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的亭子里，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的装横华丽。相反白色的墙壁显露一种朴素，而在外边就是属于这个世界的自然奇观。一个瀑布带着，耀眼的彩虹照下，有的好奇这建造瀑布旁的凉亭是怎么保持干燥的。

而当A/Z好奇的手触碰到空气时，却碰到空气墙。原来如此，这里竟然也有硬光护盾的存在。

而这时眼前的名叫雅雯的精灵笑盈盈地伸手示意着A/Z坐下，接着手指在虚空里点点，滑动。

“啊，身体状态良好，除了有点亚健康以外。”说着她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到：“我查阅你的信息。来自超级地球？很有趣，那年我们种族和你们接触的时候。你们和我一样还用着弓箭，兵器。如今，竟然也有实力独自来这里造访了。还是穿越黑洞？”

“准确来说，并不是穿越，而是我被人捞出来的。”

“嚯？请您详细说。”

当A/Z在思考该如何解释时，科塔娜从他的身体里走出来。看着眼前的生命体，雅雯也不由得忽地一惊。

她的眼镜竟然显示不出眼前的生物的信息，那就说明一件事。这个生物是她们文明尚未接触且无法理解的存在。

在一系列A/Z听不到的物理学识的交流后，眼前的雅雯也没了那轻松的表情。双手放在下颚上：“也就是说，未来我们的文明也会被所谓超级地球覆灭？然后这个小子是挽救一切关键？”

“是这个道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未来被超级地球征服的文明里，我没看到你们的文明。”

“而且你们身上也有很熟悉的气息。”

科塔娜沉思了一阵，她似乎明白为什么未来没有眼前这个种族的身影了，但是还不敢确定。

“唉，在我们文明接触你们种族的时候。你们就在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彼此厮杀着，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只是在你们的神话中留下一瞥就匆匆消逝。”雅雯扶着额头道。

“与高等智慧生物而言你们的生命太过于短暂 。即便一百年甚至是两百年的时间，你们也没办法彻底与自己的欲望达成和解。从而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着错误。”

“因为寿命短暂，你们没时间去享受生命，没时间去体验生命，而是不断地获得物质。直到麻木地让生命的耗尽，也迎来不了思想解放的那一天。”

“那你们的文明的是怎么做到的？我有点好奇，你们的文明和我们的文明有什么区别在？”这时A/Z插话道。

而看着A/Z那雅雯脸上也露出类似于成年大姐姐在看着幼儿园时期的小弟弟提问一样的眼神。

“按你们人类的地球时，我们拥有一千年的寿命。而漫长的时间长河里，欲望？物质？都抵不过这种无常。再不成熟的人再漫长岁月的侵蚀下也会变得成熟，再强烈的欲望也会漫长的岁月里变得索然无味。”

“而顺应这个变化来改变自己，不让自己走向任何一方极端。这就是我们文明之间最大的差别。”

“听起来好像是一种没有章法，散漫的制度。”

“那是因为没到严肃的时候，随着变化而变化，只有接受没有任何事物亘古不变的。才会升起包容心，而生起了包容心才不会强烈的争执。”

“再加上漫长的寿命我们足以做到理性与感性之间的握手言和。”

“难怪到在后面我没看到你们族群的身影。”科塔娜说道：“你们比我们早先步入了那个未知领域。”

“一个，全面比人类优化的人类族群。”

“科塔娜，什么意思？”A/Z不解问？

“如果人类按理想的方式进化，那最终就是达到眼前这个文明的层次。”

“那为什么人类达到不到。”

“不是达不到，而是你们发展不到。首先你们要解决的自己寿命问题，其次要解决寿命带来分配问题。”

而A/Z听完不说话了，因为这些问题背后的解决无一例外都需要的流血都需要牺牲。而A/Z明白了，自己以往的想法是多么幼稚的存在。

可眼眸里还带着一丝希冀希望这些问题的解决能有真正万全之策，去看向眼前的那个雅雯，希望这个高等文明能给自己有光的答案。

而这时那个的精灵说出了A/Z最不想听到事情。

“即便理性如我们，在发展的道路。冲突也是存在的，流血牺牲也是存在的。况且你们的种族，理性反倒是天平上扬的那一端。”

“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选择的道理是某种意义上的正确。暴力必须有，但是那是交涉与抗衡的底气，而不是滥用的彰显与逼迫的沉浮。”说着雅雯对上了A/Z的目光，思索半分给出她对A/Z的评价。

“你有理性A/Z，但是你没看到现实。太理想了反倒不落地，从而改变不了任何事物。只能不断折磨自己，最后你会走向极端的。”

闻言A/Z也不作声了只是摘下了自己的头盔，脑袋回忆着那些时刻。而想起自己之前的行径，他心里抗拒眼前精灵的说辞，却不得不去认同。

他忽然发现一个很恐怖的事情。就是超级地球是某意义上的正确，而如果承认超级地球的正确，承认那个超级地球是民心所向。

那么错的是自己。

那么幼稚的就是自己。

而此刻他才彻底地意识到自己，他和保罗是一类人。自认为看清了所有人，却独独没看清楚自己的自大狂。

所谓引以为傲的理性思考，又何尝也不也不是一种自视甚高的麻木呢？

而这时改变世界忽然就成了一种荒诞的笑话。必须要做什么的想法变成对固执的盲从，盲从自己心里所认为那个正确。

假设重新分配那么就一定就没有压迫了吗？把保罗或是布拉施赶下台，就能确定新上台的人不会变得更糟的吗？和平就能解决一切的问题吗？

那根本问题究竟在哪？或是说没有问题？因为承认了当下的合理，问题消失了。

似乎这些宏大叙事问题就只剩下了，你是站在哪一边去思考问题。

是人类吗？不，因为当下就是人类这个群体的决定。即便他们被压迫，即便他们盲从，那也是当下他们选择出来的答案。

很绝望的一件事，他自认为代表了大多数，实际上他才是站在了大多数的对立面。

而这样的想法忽地让A/Z有些不知所措，因为相当于告诉他一直以往的行为都没有意义。你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都做不到。

个体的蜉蝣怎么能撼动整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