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刃与铁刃间擦出火光，一刀又一刀划在彼此的身上溅出血色的烟火。男人眼里洋溢各种的不服输，与以往A/Z遇到那种巴不得自己赶紧结果的人不同。

他眼里有不能输的理由，而A/Z好奇这个。

而对面的渡鸦也对A/Z感到诧异，明明身上都不知道中了多少会所谓的致命伤，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一次一次地站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去死！”渡鸦将刀尖狠狠地扎进了A/Z的胸膛里，巨大的力气甚至将他一个绝地潜兵摁在地面上。

“这个问题我也好奇。”A/Z忍着剧痛握住胸口上的刀柄狠的抽出来。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痛觉给他带来快感确实多。

“你还是第一个能看到我受到了致命伤不死的人类。”

“什么.....意思。”

A/Z将刀甩扎在他的面前的地板，捂着胸口。原本刀造成的创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直到完好如初。

“正如你所见。无论它们还是人类都会当作看不见。被爆头也罢，被扎心脏也罢，哪怕灰飞烟灭他们最后给我的定性也只是失踪。仿佛，我的死就是不存在的。”

说完，周边的机器人见形势已定发出一阵海浪般的欢呼。

“117!”

“117！”

“我会给你个痛快的。”A/Z耍着刀又是一个带着不甘与愤恨的眼神，不过也丝毫影响不了自己的工作。

“不要啊！”

这一声恨得在场上的两人一愣。A/Z是在愣怎么还有活人？而那渡鸦则是震惊。

她怎么来了！？

“科尔沃！”一个白发带了点红的人不知道从哪忽地窜出来，紧搂着眼前的瑞文。见她的无名指闪着和瑞文一样的戒指。

关系不一般啊。

如果自己那两个小家伙也在的话，A/Z想道。手里的刀不禁攥紧了几分，但又却迟迟不做出抬举的动作。

“杀了他！”

“杀了他！”

这个声音不断在机器人里的人群沸腾里。似乎它们以为只要真这么呐喊，它们支持的不死人117就真的会受到鼓舞一般。

可惜，是谁把他整的这么惨，是谁让他一直在这宰杀同胞，他分得清清楚楚。

此时暴躁的机器人的冲上台前，抓着那女人的头发将她扯开来。

“动手117！，动手！这个女人就是你的奖励。”

“看，我们对你多么仁慈。人类最渴望的不就......。”

那刀片对着机器人的视觉模块扎了进去，无论是人还是机器人，眼睛总是最为脆弱的地方。

他厌倦了，厌倦这一次又一次的杀戮了。在他之前最后一个丧失掉人性被活活打死的绝地潜兵之后，一个月？两个月？

他分不清了。

这手也洗不干净了。

既然都死不了，不如就痛快一会。管他后面会不会变成机器人，就算变成了机器人，自己也要把眼前这些背叛自己的种族，屠杀自己同胞还认为自己高人一等的崽子都给宰了。

而之后？

保罗？你丫的给我等着。

A/Z一把抓住那个女人手腕给他甩回瑞文的身边。接着架起那个机器人的身躯作为护盾抵着离自己最近的机器人靠近。

要死也给做个鸳鸯鬼吧，这回我管不了你们了。

他解下机器人身上的手雷往观众席上狠扔几个，多少还来不及去意识备份的机器人就在爆炸中化为灰烬。

它们彻彻底底地死了，但也活该。

“长官，为什么?明明杀掉他们对于他这个个体而言是最优的选择。”

伊森在观众席里看着A/Z的疯狂向身边的长官问道。

“他酿的你不是机器人吗？怎么那么多问题。你不是有逻辑程序吗？拿它去分析啊！”

军官显然是被问犯了朝着伊森骂上了一句。

而变焦着的小眼睛，歪着脑袋睁着大大疑惑。它看着在枪林弹雨里厮杀的A/Z，又看了在紧紧相拥依存的一对。

人会不理智，做出不符合数据显示出来的利益最大化的选择，但机器人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归根到底，他们只是换了躯体但是本质上大脑的思考方式却仍然相同。

