食欲也一样。

“不是？这糊糊是什么玩意，能吃吗啊？”

A/Z从汤里搅动着，还挖出一块拳头大小的肉。上面红红的东西仿佛就是在告诉他那干瘪的肠胃正需要它通一通。

我尼玛，生的呀。

“怎么啦？我家亲爱的不吃地很尽兴吗？”

“WHAT?”A/Z扭头一看，只见那科尔沃巴拉巴拉着碗，笨拙地都不会用叉子，直接用手抓起肉来吃。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你.....没做过饭？”A/Z错愕地看着艾薇尔。

“我第一次进厨房。”

“艹。”A/Z又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真的....难吃吗？”艾薇尔带着怀疑的神情看着A/Z嫌弃的脸，端着她制造出来的糊糊弄到伊森面前。

“无法辨认营养成分。”机器人都嫌。

科尔沃看向耷拉着脑袋失落的艾薇尔，也不顾嘴上没擦的酱料汤朝其喊道：“没关系，只要是你做的就是最好吃的。”

嘴上是真诚的，身体也是诚实的。

当A/Z端出他简单做的意大利面时，科尔沃是真的化身成一条饥饿的猎狗呼哧呼哧地吃着。毫无吃相可言，甚至比刚刚更甚。

感恩这里逃跑的富人家冰箱里东西的食物都没被拿走。就是有没有过保质期，A/Z就在不知道了。

艾薇尔叉腰鼓着脸看着舔盘子的科尔沃说:“说好的最好吃呢！”

“我只是太饿了。”

“哼。”

调侃完后，艾薇尔学着A/Z用刀叉的姿势吃着意大利面，入口也被征服了。

“好吃~。”她眯着眼睛感慨道，美味总是能够勾起人的胃口。于是刚刚的矜持也荡然无存细看下与科尔沃无异。

“你们都没吃过？”A/Z问道。

两人一同摇着脑袋。可能因为一顿好吃的饭，艾薇尔对着A/Z也没那么多的警惕心理说道：“长官，您可能不知道我们C级的生活。厨房都是B级人员才能有的，而我们只能天天吃厂里的预制菜。”

“罐头，流食。解放日那天可能才会有一些带着奶油的面包，还有最最最好吃的巧克力蛋糕！”

“C级？那你们没必要来当绝地潜兵啊。有什么家庭矛盾，或是心理创伤吗？”

二人再度摇头。

“那是为啥啊？”

这时艾薇尔脑袋不好意思地搓着脑袋说：“长官您别笑我们，因为听说，不用天天干活还能吃饱饭。我们就来了，而正好因为读过几年书，于是就被编入飞行部队了。”

没什么远大理想，没什么国仇家恨，单纯就是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变得更好于是就入了这地狱。这就是芸芸众生。

“而对了长官据说退役之后，我们就能在B级区域里分到房子，就能有我们自己的厨房了是真的吗？”

“我.....我不知道。”A/Z说完就陷入了沉默，着看着眼前这对对一切充斥希望的人，他眼里不禁又浮现了爱丽丝和筱舞的模样。

“快点吃吧，吃完我们去找驱逐舰，我一定带你们活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