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记得的幼时播放的动画里，对黑洞的描述有一种心向往之的浪漫。那里黄金为河流，宝石遍地，天空挂着巨美的彩虹。

据说能实现人类的一切愿望。

而如果真有这样的地方，A/Z想或许自己也只会欣赏一会那样的艳丽，然后许愿回去。

因为就算再绚丽，留给自己的也只有近乎无尽的孤独与迷离。这也是眼下的现状所给予自己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身上不可言说的特性，自己并没有像科教视频那样无限地拉长，或是缩小。有的只是孤独，黑暗，漂泊。

而且因为自己不死的特性，这仿佛是入了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死亡在这种永恒面前也要感到战栗。而你最好是放空所有的大脑，最好是痴呆，因为思想在无中是绝对的禁区。

而很不幸，这对人身来说太过去不可能了。

而思念与想法一动，从无中便生出了光。不知是不是氧气耗尽时的濒死体验，不过起码眼前有画面了。

而一睁眼，只见一片黑暗里升起了篝火，一人坐在木条箱上，嘴边点着火星子。

一呼，神韵好似记忆里的某个人。

“坐吧，A/Z。”那人唤道，指着他对面的箱子。

A/Z也不知为什么漂浮的空间忽然用了重力，顺从他的话坐在了他的面前。而昏暗的火光里映出那副老态的面庞，一双眸子却显得格外有神，玩世不恭的态度就好似。

好似。

“华莱士？”A/Z试探地问道。

“还以为你还需要我自我介绍了。”

“怎么是你来接我？我老婆呢？”

这话一出，华莱士一把拍在A/Z的后脑勺上：“臭小子，你还嫌弃上了？”

“还真有点，话说我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这接引不符合宗教仪式啊。”

“你还真以为你死了？”

“焯。”A/Z无奈地吐出了句：“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下，真矛盾。”

“或许是还有未完成的事？”华莱士说道：“毕竟有的人就是这样的，完成任务一下就走了。没完成就死耗着。”

“还有啥任务啊。身前身后事，都没了。牵挂也多亏我保持了距离，他们也只是会难受一下。过个两三年，我就是虚影了。之后就不会在乎了，最后我也就被扫进了记忆的垃圾桶。”

“要是真如你所说的那么简单，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呵呵呵。”A/Z笑着说：“我还是没找到我到底要做什么？似乎我穿越不穿越，都无所谓，我又不像保罗，那样阴狠，足智多谋。也没有BUG级别的外挂。”

“更别提这路还是我自己走的，似乎于我而言，我还是穿越前那般天真的废物。”

华莱士闻言忽神秘兮兮地说：“那么和我说说你所看见的，就当作个完结总结。”

“超级地球目前能撑下全靠是之前积攒的底蕴，上面不遵守法纪，下面极端疲民愚民。整个世界就是精密的机器。如果一直保持活力，那自然可以繁荣下去，但是显然它的使用年限太长了。”

“那么问题在哪？”

“人治。说是法治实际上是人治。这只会造成一件事，就上面的穷奢极欲，下面的衣不遮体。然后上层人还要问何不食肉糜。”

“那怎么解决？”

“走中庸，人心以修法，法以控人心。”

“那怎么确保，人心是为大部分修法，而法是控制一小部分人的心。”

A/Z愣了一下看着华莱士的笑容最后思量再三：“通过思想还有共同信仰的文化，将其烙印在骨子里。”

“而历史上什么文化最终流传下来了？”

“最.....最符合大众的。”

这时华莱士才点头站起身来：“现在还说你没有能力改变吗？”

“动动脑子A/Z。”说完华莱士猛戳一下A/Z的头盔。

“你脑子里的东西才会带领人类走向未来。”

“可我.....。”话刚说出口A/Z就咽了回去，眼眸也从一时茫然变得坚毅朝其颔首点头道：“懂了。”

“这就对了。”

说罢眼前又重归于黑暗，只是在这片黑暗里出现了唯一的光。那光是那熟悉的幽蓝，萦绕在A/Z的手臂上。

像是在指引，像是在脱离。而当A/Z的手向前一伸，妄想抓住那道光芒时。

他竟然

竟然抓到了一个人的手。

接着天旋地转，若不是执行任务期间一口都没吃估计A/Z这下都要吐出来，一会儿高亮，一会儿至暗，接着又是数不清的光线从实线划过。

接着身体擦着腾焰，高速旋转着。在其中不知多少次昏迷，苏醒，直到身体猛地撞倒一棵又一棵的树木。

落在地上带出人形的坑，这场蹦极爱好者狂喜的斯巴达单人突袭大气层才宣告了结束。

“嘿，大个子！醒醒！”

“天呐，我的头好痛。”A/Z晃着被震得偏头痛的脑袋，扭动脖子喀喀作响。

一缕艳阳照在他的头盔，即便隔着镜片A/Z他觉得晃眼。

待眼眸适应后，哎呀妈呀，这给我干哪来了？这是地球吗？怎么有的树都比恐龙那么大呢？

wait，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嘿。”

我焯！这呼唤，咋还是全景声的呢？周边也没人啊？

想着A/Z先看着手腕的微型电脑，毫无意外，在高温下已经不成样子了。

我是又复活了吗？还是说？A/Z看着自己的手掌，而这时手掌忽地走出来个小人这着实把A/Z吓了一跳，一个踉跄屁股就重新坐回了翻新的泥土上。

“嗯.....。根据护甲传回来的数据，脑子没坏。你好啊，异界人。”

异界人？这个称呼A/Z听过似乎是光能族那个长老称呼他的方式。而这时A/Z看向掌心那个蓝色的小人。虽然还只是一片虚影，但从虚影来看没有光能族的种族的特征。

反而更像是，人类。

也可能是这身铠甲新更新出来的特性，就比像之前的硬光护盾一样。这只是原本就有的AI罢了，可为什么好死不死这时候激活了呢？

“科塔娜？”A/Z试探性地问了句？

“哦，抱歉。忘了。”说完手中的小人打了个响指，它的身体就化为了记忆力里的模样。

“这个样貌，你应该能接受了吧。”

“你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很有趣，该怎解释呢？在你们文明眼里我们既是神明，又是灵体的代名词。按维度文明来区分，我们应该算是五维。”

“你可让我们在黑洞里好等，异界人或是说A/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