而夹在其中的伊森，感到混乱。他想去弄清楚一些答案，于是他关掉了与思考逻辑的有关的程序。

没有程序，没有利害。

一切就只剩下了，你想去做什么？

机器人红色的子弹四处飞溅着，瞄准模块刚对上要么就被手雷的冲击波一震，要么就是被A/Z用夺来的枪支给爆头击倒在地，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余地。

场地实在是太过于拥挤了，拥挤到牵一发就会导致人群出现些许的晃动。其中不少是刚刚适应起机器人的身躯的人类意识。

一时间子弹四处飞溅，科尔沃紧紧抱着眼前受惊的小家伙。闭上眼睛，等待着天知道哪个机器人凝视到他们并附上一颗死亡的子弹，或是子弹在墙壁上反射出来的弹片。

黑暗，黑暗。黑暗中迎来的不是死亡，而是幽蓝的荧光。

接着从伊森的背部里闪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周边的机器人就跟忽然剥夺了电源的一般，直直倒在地上。

A/Z吐出自己一口被机械打烂的烂牙。没有治疗剂还是麻烦，什么痛苦都要自己忍着。看向身后，那个压在两个人身上的伊森。

“呵，有趣。”

A/Z使劲，将同样也不冒光的伊森给拖拽开，朝那个叫科尔沃的伸出了手。

“绝地潜兵军士长，A/Z。”

那倒在男人眼里还带着些许的不信任，手里干着点小动作往刀柄摸去。

“不是，哥们。没必要吧？”A/Z嗤笑一声，也不想自讨没趣。正想收回去时，一只小手却握了上来。

“艾薇尔！天命民主号的飞鹰驾驶员，见过长官。”

A/Z一时间听岔了名字猛地瞪大了眼睛，想起了那个接到自己手里的头颅，手又不自主地打颤起来。

“长官？”

A/Z压抑着打颤的手，笑着对眼前人的说：“不好意思小问题，你的名字是？”

“艾薇尔.瑞文。”说着她忽地指向身后那个手里已经握住刀柄的酷哥儿：“这位是，科尔沃.瑞文”

“鹈鹕号驾驶员？”

“对！长官您怎么知道的？”

“别叫我长官。”A/Z打断道:“求你了。叫我117或是A/Z都可以，就是别叫我长官。”

A/Z眼神闪过一丝悲伤，他太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以至于这个称呼一旦冒出来，他又得陷进到那最不想面对的回忆里。

“寒暄就免了。等他们醒来就完了。”科尔沃.瑞文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带着敌视的目光扫过A/Z，还扯开了艾薇尔握住A/Z的手，攥紧自己的手里。

“同意，我知道个地方可以暂时去避一避。两位走起？”A/Z认同道。

待科尔沃颔首一认同，A/Z便转了个身正要往角斗场外边走去，而这时他又被一段对话给叫住了行动。

“等等，它怎么办？皿煮在上，我们不能把它扔在这里。”

“它是机器人。艾薇尔听话。”

“我不！”

飞鹰的驾驶员难道都要带点不正常的属性吗？A/Z想道，回头一看。发现她指着的机器人正是伊森。

这个机器人......。A/Z想起昨日与它相见的场景，怪怪的机器人。要不带走吧，毕竟那招电磁爆还是很有作用的，实在不行到落脚的地方拆开了研究研究。

“你看看人家！难怪说人家是绝地潜兵呢。”艾薇尔忽然指着回过头走过来的A/Z

我超？激将法？再加一条，飞鹰驾驶员都是耍心眼子的。

只见科尔沃黑着脸看着A/Z，啪一声响拍在自己额头上彰显自己的头疼说道：“搭把手？”

得，成为他们play的一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