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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认识伙伴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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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认识伙伴洪兵

郑时安还不能完全确认,他把目光又投向了“二哥”。

其实,自从父亲让他称呼他为“二哥”,他一句也没有叫过,一路上说话也少,也没有正儿八经正面说过话。但是,从他一路上的表现来看,他勤劳朴实,做事也麻溜利索。

看到郑时安愣神,“舅母”转头向另一个屋子喊:

“兵兵,快出来,你的小伙伴时安来了!”

一个俊俏的小伙子走了出来,向郑时安伸出手:

“我叫洪兵。”一张娃娃脸却十分大方自然,显然是“舅母”的儿子。

看着与自己差不多大,郑时安顿时放松了不少。

“来到新疆,感觉怎么样?”洪兵率先开聊。

“差别很大,尤其是天气,太冷了!”

“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吧?”

“嗯嗯,老家一下雪,最多一上午就化了。”

“你们老家是不是家里地很少?每家每户是不是只有几分地?是不是粮食都不够吃的?”洪兵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郑时安觉得洪兵有点偏见,自己家到新疆来也不是因为没吃的呀,最起码红薯堆满好几个窖呢。

郑时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犹豫中,听见“舅母”对洪兵说了一句。

但郑时安没有听清,也没有听懂,好像是责怪。

洪兵和“舅母”说了起来,他们说的话跟自己常听常说的不一样,是一种方言,郑时安只能听懂三四分,后来郑时安才知道,“舅舅”一家是江苏人。

洪兵好像是听从了“舅母”的规劝,不再问什么,郑时安却按捺不住了。

“咱们这有维吾尔,人吗?”郑时安直接问出了心里一直藏着的问题,其实他想问的是“怎么没见到维吾尔姑娘啊?”

从乌鲁木齐下火车直到这里,郑时安接触到的人,都是相貌、穿着、习惯,与自己没有多大不同,基本都是汉族模样,根本就没有见过脑海中那些跳舞的维吾尔姑娘。

新疆怎么没有维吾尔姑娘呢?郑时安一直对此迷惑不解。后来,与洪兵熟络以后,郑时安曾悄悄问过他这个问题,结果被无情嘲笑:

“大哥,新疆160万平方公里,三山夹两盆,这里是北疆,阿勒泰,维吾尔族主要聚居在南疆,离这几千公里好吧?”

郑时安羞愧不已。那天乘火车到乌鲁木齐,下车时候正是晚上,大雪纷飞。赶来迎接的父亲径直将一家人带到一个招待所,第二天就坐上长途班车,车上的人也大都和自己无异。除了那天半路上路边夜宵摊上见过一个维吾尔小伙,至始至终,郑时安就没见过一个脑海中那样穿着花衣的维吾尔姑娘。

“电视里不都是那样......”郑时安比划着维吾尔姑娘晃头的动作,还疑惑着。

“没见过世面!生活中谁那样啊?再说,这冬天零下十几二十度,谁还敢穿薄薄的纱裙?”

洪兵对郑时安又是一通嘲笑。

想起了洪兵,郑时安转过头问肖凌梅:“对了,知道洪兵的消息吗?”

“他可发达了,”肖凌梅来了兴趣,“哪天见了他,一定要好好宰他一顿”,她愤愤不平地说。

郑时安对于洪兵这个最亲密的玩伴,一直相信他能成事,印象中他一直是理想远大、豪情万丈,是典型的指点江山类型抱负青年。

“在哪呢?”郑时安追问道。

“好像去了克拉玛依,具体单位也不清楚。”

自从高中毕业后,郑时安到了内地上学,洪兵选择了疆内他最喜欢的警察学校,此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联系也中断。

肖凌梅告诉郑时安,洪兵在学校与一位女同学谈了恋爱,没想到彼家很有作为,洪兵一毕业就到了女孩所在的城市,找到光鲜体面的工作,而且踏入仕途,一路顺利高升。

郑时安由衷为洪兵感到高兴,他记忆中的洪兵,一副娃娃脸,积极而开朗、纯粹有理想,并且知识渊博、聪明帅气,是“舅舅”“舅妈”的心头肉。

其实洪兵比郑时安年龄还小一点,但那时候,洪兵就显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相比山村来的郑时安,处事自然大方,并知识渊博,常常给郑时安上课:

“知道么?额尔齐斯河是我们国家唯一自东往西而且流进北冰洋的河流?”

郑时安确实不知道。

“你个傻蛋!”洪兵一脸鄙夷。

不过,刚见面这一天,洪兵是非常热情的,他把郑时安领到了住的房间。

郑时安在“舅舅”家的这个住处,是“舅舅”挨着正屋自建的,相比正屋要低矮一点,原本也是用来堆放杂物的。为了迎接郑时安的入住,“舅舅”特地修整了这个小间,不仅在地面铺了红砖、墙面刷了白灰,贴了报纸,而且顶上装了电灯,一张单人行军床、一个存放衣物的小木柜之余,刚好能摆上一个细长的书桌。

郑时安对这个小屋十分满意,不像父母住的房子,那个灯泡也不知道是5瓦还是10瓦,反正长期被油烟熏过后,发出的光只有朦胧,没有明亮。

郑时安需要做作业,屋里连书上的字都看不清,实在不能将就。

郑时安的学习很好。听说他要到新疆生活,老师、同学和乡邻都表示了祈愿,村里一位长者还语重心长地叮嘱母亲:“娃儿的学习莫耽搁哦!”

几千公里,郑时安还是带上了他的所有课本。在那个小山村,除了上学和“跑江湖”,人们是鲜有机会出去看世界的—一年四季地里总是有忙不完的活计,红薯、小麦、油菜......这茬收完就得接着种下一茬,即使是孩童,也必须打猪草、拾柴火、放牛喂鸡——除了重体力活。

人们永远忙着追赶季节——但如果不这样,一家人就可能挨饿,就会被人戳脊梁骨。

所以即使没有父母的督促,郑时安也从没有放下学习,而是很刻苦,因为那可能是能够改变山村里人们人生轨迹的唯一途径。

不过书本上的东西看来与现实是有差距的,比如这里,什么都冻得硬邦邦的,人们种地吗?究竟是如何生活的?

“这里人们种啥吃啥?”有一次,郑时安看到四周一片白茫茫,问洪兵。

“这里只能种一季,四月五月播种,十月收,然后下雪、封冻。”

“半年不干活?粮食够吃?”郑时安十分惊异。

“大哥,拜托你,你也不看看这有多少地,你以为就你家那七分田、三亩地啊?”

郑时安确实震惊了。他并不知道触目所及的地方、这厚厚的积雪下,竟然都是可以种植的土地。

已经是最后一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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