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接到电话的时候是下午五点钟，苏暖离开的时候是三点钟，曹建国没想到，这么快。

“是，是！”

曹建国连续答应，周司令说：“老曹啊，小苏和我说你从开始就是反对曹莹的，我知道这件事。

错怪你了。”

周司令还是给足了面子的，而且这种事确实不近人情。

曹建国说：“我没什么可说的，是我没把女儿教育好，愧对祖国。”

“不是你的错。”

周司令说：“我作如下安排，亲自给你打电话，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了。”

“周司令！”

“不要多说，我做安排，你记一下。”

“是。”

“曹军调任铁血军团，交冷枭军长调用，王晓曼调任军部广电部，职务暂定团员，熟悉之后参加团部考核。

曹建国以及夫人恢复原职。”

曹建国有些恍惚，跟着说：“谢谢。”

“应该的，老曹，我要吃饭去了，你来不来？”

“我不去了，最近身体不好。”

“嗯，那就休息几天，过几天冷枭要进入演习阶段了，你再来。”

“好。”

周司令的电话挂了，曹建国坐下，良久也不说话。

曹军问：“已经决定了？”

曹建国看了一眼儿子曹军：“你们收拾一下，冷枭那边要了你，你去吧，另外……”

曹建国看着儿媳妇：“去了别说是我儿媳妇，影响不好，让你去军部的广电部，先任命团员，工作一段时间可以参加团部考试。”

“团部考试？”

王晓曼一阵意外。

曹建国说：“团部考试只是例行公事走走程序，一旦提名你考试，就是要认命团长或者是副团长了，据我所知，你是有机会的。”

“……”

王晓曼一下笑了，曹军看妻子高兴自然也很高兴。

曹建国说：“我有些累了，你们去吧。”

曹军把妻子带走，曹建国坐着发呆，一边妻子问：“是不是因为莹莹的事情？”

曹建国看了一眼妻子：“她毕竟是我们的女儿，这次要坐牢的，她一定很恨我们。

苏暖是好心，想要帮帮我们。

但是莹莹的脾气，肯定以为我们是抛弃了她。”

“……”

老两口心情复杂，思来想去还是去了警察局那边。

之前没敢看一眼，此时，忍不住掉眼泪了。

曹军夫妻也来了，但是没有进门，怕被连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不是他们狠心，是曹莹这 一次次的，他们是真的拿曹莹没有办法了。

曹军说：“要是莹莹不这样，我们家多好，非要……”

“你妹妹心太高了，干什么不好，偏偏做了这件事情，苏暖其实对我们不错了。”

王晓曼是看的出来，人家是高抬贵手放了他们一马，要不京都根本就没有他们容身的地方。

曹军说：“就是觉得，可怜了，她要是进去了，以后能有好日子过么？”

“不知道是哪个监狱，要是按照部队发配的监狱，我们就没办法了，但要是普通的，跟人说说，少遭点罪还是可以的。”

王晓曼看着曹军闷闷不乐的，心里也不好受。

曹军摇头：“不能那么做，别再出事了。”

王晓曼也不敢多说，只能看着警察局的里面。

曹建国和妻子到了拘留室的外面，朝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女儿弄的好像是乞丐一样曹建国的心立刻难受起来。

有那么一瞬，曹建国差点要进去，结果被妻子拉住了。

妻子也哭了，但没让他出声。

“我们不能进去，看看就算了吧。进去了反而让她更恨我们。”

曹建国摇头：“那也不能不进去。”

曹建国不忍心，把妻子的手拉开：“我们已经害了她，这时候不能管她，我进去看看，看看就出来。”

妻子把手拿开，一边的人打开门，老两口进去。

到了里面老两口停下，曹建国说：“莹莹。”

曹莹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笑：“你们舍得来了？”

曹建国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总算是舍得来了？”

曹莹不喜欢苏暖，憎恨苏暖，但她也憎恨父母以及整个曹家。

他们每一个人，全都没有为了她做些什么，每个人都只管他们自己。

曹莹的心里不舒服，为什么他们每个人都只管着自己？

曹莹想过要利用家里的关系给她自己打通一些门路，可是打不通。

为什么，家里关系有，但是没有任何可以帮忙的人，不是太正直了，就是拉拢不来。

家里也没钱。

曹家也算是军门，家里看着也是风光无限，但是曹莹自从要动用一些钱财她才知道，家里根本没有钱。

什么都没有，她出事的时候家里也是这样。

曹莹怎么不恨，从来家里就没有帮她一些什么，哪怕是和上面说说，她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她最需要人的时候，他们断绝了关系，现在还来这里做什么？

“你怎么能和你爸爸说这种话，你爸爸从来没有哭过，他为了你才哭的，你这孩子……”

曹建国的妻子实在看不下去了，不高兴的看着曹莹。

曹莹摇头：“你们都是自私的，假惺惺的嘴脸，滚！你们都滚！”

曹建国愣了一下，妻子也全然没反应。

一边的警察说：“不管他们怎么样，他们都是你的亲人，你的父母，你怎么能这样和你的父母说话？”

“我没跟你说话，用不着你管我。”

曹莹啐了一口痰，正好吐在了曹建国的脚上，妻子一下就愣住了：“你……”

曹建国点头：“好吧，看来你确实很憎恨我，我走了，你好好改造吧。”

曹建国拉着妻子的手，再也不看女儿一眼，带着妻子去了外面。

出了门妻子呜呜滔滔的哭了。

从来也没这么伤心难过过，警察局里面站着许多的人。

曹建国他们夫妻也年纪不小了，都是六十多岁的人，看着都可怜。

“回去吧？”

警察看不下去，拿了点纸巾给曹建国夫妻，曹建国抱着妻子走了出去，夫妻也没回头，出了门跟着儿子回去。

苏暖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些。

曹建国夫妻难过的回了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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