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噗呲一声:“……既然你每次都这么问，那我就再回答一次——我当然……哎——江畅你干什么？！”

江畅一言不发的拉着顾寻往店外走。

外面——

江畅面对顾寻的疑问有些无言以对:是啊，干什么呢？别人的生活和选择，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沉默半晌，说“没事。”

再次沉默一会儿，又说:“我先回去了。”

江畅走了，走的莫名其妙。

顾寻莫名其妙的回到咖啡厅继续谈稿酬，谁都没有再提刚才的事。

——

江畅坐在回校的车上也觉得莫名其妙

——我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呢？因为这个观察对象太过出人意料吗？不知道。可是他为什么要当枪手呢？明明……那么好——

什么好？哪里好？

叮咚！

江畅打开手机。

——你寻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江畅一笑。

——JC:没有。

—— 你寻哥:等着，回去给你带礼物。

江畅盯着这条消息，他想:

都挺好。

——

下午。

“礼物我放宿舍了，晚上给你看。”

顾寻跑进教室，“对了，你宿舍还调吗？”

江畅:“调过了。”

“什么时候调的。”顾寻纳闷，“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晚上。可能你回家了。”

“哦对，我昨天是没住这儿。”顾寻点头:“那你调哪个宿舍去了？”

“402。”

“402？！”顾寻震惊，“我们宿舍还有空床？！”

“差点成为我同桌的那位搬走了。”

江畅说，“他人还不错。”

顾寻嘟囔:“刘彬？好端端的怎么搬走了呢？”

江畅垂下眼帘:“谁知道呢。”

高二二班一共两个男生宿舍，六人间，401有一个空床。刘彬就是去了401。

——

晚饭的时候，顾寻叫上江畅一起去了学校的图书室。

两人走进去四处看了看，没有找到合心意的书。顾寻开始往最后一排书架走去——

“……卧槽！”顾寻突然小声骂了一句什么，转身就往回走……

他一下子撞到了江畅怀里。

江畅:“……怎么了？”抱着挺软怎么撞得这么疼！

他一出声顾寻刚刚要离开的身体一下子又钻了回去，然后把脸一埋，不说话了。

江畅疑惑的抬头看向顾寻身后——

“……”这两个人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在这里……咳，谈情说爱的？

注意到江畅的目光，那个女生尖叫一声躲进了男生怀里。

那个姿态，江畅不合时宜的想，跟他和顾寻很像……

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江畅抱着顾寻离开了那排书架。

顾寻红着脸钻出来:“还能看见吗？”

“看不见了，”江畅好笑，“你搞得跟被看见的人是你似的。”

“我看不得那个。你管我？”顾寻不服气，就近摸了本书就往外走，“走了。”

江畅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也随手拿了一本，跟上了顾寻。

回到教室，江畅先玩了一会儿手机，玩到上课才放下来。看一眼顾寻——耳朵还是红的，书也没翻过。

江畅叫他:“寻哥？”

“嗯？”顾寻镇定的侧头看他，“你怎么不叫我名字了？”

“没什么。”江畅笑，就是暗讽一下。

“别这么看着我，”顾寻说，“你笑的跟想泡我似的。”

“你是想说我猥琐？”

“真聪明。”

江畅想了一会儿，一本正经的说:“只看脸的话，想泡的。”

顾寻白眼一翻，看书。

晚上，402寝室——

“哇～～”

“名牌哎～”

“好看啊——”

“实用！”

顾寻一脸嫌弃:“这么夸张干什么？不就是个表吗？”

“啊，好看，可惜不是送我的。”

“啊啊——，名牌，可惜不是送我的。”

“啊啊啊，想要，可惜不是送我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达你别破坏队形！”

“不是，你们把话都说完了，我总得叫唤两声来表达我的心情啊。”

江畅:“都别酸了，送我的。”

李达林乐王恒许成:“……”

“行了，那个表是彤姐送的，她给我我不想要，就让我给江畅。”顾寻打开一个塑料袋，“我打包了点麻小，应该能堵上你们的嘴。”

林乐伸手去接:“能能能！”

王恒:“一份麻小就想堵上我的嘴，你也太……”

“两份。”

王恒:“谢谢寻哥！”

李达:“两份麻小就……”

顾寻:“我给你剥。”

“谢谢……啊，我还是自己剥吧！”李达去抢麻小，看见畅哥的眼神了吗？“你要是给我剥了，畅哥能吃了我！”

“贫嘴是不是？”顾寻打开他的手，

“都洗手去！”

等多余的人都出去了，江畅伸手拉住了顾寻的衣角，抬头看着他幽幽道:“寻哥……，我的呢？”

卧槽槽槽槽！顾寻震惊了——这……这TM是江学神？顾寻看了看抓着自己衣角的手，然后顺着那只手看过去——是江畅没错啊？！

顾寻:“你，你说什么？”

江畅愣了一下，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做，但他向来不管那么多，他眨了眨眼，继续做作的捏着嗓子叫:“寻哥……”

“啊！好！有！”

“两份吗？”

“两，两份！”

“我不会……”

“我给你剥！”

两个人一个出卖色相，一个怀疑人生；一个步步紧逼，一个节节败退；一个得寸进尺，一个色令智昏……一个心生欢喜而不自知，一个心想……不管你是谁请立刻从我同桌身上下去！

江畅一笑，松开了手。

——

江畅在琢磨表的事情。

在江畅的认知里，送表就是表白的意思——爸爸就是这么表白的——虽然并没有表白成功。

当然，关于表的来历江畅自动忽略了。或者说他觉得那不影响顾寻想表达的意思。

——会毫不犹疑的这样想的人绝不是直男。江畅确实不算——江畅没有母亲，但他有两个父亲——所以他觉得这样很正常。

而他自己，他还没喜欢过谁。

他觉得顾寻喜欢他。都送表了，送表不就是表白吗？

江畅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夜，决定还是拒绝。

——

第二天。

“哎，顾寻。”

顾寻:“嗯？”

江畅欲言又止一次:“没事。”

又过了一会儿:“顾寻。”

“啊？”

江畅欲言又止两次:“没事。”

当第三次江畅叫顾寻的时候，顾寻怒了:“干什么？我这上课呢！”

江畅欲言又止第三次:“……没事，随便喊喊。”

顾寻不理他了。

事实上江畅也没再叫他。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江畅都在想该怎么把表还回去。

今天是周三，周五下午放假——江畅还有两天的时间考虑怎么把表还给顾寻——他并不想把表带回家，但放在学校里并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