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跳,跳下去?”她蹙眉望向楼下,空无一人。
后知后觉的看着窗外说道,“兰心,你要想开点,毕竟从五楼跳下去,是摔不死人的。”
“咳咳。”我被口水呛住,压着嗓子咳嗽两声,狐疑的看向她。
这是说的什么话?!
“是啊,是啊,五楼是摔不死人的。”身后戴着眼镜的小实习医生如此附和道。
尹佳妙很快反应过来,指着身后的六个人,吩咐道,“你们刚才也听到了,我的好朋友想不开,想要跳楼。我让你们撞门没错吧。”
六个搞医的,狐疑的看着我。
我确实不擅演戏。
此刻除了我的嘴里说我要跳楼,我的形神完全没有表现出来,我心灰意冷要跳楼的意思。
我尴尬的别过脸颊,不想与他们对视。
却是在滑过窗户的时候,意外发现我脸红如潮。
天啊,天啊,也不知道尹佳妙能不能看出来!
但是我知道任何一个经历过云雨的人,定能一眼看出我方才经历了什么。
羞死人了,这个臭左旋,他怎么可以这么坏!
我羞愧的捂住脸,顺着尹佳妙的话说道,“我方才确实想要死来者,已经一只脚迈出去了,想到女儿,我又收了回来。”
“对不起。”我诚恳的道歉道,“佳妙,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她轻轻地拍了拍我,“左旋什么时候走的?”
她一点关注我的意思都没有,只关注左旋。
我暗暗跟自己说,“这也正常,毕竟左旋是她的最爱。”
她自己都时常说,没有左旋,她尹佳妙与死了无异。
我惭愧的扯谎道,“你出去没五分钟吧,他接了个电话,就赶紧走了。”
“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尹佳妙问。
“话?什么话?!”不擅长扯谎的我被问个正着,慌张的捂着脸摇头道,“没有留下话啊。”
“不可能啊。”尹佳妙举着手中的文件说,“他之前让我去车上取婚礼日程表,我现在取来了,他怎么能一句话不留下的就这么走了。”
“什么急事啊,竟然比我们结婚的事情还重要。”她生气的跺脚。
我听得心惊肉跳,慌张的说,“哦,瞧我这记性,我想起来了,他临出门前说,让你把日程表放下就好。”
“放在你这里?”她挑眉问我。
“嗯嗯。”我捂着脸点头。
“他不来见我这个未婚妻,来见你?”尹佳妙双手环胸,认真的看着我,问道,“兰心,你没做亏心事,捂什么脸啊。”
“我,我的脸方才被外面的寒风给吹伤了。”我尴尬的说。
被戳中心事的我,脸上更是红的厉害。
她不信邪的将我的手狠命的向着两个相反的方向扯落,瞪着圆圆的水晶葡萄一般好看的眼睛看着我,质问道,“骗人,脸红的这么厉害,你是发烧了吧?!”
她眼中的狠毒,一闪而过。
我眨了眨眼,以为是我心虚之后的幻觉。
我磕磕巴巴道,“有,有可能吧。”
她松开我的手,歪头看着我,笑着说道,“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叫医生过来帮你查看一下。”
“不,不用了。我一会儿就会好的。”有谁云雨之后的后遗效应会持续一辈子的。
还好尹佳妙没有经历过人事,不然被她当场识破,会很伤人,且很尴尬。
她一脸天真的望着我,问道,“不行,你发烧怎么能不吃药,怎么能不打针呢?我得赶紧叫医生过来看看。你放心吧,我尹家是这里的第二大股东。你的治疗费,记在我账上。”
“这,这怎么好?”我艰难道。
看来她是坚定的认为我生病了。
瞧着她如此真诚的看着我,又如此的为我着想,我真不想拂了她的意。
“就这样。”她很是肯定的说完,又亲密的牵起我的手,异常坚定的说道,“你拒绝,得接受治疗;不拒绝,更得接受治疗。”
“你为了你的孩子要接受治疗,为了我,你也要接受治疗!”她将我的左手摁在掌心,另外一只手覆在上面,用力的摁了摁,加重力气道,“无论你想的开还是想不开,你都要接受治疗,毕竟,”
她略微停顿一下,微微抬起下颌,接着说道,“毕竟你有病嘛。”
我没病啊,这算病么?
可为了不伤害她,我又不能明说,只好配合道,“好,好吧。”
尹佳妙一手握紧文件,一手抓着包,抿着粉红的嘴唇,踩着十个厘米的高跟鞋‘嗒嗒嗒嗒’的走出门去。
她今天走路很用力,高跟鞋与地面接触的分外响亮。
她出门前回过头来跟我说,“我知道左旋会因为干女儿的事情回来找你,但我还是选择亲手交给她。毕竟一个女人的婚礼一辈子只有一次。你说是么,兰心?”
“是,是吧。”经她提醒,我的眼眶晃息湿润。
俯身的瞬间,眼泪吧嗒一声掉落下来,砸到地面,碎成八瓣。
我已经结过一次婚了,一个女人一辈子的婚礼只有一次。
我不明白事到如今左旋为何还会眷顾我,我只知道我与他之间隔着千山万水、沉沉暮雪。
那般沧海与桑田的距离!
他站在路的尽头没有望着我,而我也没有抬脚迈向他的勇气与资本。
我和左旋处在两个天地间,且我没有任何依仗。
天空又下起了雪。
我伸出手接起一片雪花,瞧着那大片的雪花慢慢融化在手心里,带来一片沁凉。
我不自觉的握紧手掌,雪水顺着经脉一直流进心里。
我心口冰凉。
尹佳妙出去没多久,护士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她们按照医生的指示做了皮试。
很快护士又端来输液的盘子,跟我解释说,“这是目前最好的抗生素,是尹小姐出门前特意叮嘱医生的,叫他一定要给您用最好的药物治疗。”
是不是最好的抗生素,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凝着那缓缓滴落的液体,体力不支的睡了过去。
半夜里,输着液体的我却真的发起烧来,且是四十度的高烧。
我头昏脑涨,全身酸疼的厉害。
医生赶紧跑了进来,又是查体,又是开新医嘱的。
护士抽血的时候,我竟然已经发展到了呼吸不能。
“啊,啊,啊,”我上气不接下气,活像气喘一般。
我感到我的嗓子眼里堵上了块石头,令我呼吸道狭窄,导致我喘气费力。
“不好啦,不好啦!”护士尖叫道,“患者抗生素过敏了,会不会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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