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有新的发现。”耳机里传来肖明的声音。

曲涛脸上没有显出什么表情，严肃地看着谈旭严说：“谈同学，自首和不自首的判刑标准我相信你应该很清楚，你再思考一下。”

谈旭言耸了耸肩：“我无罪，不存在什么自首。”

曲涛听他说完，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审讯室。

一出门就看到肖明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虽然这人一直冷漠脸，但曲涛就是破天荒的觉得他现在心情很好。

肖明：“队长，你让我查李晓亮的电报私密账号，我发现他关注了一个叫piano punishment的一个账号。那个账号目前定位在安城，但是之前发的帖子定位都在国外。我根据账号发的帖子对比了一下，定位的位置和谈旭言在国外演奏的的位置大部分一致。然后我又查了谈旭严的出入境记录，位置完全一致。”

肖芳芳：“队长，我这边也有发现，之前你让我关系户谈旭言家里的车，雅雅姐问了王红梅，王红梅说他家还有一辆保姆车，这个车牌号在3月7号晚上出现在了中山公园附近。但是中山公园那边的监控年久失修，不能确定那辆车是否真的去了中山公园。3月7号晚上10:00的时候，那辆车进入了7号墅的地下车库。”

曲涛：“我们现在去谈旭言家，肖明你继续跟进那个账号，看看有没有加入什么群，发过其他的信息。电报虽然阅后即焚，但是越是私密，越有人想要保存。”

谈旭言家，保姆车安安静静地停在那，这个车应该是刚刚清洗过，外面黑的发亮，里面估计也被清理过。

曲涛让一部分人搜查这辆车子，他则进入了谈旭言了房间。

谈旭言的房间很大，衣帽间里整整齐齐地放着他的衣服，没有一件是女士的，但是他明明买了这么多女装。

曲涛在衣帽间里翻找了半天，终于摸到了一块不一样的墙砖，他用力按下去，一个隐藏的房间显露了出来。

房间里灯光幽暗，里面挂着不少华丽的和死者身上相似的蕾丝女装，还有假发、帽子、手套、化妆品等等，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曲涛在房间里闻到了熟悉的香气和死者衣服上的味道差不多，他闭上了眼睛，脑中演练起案发的情况。

李晓亮满怀期待地跟着谈旭言进入了这么神秘的房间，他爱慕的人的秘密基地。在进入秘密基地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都亮了，里面都是他喜欢的裙子。谈旭言说不定跟他说，这都是为他买的裙子，希望他能为他穿上。

李晓亮高兴地挑选着裙子，谈旭言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看着他对着镜子换下了自己的衣服，换上了漂亮的裙子。

李晓亮红着脸和注视着他的人眼神交汇，那人的嘴里说着什么，像是妖精迷惑人心的话语。

更衣、化妆、带好了假发，整理好了妆容，李晓亮提着裙摆，问自己的心上人这样的自己好不好看。

那人点了点头，把他引到贵妃榻上去。

贵妃榻在房间的角落，应该是主人短暂休息的地方。

曲涛进行了发光检测，房间里并没有鲁米诺反应。地上的地毯和贵妃榻上的毯子都有一股崭新的味道，应该都已经换过了。

长裙，假发，丝袜、迷蒙的挣扎的脸。

曲涛的脑海中快速闪过案发时的场景，忽然他眼神一亮，看向了梳妆台的一角。

。。。

又回到了审讯室，谈旭严已经在里面坐了将近8个小时，除了嘴唇发干以外，他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

曲涛盯着着谈旭严的脸，一张毫无瑕疵的脸上满是无辜的样子，他直直地看着谈旭严

曲涛：“3月8号早上，你在什么位置。”

谈旭严：“我不记得了。”

谈旭严：“警官先生，您现在是要找证据抓凶手，而不是问我每天的行程。”

“3月8号早上，你们家的保姆车出现在案发现场，”说罢曲涛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第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生的侧颜，站在当天围观的人群中：“这张照片上的人是你吧。”

这张照片还多亏雅雅姐，雅雅姐见到谈旭严的第一眼就觉得很熟悉，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翻到谈旭严后援会口罩时期拍的照片，想起来那天一大早她见过这个人。

她当时留下了不少现场群众的联系方式，结果还真碰到一个人觉得这个口罩小哥哥长得好看，偷偷拍了一张照片

谈旭严靠近照片看了看：“警官先生，这人戴着口罩，可能是我也可能不是。”

曲涛：“3月7号晚，这辆保姆车出现在中山公园附近，虽然中山公园的监控没有拍到，但是我们还是找到了道路监控。”

曲涛：“大晚上的，不在家好好休息，谈少爷专门开着保姆车在全市转悠真是雅兴啊。”

