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间，A/Z不禁裹紧一些自个的披风。轻装枪手的这套战甲与内衬垫料来说还是薄了些不大适应这里的环境。

吃着各种糊糊，方块，罐头，牙膏。味道只能说是凑合，面对多出来的那几份口粮，烟卷。A/Z觉得幸好他们在这个地方没遇到吃不饱的情况。

不然在小说西线无战事里的欢庆队友牺牲的场面的就要发生在A/Z身上了。

经过这一夜的战斗，有人欢庆自己的存活，新兵高兴自己的成长。老兵随嘴附和，偶尔参与新兵们的欢庆去薅上几口配发的酒精或是烟卷。

死去的人在别人提上几嘴后便湮灭在沉默中，化成包里的银铃一部分哗哗铃铃地作响着。这是所有士兵都要学会面对的一部分，也是所有老兵要学会释怀的一部分。

起码，我们胜利了。

多出来的士气能冲刷那些悲伤，但总有一批人无论是胜利还是死亡都不乐意见到死亡的。

爱德华端着盘子坐到A/Z的对面。他的眼镜宛如一个放大镜，将他蒙上一圈眼影的眼睛放得大大的。按A/Z以前的生活里常说的话就是，我觉得我可以到动物园里应聘一下。

“爱德华你还好吗？”

“哎好。”他沙哑的嗓音回道。显然，他这一整夜除了要治疗伤员以外，圣经的话疗肯定也少不了。

他开饭前先叼上了一根烟，吞云吐雾间A/Z没忍住问道：“您喉咙都不好，还抽啊。”

“类你懂啥啊，咳咳咳，呸。”他一轮咳嗽清空喉咙里的痰，这下说话才清晰了。

“感冒了多喝酒，喉咙痛多抽烟。这是常识好不好。”爱德华深嘬一口，朝A/Z笑道。

A/Z感到一阵无语，这话从一个医生口里说出来还是太怪了，不过医生前面加上战地两个字上面的行为就多少说得通了。

“你以后会变成我的，A/Z。”爱德华说道。接着往他自己的嘴里胡塞海塞着食物。谁知道眼前这个文绉绉的人物吃相却像个恶鬼。

一盘腻歪地要死的食物在他嘴里就像许久未见的美味佳肴一般。

A/Z自认为自己吃饭是神速的，没想到就这一堆东西爱德华比他还要飞快的吃完。

吃完饭的他摸着口袋，却发现自个身上没有那渴望的小管管。于是眼神瞄向了A/Z手边的烟卷。

“A/Z，你知道人情世故吗？”

“人情世故，啥玩意？”A/Z被这么一问忽地一愣。看着爱德华带着无语的表情，神色并茂地做出抽烟的姿势。

这下A/Z明白了，这个比是在找自己讨烟呢。

“我不抽烟的。”A/Z将自己的烟卷全部递过来。

这让爱德华感到有些意外，他说：“你真是在东线打了一两年的老兵？”

“咋地，资历老不老还要凭会不会抽烟喝酒来算？”A/Z嘴角抽着说。

“那你太幸福了。”爱德华说道，捻走一根烟又抽起来。

现在的A/Z还不能理解他所说的太幸福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这根不能白让他抽咯于是问：“你手底下是不是还有个叫丽兹的女孩。”

“是啊，等会。”爱德华不等A/Z继续说，直接打断道：“一个筱舞还不够啊，你还想要多泡一个。你违法了你知道吗？上帝也不能原谅这种行为啊。”

“去你的，我哪时候说我要恋爱了。”

“反正我不管，我自家的羊羔我得罩着。”

“是有个武装部队的人喜欢她，我应了他给他创造个表白的机会。”

“哦，原来如此。咱们都是明白人，敞开天窗说亮话。他给你啥好处了？”

“没好处。哦，也不是我亲戚”

“没好处！没关系！你就要帮他！？”爱德华激动一上来咳了几下接着便出一副牧师的慈祥样说：“那个，考虑入教吗？我帮你洗礼”

“去去去。”A/Z不耐烦地摆手道：“主要是他说了一句话，他说不知道明天是不是就死了。”

爱德华明白这个意思说：“既然如此，你让他自己来不行吗？”

“额.......。”

“呵呵呵，总有些事情比死亡还恐怖不是么？”爱德华笑道:"人啊，总是这样的。怕着今天，怕着明天，然后今天和明天就什么也没做地过去了。"

感慨一句话，熄灭了烟头。在尼古丁的帮助下看起来也显得精神了，这时爱德华啐一口痰道：“行了，明天这个时间，若是没有任务的话。成功了，就祝福。没成功，我们医疗站很忙的，经不起骚扰。”

“懂。”

"你也劝劝你的大姑娘，别那么拼。到时候变成别人家的提灯女神就别怪我了。"

“我知道了。”A/Z说。看着爱德华一顺把一排香烟变成一把。握在手心里，走时还向A/Z摇晃展示了一番。

这个烟枪牧师看样子有一段时间会把A/Z当成军需官了。

在前往医疗站之前A/Z先去寻找了，在一旁歇息的克莱文。告诉了他，明天的约会的消息。这个小伙子，先是兴奋地蹦起来，接着又是局促不安地来回踱步。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准备好。”

“要是她.......怎么办。”

“要是。”

那个小伙子在原地提了不知多少的假如，预设了不知道多少“要是”的条件。以至于A/Z都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好主意，但就如他自己之前所言，也许明天就死了呢?

既然如此，推一把。至少这样，起码就没有遗憾的余地了。

“长官，你得帮帮我啊。”克莱文扯着A/Z的披肩把他摇回了现实。

对此A/Z实在是烦不过但又无可奈何，谁叫这个克莱文与过去的某个自己很像呢？没办法A/Z打发道：“行行行，今晚我们再来攀谈攀谈该怎么做。”

“OK。”听到这个仿佛是一剂定心丸，他面上的忧愁一扫而光。这时才恍惚自己还有工作没有做，一句。

“晚上我们初见的地方，我会来找您。”说完挥挥手就去工作了。

“唉，恋爱的酸臭味。”A/Z背手发出一样的感慨，这时在那医疗这里站在一个熟悉身影旁边的华莱士忍不禁打了个喷嚏。

“你身子骨也不行了啊，老战友。”

“呵，你也不好不到哪里去，老阴比。”华莱士笑道，尝试着用上了A/Z对保罗的称呼。

“你麻......嗷！”保罗刚要喷出点超级地球优美方言，就被撕扯到缠着绷带的伤口。

“那个A/Z呢！？叫他死过来！”保罗朝华莱士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