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终于是等到一个无人驾驶的交通车，可当两人正要进入时。一双手给拦住正要关闭的门，一看原来是已经换上了便服的爱丽丝和筱舞两人。

“你们怎么在这？”A/Z疑惑道。

只见两人挤进了后座，筱舞鼓着脸对着A/Z的脑袋上一敲道：“让您跟着一个叛徒行动，我们放心不下。”

“说是放心不下，倒不如说是玩太久了，想要打车回去结果碰巧遇上了吧。”艾尔对其闭上一只眸子笑道。

“唔....嗯。”筱舞就像只被侵犯地域的猎犬喉咙发出低吼。

“你们这套服装和我出动真的没问题吗？”A/Z关心道。在汽车中央里插上了储蓄卡，这时自动行驶的车辆才开始停下那个巴拉的广告词。

“没问题。”这话一落，只见她们从四次元的裙底里拿出手枪来展示，给A/Z看得一愣直呼超级地球的武德还是充沛。

倚靠在座椅上，听着汽车里呼呼的风噪声。这种车可没什么音乐，更别提那些过于吵闹广告，A/Z绝对不想在这里就见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老子已经的是HELL DIVERS了不用再复述一遍。倒霉头顶才会来这个世界，但是总比原来那个世界。

街边的景色一遍一遍闪过，各色的建筑风格逐渐变得统一的方盒子。这时路上的行人不知怎得变得许多，明明没见到几个商店但是人数众多。

“怎么会那么多人？”

“刚下班啊。”艾尔说。

“八小时工作制现在下班？”

“队长，八小时工作时间是C级公民才有的。”筱舞忽然点道：“还有没满18岁的孩子可以这样。”

“那现在的我们在地区是.......。”

“D级居住区。”艾尔答复道：“马上我们就要到E级的居住地了。”

说完他们驶入更亮堂的区域里，灯光的充分照射叫人分不清这是白天还是黑夜。街道里这会空荡荡，居住地是一片漆黑的，大型建筑里是光芒万丈下一片人影宛如被身处在监狱一般。

劳作，无止境的劳作。然后死去，下一代再继续劳作。

“他们看不到。”艾尔说道：“看不到人们究竟活在怎样的环境。”

“在这里我们只是数字，只是随时被牺牲的其中一个棋，任何后宏大叙事都掩盖不了这样的野蛮。然后道德制高点都没办法压下这血淋淋的真实。”

“只要你去凝视。”

“也许他们努力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超级地球不是制定了一系列可以上升的通道么？”筱舞沉默了一会反问道。

这时艾尔嗤笑一声指着A/Z说道：“那你为什么选择了加入绝地潜兵呢？”

这下后排彻底安静下来，所谓上升通道也是给少部分人准备的。在沼泽里将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自己拉出来，谈何容易。

看着一排排闪过的工厂，排出各种的黑烟。与城市里岁月静好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而一路过来，建筑的密度就像一段平坦的路的中间里突起了高耸的坡。从少到多再到少这个是由两个金字塔拼成的阶级，向上向下两个尖。

“筱舞。”

“队长怎么了？”

“我记得你是D级公民吧。”

“是的。”

“往上走是怎么个走法。”

这时筱舞的脸上显出几分落寞道：“可以通过读书考上大学。这时候你的身份就C级了。但是只有B级人员以上的或是足够优秀才能大学免学费。”

“我小时候读书就已经花掉家里很多钱了。”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上的笑容像是强撑起的一样。

“那报名绝地潜兵？”

这时艾尔插话道“报名绝地潜兵，你全家都可以上升到C级。而这两个小姑娘幸运的很，正好是超级地球一次性宣传片的牺牲品。”

“知道吗，A/Z那个时候你的任务准确来说不是护卫她们而是乔尔二世那个星际元帅之子。”

“C级最直观的好处就是公共教育免费，开始获得了些许所谓的人权。”

说这此时车已到站，但是距离前往那个押送地还有一段路程。于是A/Z调成了手动模式，调出来的方向盘。

“艾尔，换个位。”

“没搞错吧，老板。你没驾照？”

“有也买不起车，而且你也不想想我被冷冻了多久。”

艾尔无奈翻了个白眼，与A/Z调换了个位置。

“艾尔.....小姐。”筱舞变了称呼，也许是因为在这个环境下的彼此熟络，也可能是因为她的内心也挤压着重重疑问。

“您是飞鹰的飞行员，按道理来说您的公民等级也不低。为什么还会选择来这战场。”

艾尔给了个意想不到的答案，无关国仇家恨，无关那些情绪问题。

“为了活地像个人。”

车辆在武装人员的围栏停了下来。上前想要巡查时，A/Z拉下了窗户学了一手狐假虎威，给眼前人展示了布拉施的金色的名片。

别说还真好用，直接就给放行了。什么装逼打脸，都是打工的见到大人物跪下还来不及呢，哪来的底气去整有眼不识泰山的活？

看着手表的时间，生化时坦时间是25小时制，而此时正好标在了00：00这个时间段上。因为黑A/Z看不清楚周边的环境如何，但是那刺鼻的味道，他分不清是食物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所组成的。

像极夏夜里城中村那堆满垃圾小巷在阳光底下暴晒的味道。说不出是臭还是酸，反正是难闻。

在步行的过程中，在静悄悄中，艾尔将每一个公仔放在每一户的家门口。不多不少刚刚好，因为绝地潜兵的玩偶所以不会被武装人员惦记上。

可这时她忽地停留在一间屋子前，长久长久。

“这是你的家吗？”A/Z问道。

“以前是。”艾尔回复道，她伸手去抚摸墙上面的白硝，砖缝里的苔藓：“我以前多么渴望离开它啊。甚至在那次枪响时，我一滴眼泪都没流。”

“可最后，我才发现。心里上有什么东西空掉了。”

“我以为他们嘴里永远都只会诅咒这个环境，我以为他们永远都会诅咒我这个不幸之物，可最后。”

她朝三人露出一个凄然的笑容道：“她们竟然希望我活下去。”

说完，也没有过多停留。继续向着坐标点去前行，路途上偶然遇到几个生化人。见到A/Z立刻立正喊着什么自由万岁，赞美管理式皿主之类的话。

而其中一个神秘兮兮地凑上来，向着A/Z细语说着谁谁谁是在背后说着皿煮的坏话。

A/Z没理他们，但眼前一幕显得确实荒诞。所谓苦大仇深，在时间的影响下，那一抹抹斗志也被磨平了，只剩下眼前的苟且。

也许再过个一百年，他们也就真正成为了超级地球的一份子。

健康的后代走出去有着自己康庄大道，而他们只会在这里腐烂发臭，他们甚至都记不清他们父辈，爷辈的故事。只是一代一代诅咒着自己的不如意，仇恨着别人的如意。

见着这种荒诞，无论是艾尔还是A/Z没来由的都有种彻骨的孤独。

A/Z暗暗想道。

自己这种人，怀揣着理想结果被粉碎，想回去后却发现已无任何自己容身之所的人。才是真正遗弃的，身边没人会与自己的想法相容，而好不容易寻到了能说上的朋友。转眼间，彼此又站在了对立面。

一想到这，常有种独战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