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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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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毛小武等四个男孩子坐在廊下台阶上还在轻声抽泣,晚饭也没吃,婆子和丫头们陪着他们安慰。内院里春蕊和春蓉坐在她俩房中满面愁容忧心忡忡,上房里梁大人和夫人都在焦急地等着程世安回来。

傍晚的时候原本只是派家人在附近的街上寻人,却不料小叽突然狂躁起来,窜到前院找到程世安的屋子向他大声狂叫,似是要带他去什么地方。小厮到后面来报告时,程世安已经跟小叽跳上屋顶没影了,梁大人随后才派了一队卫兵骑马去追。

但到现在,都没有一人回来报信,也不知道情况怎样了。

香姨匆匆走进内书房禀报,“老爷,程将军回来了,现在二门上,说有紧急案情。”

“快,请他进来。”梁俭德放下手里的书本,正襟危坐。

程世安快步走进来,反手关上书房门。

“什么情况?”不等程世安行礼,梁俭德先发问。

“大人,这阵子京城的人口失踪案有眉目了,在找到李文芳的小院地窖里,还有十来个年轻少女,因为空气混浊,多数都已经昏迷,据当时在场的大夫说要是再晚一会儿,怕有一半会变成死人。”

“什么?简直岂有此理你继续说。”

“我让队长带着受伤的嫌犯和其他伤者去府尹衙门附近的医馆,回头让衙役过来看管嫌犯,除了那几个少女外,另外还有几个年轻后生被小叽咬伤,伤情比较严重。李文芳被我暂时留在了南街的一家医馆里,我已经让人备车准备去接她回来。”

“她没什么事吧?”

“没有,她只是脱力昏厥,身上有些轻微皮外伤而已。”

“哦,那就好,现在仔细说说经过吧,你在那里发现了什么?”梁俭德松口气,紧绷的肩膀肌肉松弛下来。

“我们在后院发现了四个受伤的男人,都被火药弹所伤,地窖的盖板也是被火药弹炸出一个口子,逃出来的只有李文芳一人,她在经过一番搏斗后来到了前院,但不幸被几个年轻后生堵住,在即将被乱棍打死之前小叽冲了上去,将他们全部咬伤。李文芳在昏迷之前告诉我地窖里还有女孩子,但后半句话我一直没有想通是什么意思。”

“她又玩火药了?”梁俭德皱起眉头心情有些矛盾,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庆幸,但他很快把注意力放在了更重要的问题上,“她那后半句话是什么?”

“她说‘卖猪仔’,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猪仔?地窖里有猪仔?”梁俭德的第一反应也是字面上的意思。

“没有,大人,地窖里除了那些少女,没有别的。”

“她当时吐字清晰吗?不会是别的音吗?她现在还是滨州府口音呢。”

“很难说,她当时已经神智不清,那几个后生为了制服她,用绳圈勒住了她的脖子,而我距离尚远,来不及施救,幸好小叽冲了上去。”

“嗯,好险啊。那几个后生也是案子的嫌犯?”

“不是,他们是附近街坊,受嫌犯指使,以为李文芳是女疯子才抓她的。”

“简直岂有此理”梁俭德一时恼火,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大人,我觉得‘卖猪仔’这个词可能另有深意,而且嫌犯显然不是正经的牙人,从李文芳身上的伤势判断,嫌犯应该是直接在街上把看中的少女敲昏掳走,然后再转手卖到外地,所以‘猪仔’可能是指代被当作货物的这些人。幸而他们藏身的地方不远,就在西三环内的一处平房院里,正符合他们带着昏迷的俘虏在最短时间内乘车所能走的最远距离。”

梁俭德点点头,赞同程世安的推论,他想了想,把桌上的书本拿开,换了一张信笺,拿起笔舔了舔墨,飞快地写了一封信装进一个信封里,接着在信封上写了一个人名。

“小小在昏迷前留下的字句一定有它的深刻含意,世安,派个小厮送去隔壁刑部尚书府,面交夏大人,也许回头我们就知道这猪仔到底是指什么了。”

同样是坐在自家内书房看书的刑部尚书夏大人见到梁府的小厮,拆开信件匆匆浏览一遍之后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吩咐马上备车,他要赶往京兆府衙门亲自过问案情,并同时写了个简短的回信让信使带回去给梁俭德。

小厮把回信送到一直坐在内书房等消息的梁俭德手上,梁俭德一看,也是气得眉毛倒竖,拍着桌子连声喝斥,“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梁夫人听到动静,紧张不安地过来安抚丈夫,瞄到了扔在桌上的那封回信,难以置信地张大了眼睛,“天呐那些人贩子居然要把我国百姓卖到海外做奴隶?怎么会有如此恶毒心肠的人?老爷,您可要给这些可怜人作主啊”

“夫人放心,此案朝廷一定会追查到底。天晚了,你回房休息吧,我先写个折子。”

梁俭德哄走了妻子,重新在书案后头坐下,研墨提笔写他的文章。

才写了几行字,忽听外面院子有些喧哗,隐隐约约听出来好像是在说李文芳回来了。

梁俭德脸上露出一丝放心的笑意,低头继续写字。

李文芳仍然是在昏迷中被接回来的,载她的马车直接从三丈巷驶进来,停在二门外,院里的婆子们一人抬着担架一角,将她搬回了她的房间。

春蕊春蓉得了夫人的准许,出来照看李文芳,正好见到她一脸苍白盖着被单被抬进房的样子,两个女孩子当时眼泪就刷地下来了。

婆子们将李文芳转移到炕上,重新给她盖上薄被,才出来换春蕊二人进去,毛小武他们四个男孩子跟在姐姐们的后头硬是挤了进去,不看一眼他们今晚上睡不着。小叽早早地占据有力地形,蹲在炕角里蜷伏着。

