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悲从中来

端木羽灵不知如何走到自己宫殿的，身后跟随这无数的人，可是这些无数的人，没有一位敢向以前那般与堂堂一国公主并排而走，嬉闹说笑，而是静静的在身后跟随，小心翼翼。

对于周围人的态度，羽灵没有任何言语，只是缓缓的，一步步的向自己的羽灵殿走去。

“全部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进来”任谁都无法相信那个欢快愉悦温和的羽灵公主，既然也能发出这般冰冷无情的声音。

“奴才（奴婢）遵命”任何人都不敢违背小心的后退。

当所有的人顷刻消失之后，毫无重力的落下，落入那冰冷的大理石上，泪就这般一滴滴一滴滴的落下，无声的却是有着无限的悲伤，一滴滴鲜血从手掌中流出，不够还是不够，为何感觉不到一丝丝疼痛，于是贝齿将红唇咬破滴滴鲜血流出，可还是不痛；将尝尝的指甲抠入皮肤里，一片片的的鲜血流出，但依旧无法抵挡心中的痛。

好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劲儿的哭泣着，不断的哭泣着“怎么办，怎么办，你们告诉我怎办，我好害怕，大哥、二哥灵儿好害怕”蜷缩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双唇已经青紫，可依旧抵挡不住从身体里发出的悲痛。渗入骨髓的痛也不过如此，几十载的依靠顷刻之间化为虚无这是任谁都无法支撑的，更何况几十载一直都生活在别人编制的梦与呵护之中呢！

房梁之上的逍遥尘静静的看着那抹娇小的人影，忍受着剧痛，他完全能够体会其中的痛，因为至亲离去之痛他同样的经历过，体会过。然而他清楚的明白羽灵的痛要比他痛上千倍万倍，他痛了可以躲在无人问津的地方甜食伤口，而羽灵即便在痛也要面对，甚至时时刻刻被旁人提醒着。

看着如此的羽灵，逍遥尘的心真的痛了，比五年前罄怡离去的还要痛，痛的无法言语，痛的已经失去了知觉。如果可以他可以代替羽灵的痛，然而现实就是现实，谁也代替不了谁。知道羽灵痛的昏睡了过去，逍遥尘才敢现身，飞身来到羽灵身边，轻轻的将她抱起，玉手抚摸着额头希望能将那紧皱的眉头抚平，然而无论逍遥尘如何用尽力气，那紧皱的眉头丝毫没有被抚平的迹象，最后逍遥尘放弃了“如果这样可以缓解你的疼痛，那就这样吧”，是多么的无奈无助。

逍遥尘一直守在羽灵身边，为羽灵擦拭伤口，每一处伤口都深深的刺激着逍遥尘。直到羽灵有苏醒的迹象，才悄然离去。

羽灵醒来，便知道逍遥尘来过了，然而知道了只是知道了，并没有丝毫的感觉，起身整理戎装，尊贵繁琐的宫装，何时的羽灵也认真起来。

“回公主，景河帝和司徒帝来访”太监小心的禀报着，

对于司徒钰景和轩辕希的到来像是意料之中的，缓缓的起身，向殿外走去，身边的太监宫女小心的跟随着。

“究竟怎么回事，为何短短数日就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司徒钰景冷冷的质问着风、雨、云霄、暖春、后夏、清秋“你们是怎么保护自己主子的，要你们何用”何时温文尔雅的司徒钰景也发起了惊人的脾气，原来发脾气也只是对的人才能拥有。

风、雨、霄云、暖春、后夏、清秋跪地垂首，对于自己的失职深深的愧疚着，自从端木决离世，他们几个人的日子是最不好过的，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如行尸走肉一般，可即便如此他们也要坚持的活着，因为他们的使命便是报仇，报仇，报仇。

“何时他的人变成了哑巴”轩辕希一声怒喝，

霄云抬起头了看向轩辕希、司徒钰景，同时暖春、后夏、清秋、风、雨一一从地上站起来。

对于霄云等人一系列的举动，让所有人都诧异万分。

“你们好大的胆子”轩辕希一脸的危险，

“我们只跪自己的主子”霄云缓缓而道。

“好个冠冕堂皇，既然如此，为何不拼了命的保护自己的主子”轩辕希一脸的讽刺，

“如果可以，我们愿意用命来换”霄云淡淡而道。

“那么可以告诉我个理由，为何你们活着，而我的皇兄既然死了”好冰好冷的语调，所有的人均是侧目，一身白色宫装，简单但不失尊贵，娇小的容颜不知涂抹了多少的胭脂，所有的人均是心中一阵‘这是谁’，仔细一看发现既然是和硕唯一的公主——端木羽灵。

