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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章 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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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章 惊魂

一行人靠着墙彼此都没有说话,姜知微和马夫都不曾习武,只有时愿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病弱公子并不是表面那般柔弱,身边也不是一般的鲁莽武夫。

时愿半刻也不敢松懈,一直假寐着,忽然一阵没来由的阴风吹灭了即将烧尽的零星火点,屋内的人都睡着了,时愿闻到一阵怪异的香味,他马上屏住呼吸,假装一同被迷晕了。

大约半刻钟那群“睡着”的武夫鲤鱼打挺的坐了起来。

“公子,都办妥了,您现在就是拿刀在他们身上扎几个窟窿眼他们都不带哼一声的。”

阴柔公子被搀扶着站起身来,拍了拍满身的草屑,开口道“许久没有碰到这么新鲜的货色了,那个马夫没啥用,这两个童男童女带回去净身辟谷,等待五日后的月圆之夜。”

姜知微是真晕死过去了,时愿被麻绳绑着扔在马车里,一路颠簸到了天光大亮,透过马车的缝隙时愿看到一座隐没在山里低谷处的小村落,足足可以容纳四五百人,形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小村落。

时愿听见大家都走出来迎接他们,众人齐齐跪下喊道“恭迎主人!”

而后有人来牵马车,他们被扔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窖里。

地窖里还关着好几对童男童女,年纪都只有十来岁,大家都萎靡不振又惊恐的瑟缩在角落里,待到看守的人落了锁,时愿才忽的睁开眼。

昏黄的油灯,与他们关在一处的还有另外一对男女,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他们见时愿醒来,正下意识的忍不住惊呼,时愿立马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此刻姜知微的迷药还没完全散尽,时愿问他们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他们会被抓来这里?抓他们来到底是干什么?

那个姑娘怯怯的道“这里的公子从小身子不大好,得了怪病,巫师说每个月圆之夜都需要饮童男童女的血,才能延续生命,否则将活不过二十岁。”

“所以,我们是来当痨病鬼的药引子的?”

那小姑娘点点头“是的!为了保持血液的干净纯净,我们日日只能喝米汤,吃浆果,不能沾油盐荤腥,有些人长期营养不良,又频频取血便死了,所以他们需要不断的抓新的童男童女来补充。”

时愿自嘲的笑笑“看来,我们是他的新药引子了?”

姑娘旁边的小男孩拉了拉小姑娘的裙角,提醒她不要和刚来的陌生人说太多。

时愿也不生气,也不急躁,闭目养神等待姜知微醒转,他脑袋里复盘着刚来的路,他们经过了一个灌木林,又过了一条小溪,最后拨开被杂草丛生覆盖的洞口来到了坑洞般的村镇。

如此隐秘的天然屏障,等着那个窝囊马夫找人救援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刚才听到说五天后的月圆之夜,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本来以为是姜知微长得惹是非,可能被绑到土匪窝里被劫财劫色,万万没料到人家是要将他们放血害命。

若当时只有他一人,即使对方人多势众,他逃命还是绰绰有余的,断不可能将计就计被抓来这里,如今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师傅安全的逃出去呢?

下午时分狱卒来送饭,一碗白米粥加一小个苹果,每人一竹筒水,连点送粥的咸菜都没有一点。

时愿沾了水洒在姜知微脸上又用力推了推姜知微,她才迷迷糊糊醒转。

“我们这是在哪?”姜知微刚醒就惊慌失措,眼泪涟涟。

“别叫了!我的好师傅!我们被抓来做药引子了,就是你好心要给他躲雨的病弱公子将我们迷晕带过来的。”

都这当头了时愿还不忘讥讽一番,姜知微听了他的话更慌乱的眼泪直掉,嘴里语无伦次的喊着“怎么办呢?怎么办啊?爹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

时愿深深叹了口气终是不忍道“先别慌,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慢慢想法子吧。”

好不容易熬到后半夜,所有人都睡着了,连狱卒都靠着桌子打起了盹,时愿轻轻拔下姜知微的发簪上下拨弄了一下很轻松的就打开了锁。

不过他没准备现在逃,悄悄的又把锁重新锁了上去,第二日天刚亮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话,不一会隔壁的一个干瘦的女子就被拖了出去,时愿看不清对方的脸,只听到对方嘴里语无伦次的哭喊着。

而后一个年轻的男子面无表情的掏出一柄锋利的匕首死死扣住女子的手腕。

“嘶啦”是金属划破皮肉的脆响,而后是液体滴入瓷器的声音,如暴雨过后屋檐下滴落的雨滴那般动听。

空气迅速蔓延开来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所有人都将头低低的埋下去,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而这一切是这个牢房里每天都在上演的片段,公子每天都需要新鲜的童男童女血来沾馒头。

而每个的月圆之夜,他需要喝下满满一杯新鲜融合的童男童女血。

喝了这么多年,害了这么多人命,他自己也觉得作呕,可是,别人的命再金贵也比不上他自己的命,他要活,哪怕踩着尸山血海换他一世安宁,那也是值得的。

被放过血的女孩被简单包扎后就被人架着像扔破布娃娃般又扔回了牢房里,这里隔几天就死人,有些人放了血能熬过去,有些就高热烧糊涂烧死了。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大家早已经习惯,而姜知微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时愿怕她哭出声来,只得一手紧紧捂着她的口鼻,另外一只手紧紧将她揽在怀里,可任凭他抱得再紧,也平息不了姜知微筛糠一般的颤抖,她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她更加不能理解,分明比她小上很多的时愿却有着同龄人没有的冷静。

可这时候她脑子是糊的,压根没法思考,没法细想,她呜咽着道“我要回家,我想回家。”弄了时愿一手的口水鼻涕,时愿皱了皱眉头默不作声的将手上的污秽往姜知微背上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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