李文芳静静地睡着,身体的极度疲劳让她连一个梦都没有,春蕊和春蓉打来热水,一个坐在炕上一个站在地上,用温热的湿巾轻轻地给她擦拭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

李文芳一觉醒来已经天光大亮,迷迷糊糊地不知身在何处,双眼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觉得脸上麻麻痒痒,毛茸茸地皮毛在她鼻子边,痒痒地又想打喷嚏。

“阿嚏……”李文芳毫不意外地打了个喷嚏,然后完全清醒了,想起了昨天傍晚的遭遇,也看清了现在自己的坐标方位,并且不用看也知道刚才是谁弄得自己打喷嚏。

小叽欢快地蹭蹭李文芳,几下就从炕上蹿到了窗边,又跳又叫吸引外面人的注意。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一群婆子丫头们拥进来,围着李文芳满脸欣喜。

“醒了,醒了,可算醒了,你这一觉睡得真好。”

“怎么样?觉得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大夫说你严重脱力,醒来最好吃点甜的,厨房给你熬了红糖粥,一直给你温着呢,来一点吧?”

“昨晚上可把我们急死了,幸好你没事。”

“大人都把卫兵派出去了,程将军带你回来的,还记得不?”

“昨晚上大人震怒,听里面的姐姐们说,大人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听说是个大案子,而且要不是把你卷进去了,恐怕到现在都没人知道呢。”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把各种消息告诉给李文芳。

李文芳躺在炕上安静地听,等她们都没人说话了,她才笑眯眯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谁扶我一把,我想方便一下。”

数双手马上伸过来,托肩的托肩,掀被的掀被,把李文芳稳稳当当地扶起来坐着。⊥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躺着时还没觉得怎样,这一坐起来,李文芳就觉得浑身肌肉酸痛,就好像爬了一天山回来的那种感觉,可想而知她昨天有多拼命,在这种酸痛下,她身上挨打的那种皮外伤都没多疼了。

婆子丫头们小心地扶着她下地去方便,等她再出来时,洗漱的温水已经拿进来了,软手软脚地洗了一把,换了衣服,李文芳在梳妆镜前坐下,手上端着半碗温热的红糖粥,丫头子们在她身后给她梳头,桌上还有一碗刚煎的汤药。

李文芳尽量忽视那碗药带给自己的影响,一心一意吃粥,尽快恢复血糖浓度,让晕眩快点好转。

第一卷 滨州剿匪 第89章 回忆案情

第89章 回忆案情

两碗甜粥下肚,感觉立马不一样,刚起床时连拧湿巾的力气都没有,手抖得厉害,甜食入腹后糖份迅速转化为葡萄糖,因过度疲劳引起的肌肉震颤明显好转,晕眩感也没有了,有力气跟人说笑话了,重要的是大脑获得了来自葡萄糖的充足动力,重新回到正轨上开始运转。

歇了一会儿,喝了药,重新洗了脸,再上妆,左看右看没什么大碍了,李文芳在两个丫头子的搀扶下,进内院给夫人行礼,感谢夫人和大人昨夜对自己的照顾。

李文芳刚醒来时,梁夫人就得了信,听闻李文芳来行礼了,直接将人招入卧房,并赐了座。李文芳行毕礼,道了谢,才小心翼翼地坐在凳子的前三分之一处。

“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夫人上下打量了李文芳一番,看得出她眉眼间还有些疲惫,眼神也不似往日那么有神。

“谢夫人关心,这一夜好睡,醒来已经无大碍了,一点肌肉酸痛过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人没事就好,昨夜听到你出事,真叫人又惊又怒。好在你没事,机警,逃出来了,听说要是再晚一些,地窖里的那些姑娘就都危险了。”

“是的,夫人,我在地窖里醒来时,就已经有姑娘昏迷了。幸好当时我身上有火药弹,才决定冒险一搏,不然只怕我也再看不到夫人老爷和大家了。”

“是呀,真不知是说你运气还是怎样,好在最后人没事。”

李文芳不知如何面对梁夫人,惭愧地低下头,做火药弹是临时起意,却没料到做好的当天就派上用场,她的本意是弄几个烟花礼炮方子的。

“很抱歉,夫人,我违背了对老爷的许诺,私下又弄火药。”

“你是老爷的丫头,这事得老爷来处置,要说我的意见,我也挺矛盾的,觉得你要是不弄这个,昨夜恐怕真就再看不到你了。而且你转告的消息很有价值,看在这份上,老爷应该会放你一马,至于你对火药的喜好,让老爷决定怎么办吧。”

“谢夫人。”李文芳起身又是一礼,复又坐下才问道,“夫人,昨夜这案子怕是跟近日京城频发的人口失踪案有关吧?”

“咦?你又怎知道了?”梁夫人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与香姨对视了一眼,接着又想通什么似地笑了,“是了,你最会这个,一点点小线索你就看出一堆问题。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等老爷回来我问问,看你说对几分。”

“夫人过奖了,那么短的时间,我哪里又能看出什么,只是觉得他们不是正经牙人,不然何必将人禁锢在地窖里,而且他们也不怕有人死在里头,哪怕是个孩子,也知道在封闭的地窖里呆久了会死掉的。”

“是呀,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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