还不等谈旭严解释什么，曲涛又继续

“虽然车上的司机戴着口罩，但是这个手表有点眼熟啊。”

曲涛把监控下的那张照片放在了谈旭严面前，那张照片虽然模糊，但是还是能看到司机手上的表盘，散发出了淡淡的油光。

谈旭严看到照片，脸色不自觉僵硬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想要把衣袖给拉下来，因为他的手上此时正戴着那块手表。

“这个手表是houbout还未发行的款式，而谈同学刚刚成为他们家的这一款的代言人，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个司机手腕上的手表和你现在戴着的一样吗？”

“谈同学不会又要说被人顺走了吧，这表虽然不贵但是也得小一百万吧。”

谈旭言顿了顿，咬了咬下唇：“我。。。我要等律师过来。”

曲涛：“可以，律师过来之前我还要问下谈同学，这是什么？”

曲涛点开电脑，视频里是被绑缚起来的李晓亮，他面色潮/红，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从音响里传来

李晓亮明显是吃了什么药物，双眼迷离带着痴痴的笑，眼神眷恋地直视着镜头。

然后一只手爱怜似地从李晓亮的眉间，一直抚摸到他纤长的脖颈。。。忽然一下子按了下去。

李晓亮漂亮迷离的眉眼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渐渐开始皱了起来，求生欲让他开始抓着按着他喉结的那双手，在他挣扎间，镜头晃了一下，露出了手腕上的houtbout手表，一闪而过甚至还能看到表盘上显示的日期与时间。

一段不到三分钟的视频很快就看完了，刚刚还淡定的谈旭言现在已经面色苍白，汗流浃背了，他知道自己要完了。

谈旭言看着坐在他对面势在必得的曲涛，不可置信地问到：“你们怎么找到这段视频”

曲涛：“电报里的私密群确实能阅后即焚，我们也没办法跨国拿到信息，你应该打的这个主意所以才敢在里面炫耀自己的战利品吧。”

曲涛：“但是你难道没想过，有人会专门保存？”

谈旭言漂亮的眼睛睁大，里面有不信也有不甘，还有恐惧。

曲涛：“李晓亮账号关注了你，多次给你点赞，专门飞去全国各地看你的演奏会，还会发信息在渣浪艾特你。”

曲涛：“你没有回关他，但是3月6号，李晓亮的微博里忽然出现了一条u0027就要见男神u0027的信息，虽然没有说是谁，但是粉丝都在猜是不是你。”

曲涛：“他的电报账号就挂在渣浪的简介上，你没有通过通过微博，而是用电报给他发了私密的阅后即焚。”

曲涛：“虽然确实很难找到，但是我们有最优秀的队员。”

审讯室外，韩明野对着肖明比了个大拇指。

谈旭言收好自己的表情，哼笑了声：“那又怎么样，这只能证明我跟他发生过关系。”

雅雅姐推门而入：“李晓亮从你开始开演奏会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他跟过你在安城所有的演奏会，是你粉丝后援会的大粉，如果是你要和自己的偶像约会，你会不会提前做什么准备？”

谈旭言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跟所有广场舞阿姨都差不多的老太太，有些不解。

雅雅姐：“他为了见你，专门去做了头发，你可能不太清楚，但是粉丝说蓝黑色衬他肤色，他是被害当天下午才把头发染色。”

雅雅姐：“在那个时间段跟他在一起的人，只有你。”

谈旭严脸色变了一瞬，但还是恢复了平静：“那又怎么样，证据呢，案发现场呢，作案工具呢？你们不会都没有找到吧。”

曲涛看他死鸭子嘴硬的样子，从证物袋里拿出了一个东西。

透明的证物袋里装着一卷天蓝色的丝带，看着像是女孩子扎头发的长发带。

在看到证据的那一刻，谈旭言的眼睛睁大了。

“死者的手腕，脚腕还有脖子上的勒痕。”曲涛把证物袋放到了谈旭言面前继续说：“在这个能发带上，我们找到了死者的皮肤组织和死者头发上一样的蓝黑色染料。”

“谈同学是对自己太自信了，还是觉得我们警方绝对找不到，所以把这根发带留了下来？”

曲涛当时在梳妆台的侧面，看到了不少假发和发饰，有些假发还做了发型，他一个一个看过去，终于找到了证据。

“这些发带上，有谈同学的指纹，有受害者的皮肤组织，有受害者当天凃的美白霜的成分，甚至还有受害者的蓝黑色染料，谈同学这你总不能说是巧合了吧？”

谈旭言在曲涛拿出发带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辩白的力气，他颓唐地靠上了椅背。

谈旭言：“我要见我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