“灵儿——”司徒钰景知道羽灵的打击是多么的惨烈，可是不曾想会是如此，心中免不了一同，毕竟羽灵就如同他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同样悲痛的还有轩辕希，轩辕希本身就没有姊妹，早就把羽灵当做自己的妹妹了，此时看着如此的端木羽灵，心中说不出的伤感，想要说的话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灵儿已经随着王兄一同去了，现在的只是端木羽灵”一席话无疑狠狠的敲击着司徒钰景和轩辕希的心。不待司徒钰景和轩辕希说什么，就被羽灵冷冷的打断了。

“你们还没有告诉我，你们为何活着”何时那个天真烂漫心地纯善的少女也能吐出如此刺人的字眼。

风、雨、霄云、暖春、后夏、清秋均是恭敬的向羽灵行礼“我等知道自己的命不该留，主子离去那一刻，我们就该把命奉上，可是我们不能”

羽灵不语示意霄云继续，

“将敌人杀尽，这是我们能为主子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也是唯一的一件事情”。

不用过多言语，所有的一切都懂“皇兄为何——”为何要一心寻死。

“现在的决王府不是真正的主子娘，主子娘在五年前就已经离去了，主子之所以活着，是为了遵守与主子娘的承诺，因为主子娘说过她会回来，然而五年过去了，主子娘依旧没有回来，所有的希望失望过后，主子已经太累了”是的，太累了，爱情果然是个负累的东西，太漫长了人就会体力不支，就想放心，果然选择了放下。

司徒钰景、轩辕希自是知道其中的原有，心中虽有着责怪，但更多的是无奈。

明显羽灵的心再一次痛了，突然想起遥芷的话来，“有个叫忆的人，你们是否认识”

轩辕希、司徒钰景自是明白羽灵为何这般询问“她不是”，否则你的王兄也不会死去。

“主子娘是个心地善良之人，是万万不会向忆那般冷血无情，连小孩都要杀害”霄云淡淡而道，言辞之中有着轻视。

“你就如此笃定，那个人不是”羽灵反问而道，其实羽灵也不明白其中的原由，不是她不想而是没有了力气。

所有的人都选择了沉默，羽灵又开口而道“查清楚此人的身份，如果是，那便送她陪王兄吧”

所有人都惊恐的看向羽灵，羽灵毫无感情而道“怡姐姐说过‘至死不渝、生死相依’，既然王兄都选择了兑现誓言，作为立誓的怡姐姐，更不会违背誓言的”

司徒钰景、轩辕希不在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待在一旁，

羽灵对一旁的侍从吩咐道“传上官将军、上官夫人”，又对司徒钰景、轩辕希道“你们都是皇兄、王兄的好兄弟，也是看着羽灵长大的人，羽灵也不拿你们当做外人了，和硕不能完，端木家更不能完，所以，之后羽灵的路，还需要你们帮扶”说完就对司徒羽灵、轩辕希行了个大礼，

司徒钰景、轩辕希自是知道其中的缘由“放心，无论你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

“就是，放心的守护你该守护的东西，静静的等待你皇兄的苏醒，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的皇兄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会的，我不会让属于端木家的东西流失一丝一毫”一双黑瞳有着无限的坚定，从此时单纯的小姑娘再也没有了，有的只是上位者的威仪。

“查清那个人的身份，无论是不是，皇兄的死都跟她有关系，将她带来见我”说完不待他人有一丝反驳的余地，便离开了。

司徒钰景、轩辕希淡淡的看向霄云等人“那个人你们还动不了，一切看先生的意思”

霄云等人自是知道其中的原由，不敢说什么，静静的告退。

“以后的日子恐怕消停不了了”

“你说端木决真的死了吗？我怎么总觉得怪怪的”轩辕希一脸的狐疑。

“不知道”三个字，不知是认同还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