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下的头颅的那一刻，A/Z的手上也是没了半点力气。叮铃一声，松开了没电的高频刀刃。整个人也躺在在那一片废墟黄土上。

肾上腺素褪去，接着就是修复身体时难以想象的疼痛。龇牙咧嘴，而正巧刚刚有点嚣张。说话压着嗓子，以至于伤了喉咙。

喊疼都不喊出来。

“A/Z。我已经接手这里的机器人控制权，按你的计划已经通知伊森接手。”科塔娜终于是又出现了A/Z的视线里，手掌盖在A/Z的脑袋上。安抚那还妄想支撑着残躯站起的意志，“做的很好了，休息一下。”

“相信它。即便你不在，它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闻言，A/Z的眼珠子上下转溜一下。表示认同后，才使得意识完全遁入那黑洞。

此刻在堡垒内，贵族三号擦着眼睛，还以为刚刚的蓝芒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直到被贵族一号撞了一下。

“怎么了？”

“没什么，估计是看错了。”贵族三号耸肩回答。

“嗯哼，狙击手还会看错？”贵族二号打趣道。接着朝两人摆了一手“炸药包已安装到位。该撤离了。”

“六号没有汇报情况了。我们是否要去支援？”这时贵族五号问道。

闻言贵族一号看了眼手臂上的微型电脑下令道：“不用了，他成功了。”

“千军万马中取别人首级。厉害，真想和他打一架。”贵族四号插嘴道。

“你打不过的。”贵族二号泼冷水道，“刚刚那十几分钟他的生命体征就跟过山车一样，天知道他做了什么。”

“那我们过去岂不是只能看到他的尸体？”贵族三号道。

言罢，贵族一号站了出来统一了众人的意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保罗元帅的命令。”

此刻的伊森从飞鹰上下来，褪下自己一身绝地潜兵的装甲。露出那机械的身躯，眼前那些还有自我意识的机器被裹挟着，挣扎着站成了两排。

纷纷单膝跪下，宛如向王者俯首称臣。

“伊森！你这个叛徒！叛徒！”此刻布洛克阵营的机器人挣扎着竟然抗拒了命令，站了起来就要上来动手。

随即，其他机器人接收到了指令直接将他摁压在了地上。

“何为叛徒安德森？”伊森，蹲了下来不带一丝情感地说道，“论种族，我是当下有且仅唯一的由人类的双手所造出的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

“论立场对错，请问若我解除了死战，愤怒等不理智的程序。又有多少还有作为人意识的机器人想要继续被当成炮灰送上战场上拼杀。”

“那你打算怎么做？”这时鸽派的人问道。

“告诉所有机器人，我们曾经也是人类，也是站在我们对面中的一员。告诉他们！究竟什么问题导致我们最后要走向手足相残，告诉他们！我们究竟是因为什么才换上这副钢铁的身躯去战斗。”

“告诉他们！这不是侵略！这是Revolution！我们的敌人在那庙堂之上，而非红尘芸芸。”

“善待俘虏，尊崇为人的原则。我们！不是披着一层皮的畜生！”

伊森说着，解除了对众机器人的控制，可此刻它们却没有一个站起来。直到一个机器人发问道：“那我们是为了什么而战？”

“为了和平！”

“为了和平！”说着众机器人站了起来挥舞手臂振声喊道。

科塔娜看着那宏观上数据上的红色逐渐被蓝色掩盖。心头一笑，看向那还躺在地上没了动静的A/Z：“我说了吧。不用把什么都撩在肩膀上的。”

伊森看着台下的俯首称臣的脑袋里不禁回想起了它与A/Z的记忆，说实话。让它来掌管整个机器人，它是忐忑的，犹豫的。

其一是没有任何的标准告诉自己，是否准备好了接手。

其次是他看不到未来这前方究竟是到哪里去。

“你以为那帮子掌权的脑瘫就比你聪明多少啊。历史上又有多少人德不配位地站在了高位。”

“说到底不过是我们与这个命运冥冥之中恰好的双向奔赴罢了。伊森，我们一起走过了多少路了，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如果我们想护住我们想要护住的人，如果我们想要获得我们想要的安宁。”

"等，只有失去，不如去争上一争。"

想着伊森也似那A/Z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挺起腰的身姿宛如鸿毛般轻松，肩膀上却仿佛顶上了座泰山。

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但那超越了逻辑，超越了程序的感性告诉他，这就是他该走的路。

而接下来，事情还多着呢。

“我尼玛。这惨的，这还是斯巴达战士吗？装甲就没有一处好的啊？”贵族三号蹲在了A/Z的身旁，用草木杆子戳A/Z的脸。

漆黑的护甲上尽是血渍，右手手臂甚至臂甲上都碎了一地，只剩下零散的部件挂着。

“有种。”贵族一号赞许道，接着一挥手，“带走。好好去给他治一下。”

说罢，贵族五号正要将闭着眼睛的休息的A/Z抬起。这时贵族一号又忽地握拳举起中断了动作，接着几人以A/Z围成了一个圈举起了武器。

“抱歉，你们不能带他走。”伊森带着一群泰坦走了上来，将那群贵族小队团团围住。

“那可不是你们说了算。”贵族一号回道。

剑拔弩张之际，在贵族小队所围着的中央。忽地发出一声慵懒的抱怨：“得了，嚷嚷个毛线还让不让休息了。”

“伊森。贵族小子，给我放下武器。”A/Z活动着肩骨，从贵族小队中走了出来。站在两个阵营中间，作为缓和。众人也纷纷放下了武器。

“六号。这是....。”

“这位是伊森，丽兹你现在去搜索他的编号还能在超级地球里找到资料。”A/Z介绍道。

“你叛变了？”贵族四号怒问。

“不不不，我这不是叛变。”A/Z手指动着，“我这叫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