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宋宇澄你敢打我
这时,都在房里凑钱的宋家一家也相继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
宋老头宋世勋、宋老太王拟楠、宋家老大宋逸云、老大媳妇儿辛如意,老大的两个女儿宋春花、宋秋月,皆在院里齐聚一堂。
除去大孙子宋思阳去了镇上替人写信贴补家用,就差二房夫妻两个没出来了。
“老三媳妇儿,你醒了?!”宋老太率先认出了她的背影,喝出声来道。
听到宋老太的声音,南夏薇背过了身来:“娘、爹,大哥、大嫂,春花、秋月……”一连把所有人都招呼了个遍。
这还是原来那个南夏薇吗?竟然如此谦和有礼地跟他们打招呼?还真是大姑娘出嫁,头一遭了!
宋家人一脸懵然,不由得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
今日的太阳,莫非是从西边冒出来了不成?
“夏薇啊!你脑袋没事吧!”宋老太不由得问道。
“我没事啊!一点伤都没有了。”南夏薇一边说,还一边朝他们凑近,有意把伤口展示给他们看。
众人一脸惊奇,回来的时候那是头破血流,分明摔得不成人样。这才筹钱的功夫,竟就彻底痊愈了?
宋老太捏着手里好容易凑出来的碎银两双手合十,涕泪双流地感谢道:
“老天保佑,真是老天保佑啊!让我三儿媳儿的伤奇迹般的痊愈,我老宋家也不必花出这最后的保命本了。”
这时,听到宋老太一行人对话的二房总算也姗姗来迟地打开了门。
窦氏一手抄在门前,看着分明活蹦乱跳的南夏薇好似又在爹娘面前打秋风,满脸厌恶至极地冲着她的背影冷嘲热讽道:
“什么老天保佑让她的伤势奇迹般的痊愈?
我看啊!她是被娘家抛弃后,觉得在我们老宋家也无地自容。
所以才抹了点猪血,特意演了一出苦肉计,好骗了家里最后的银子跑路去外村改嫁吧!”
听窦氏这样口无遮拦地瞎说八道,老二宋宇澄当即就黑了脸:“你个瓜婆娘,三弟媳是咱亲自从南家接回来的。
她身上的伤是真是假,我还能不知?
要不是村里的郎中都没办法了,我们用得着筹钱带她去镇上医馆?
我看你就是记恨人家供阿弟上了学,没先紧着咱思阳。
三弟媳当初又不是没说过,等她阿弟出来,也供到咱思阳考上为止。
谁知南天佑是个那样的白眼狼……
若非如此,我相信三弟媳肯定会履行诺言,不会让咱思阳吃亏的。”
窦氏本就对此讳莫如深,如今旧事重提,更是放大了她的火气,忍不住脏口道:
“说说说,说个屁!眼见着如今她还能做得到吗?
当初我就知道这是淌浑水!
若不是你们宋家一家缺心眼,顾念着小叔子一个死人的情义。
为虎作伥,纵着三弟媳这个扶娘家的极品妯娌,怎会累及得我们这群活人都不得安生?
眼下好了,我的思阳,你们的亲孙子、亲侄子……
本该前程似锦的一辈子,都被你们这群假团结的蠢货给造没了。
这下,你们总该高兴了吧!
哎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
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才嫁到了你们老宋家!”
窦氏此话一出,整个宋家人的心中皆是一痛。尤其是宋宇澄,当即就不留余地给了窦氏一个大逼斗:
“混账,我阿弟的牺牲那是为国捐躯,也是你个无知愚妇能拿来造口业打口水仗的?”
窦氏捂着被扇得红肿地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宋宇澄,用鼻孔瞪着他质问道:“宋宇澄,你敢打我?”
宋宇澄理直气壮:“你大白天的就欠收拾,我不打你打谁?
你不是要和离吗?是勾搭上了哪家有钱人的汉子。
滚?现在立马就收拾东西给我滚?
但思阳是我宋家的苗子,他的一根毫毛你都别想带走。”
“娘,等下我再跟你们解释。”眼见着二房那边形势不妙,南夏薇草草跟宋老太打了个招呼,就满是愧疚地朝着他们那边赶了过去。
“不要,千万不要和离。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猪油蒙了心,补贴娘家。
是我瞎了眼支持南天佑那个白眼狼,拖累大家过上了苦日子。
你们骂我、怨我,我都认下。
但千万不要因为一时之气,就做下不理智的事。
不然……不然我相公不就白死了吗?”
众人一愣,没想到南夏薇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来,真是被南天佑那个白眼狼气得迷途知返了?
不清楚,再看看?
窦氏最先缓过神来,一把抓住了南夏薇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道:“骂你?我恨不得杀了你。你害得我们思阳的仕途都断了,一家人指望着逆天改命的唯一一个契机也落了空。你以为,是你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能补偿得回来的吗?”
的确,由着南天佑那不争气的一拖再拖,等到他终于考上秀才的时候,思阳早已错开过开蒙学院收人的最宽年龄。
没有盈余的知识储备通过入学考试,就算有足够的银钱交学费也入不了学堂。
南夏薇咬咬唇,这事的确有些难办。
但对于她这个拥有现代物资的穿越人来说,并非全无可能。
语气坚定地向窦氏保证道:“以前我承诺的依旧奏效,我还是会供到思阳考上秀才为止。他落下的课业,我也会请夫子来替他补全。只不过,我需要一点时间。”
“南夏薇,一次二次,你还在给我们画饼?就是真能变张饼出来,也早该给老娘吃吐了。
你知道请夫子有多贵吗?三两银子一月。
咱家十口人,就算一年不吃不喝。满打满算,也只能供思阳读上十月。”
南夏薇就知道她不信,只能立下军令状地向她保证:
“这样吧!咱们就以一月为期,一月之后我若不能实现诺言。
我也没有颜面再继续待在南家了,你们可以把我改嫁出去,嫁给什么样的的人家我都无怨无悔。
彩礼无论多少,二房都占大头。就当这么多年,我对思阳的补偿。”
宋家人听完,一方面惊叹于南夏薇洗心革命的决心。一方面,也深感无奈地长叹了一口。
早知最后还是要让南夏薇改嫁,当初他们绝不会一根筋地为了留住她在宋家的心一错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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