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阿来看着我：“我去了两家孤儿院，没有特别喜欢的，女孩我带在身边不方便，男孩子……长得太丑，我也不喜欢。”

“阿来，孩子的事情何必那么着急，我觉得顺其自然的好一些。”

阿来吃了点东西，转身走到一边的架子上拿了红酒喝了一口，放下吃了点东西，看我：“给我生个孩子，代孕也行，只要是我们就行。”

阿来忽然和我说，我顿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也没回答。

我看的出来，阿来是认真的，而且我看到阿来眼底的悲伤。

我沉默着：“我考虑一下。”

阿来忽然笑了一下：“谢谢！”

“嗯……”我看了看周围：“跟我说说，你这些宝贝。”

阿来忽然来了兴趣，在周围一边走一边给我介绍，后来阿来找了个地方坐下，翘起腿靠在架子上和我说起小时候的事情。

阿来说，他是个私生子，家族的条件虽然很好，但是他母亲的运气不好，遇上了个花花公子，玩完了一脚踹开了。

我缓缓看着阿来说不出话。

阿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摇晃着酒杯，低着头说：“我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十八岁我爸去那边收毒，看见我妈，叫人把我妈带过去，当天晚上强暴了她。

那之后，我妈一直被带在我爸身边，我爸和我妈说喜欢她，我妈那个人，没什么心思，我爸当年和我一样，长得并不难看。”

阿来又喝了一口红酒……

我看着阿来，说不出话来，感觉，阿来的故事很苦很痛。

阿来说：“我爸在哪方面有些变态，我妈的身体渐渐坏了，这时候坏了我。

我爸对怀孕的女人一点不感兴趣，把我妈扔给了当地一个瘸子，那瘸子也不是好人，整天祸害我妈。

我妈为了活命，跑了出来。

我三岁的时候，还跟着我妈要饭，去过的地方很多……”

“阿来……”

我忍不住掉眼泪，抬起手握住阿来的手，阿来忽然呵呵的笑了起来，眼泪就在眼睛里面，靠在架子动了动嘴，想说什么说不出来，皱着眉抬起手擦了擦眼泪，闭上眼，好像回忆着，很痛苦的事情。

阿来握着我的手，亲了我的手一下，紧紧的握住，看着我：“我没事！”

阿来没哭，但是把眼泪吞到了肚子里。

我去给他擦眼角，阿来又喝了一口红酒，慢慢的轻喘了一口气，双眼回忆着什么：“我记得有一次，我饿了，没有饭吃，坐在地上哭，我妈哄我，急的团团转，把我交给一个和我们不错的邻居，自己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梳洗打扮，去了外面，不久后，我妈身上到处是伤，脸上也破了口子，拿了包子和豆浆给我，我一把抢过来，吃的狼吞虎咽，我妈坐在一边注视着我，微微笑着。

那邻居，看着我妈，说我妈太傻了，我是个没有爹的孩子，送到孤儿院算了。

我妈听了，不高兴了，抱着我离开了。

那以后，我妈经常这样做。

那时候我还小，什么都不懂，后来我才知道，我们出去卖，为了养活我。

开始攒了一点钱，后来我生了一场大病，把我那点都用了。

我妈抱着我，躲在没有人垃圾堆旁，给我面包，她吃垃圾。

……”

阿来嘴唇微微颤抖：“那时候我还不懂事，等我懂事了，才知道，我是靠我妈卖肉长大的。

我七岁的时候跑了出去，别人都骂我是狗杂碎，我回家打了我妈。

我妈哭的厉害，我一气之下跑了。

我妈找了我很久，在垃圾堆里找到了我。

我是在垃圾堆里面长大的，我只能跑去哪里。

我妈找到我，给我跪下……”

阿来把手里的酒全都喝了，跟着看着我：“我妈跪下，和我一般高……”

“别说了。”

我抬起手挡住阿来的嘴，阿来把酒杯放到一边拉着我的握住。

“不说，我心不痛快。”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阿来，阿来说：“我妈跟我说，在不那么做了，我不高兴她就不做了。”

我妈后来带着我去了乡下，在乡下养我。

我觉得那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我下河抓鱼，我妈去挖红薯，我们住在四处漏风的一个屋子里面，我妈不会把仍在家里锁上，跑出去接客。

我觉得真好，我提着一条鱼给我妈看，我妈说我真能干，长大了一定很厉害。

但是好景不长，我爸找来了。

我爸长得我一模一样，小时候的我，不用做DNA就知道是我爸的儿子。

我爸看到我高兴的不行，他指着我继承他的家业，抢夺家族的产业。

但他容不下我妈，抱着我，让人杀了我妈。

我死的时候朝着我笑了笑，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阿来……”

人性是如此残忍，叫人心口隐隐作痛。

阿来说：“突然，很想我妈，好多年没有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在那边是不是想我了，有没有欺负她。

我妈死的时候，只有二十七岁。”

我抿紧嘴唇，注视着阿来冷峻悲伤的脸，阿来轻轻闭上眼睛：“每次天黑闭上眼睛，我都看见我妈，死在地上的画面，那画面，好像一根刺，深深刺进我心里。

我无法忍受，杀了我妈的人活下去，二十岁的时候，我拿了一刀子，在无人夜晚，杀了我爸。

他惊恐万状的注视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我告诉他，我妈不该死！

他摇头，想说什么，我没给他这个机会。”

“……”

阿来杀了他父亲？

“我父亲死后，我大妈说是我杀了我父亲，我就打断了她亲侄子的两条腿，把她外甥女送到片场，拍了片子。

在陈家，没人敢跟我作对，我就天，是死神！

是他们把我变成现在这样的。

我是东南亚最大的毒枭，是只手遮天的人。”

“阿来！”

阿来看着我：“知道么？我没有喜欢的女人，你是第一个，出了我妈，我唯一一个想要留在身边的女人。”

“……”

我注视着阿来，说不出话，好像全世界都塌了一样，阿来贩毒？

“阿来，你去自首。”

阿来摇头：“来不及了，自首也是死。”

“那你……”

“我想要个孩子，你和我的，找人代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