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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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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左旋派车将我送回家中。

道别了司机,推开门的刹那,我惊呆了。

这哪里还是尹佳妙帮我租住的房子,原本就很简陋的屋内陈设,如今一件也没有,可谓家徒四壁。

客厅之内空无一物,我又慌张的推开卧室的门。

里面除了两块散落在地上的尿布,也是什么都没有了。

床呢,沙发,锅碗瓢盆都去了哪里?

若不是我亲自用手上的钥匙打开了防盗门,我都怀疑我进错了房间。

我凝着手上的钥匙,惊恐的手不住地颤抖,“孩子,我的孩子在哪里?孩子,孩子呢?”

屋子里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可我不能没有孩子啊,我的孩子呢?!

我跑去卫生间,跑去厨房,翻找每一个角落,都没有看到我的孩子。

偌大的一居室,只剩下卫生间一座孤零零的马桶,在风中落寞。

我抱住自己狼狈的坐在地上,脸上的泪水无声流下,“为什么会这么失败,你们都去了哪里?为什么都不在了,为什么?”

半年前父母离世之时的恐慌感,再次笼罩了我。

我狼狈的不知所措,天地何其之大,徒徒留下一个狼狈的我。

我悲伤,我难过。

我抱住自己,埋头哭泣问询,“爸爸妈妈,孩子不见了,他们都不见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谁来帮帮我?”

“咣。”门突然被撞开。

我仰起头,看向大门口。

秦兴酒气熏天的拎着喝了一半的酒瓶子晃晃悠悠的走进来。

他一边进入一边哼着小曲儿,“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酒瓶子白对了月,小妞儿,来唱啊,跳啊。一起欢笑啊,大爷我有钱。”

他说着唱着,撒着酒疯,没想到还真从上衣兜里掏出钱来。

很多很多,明晃晃红灿灿的一大把,都是毛主席像。

我抬眼看着他,“你哪来的钱?我的女儿在哪里?”

“我当然有钱了,”秦兴指着我笑道,“你问的很对,你的女儿在哪里。”

“说!”听他这样子,是知道我的女儿的下落了。

我一个箭头冲过去,抓住他的胳膊,焦急地问道,“说,说啊,你倒是赶紧告诉我啊。”

“着急了吧,知道我秦兴重要了吧,哼哼,以后不要老是一副看不起我的样子。”秦兴指着我的脑袋笑道,“你叫声老公,我就告诉你。”

“你快点说。”我生气了。

老公?!

从最初结婚就极为艰难才能叫出口的字眼,如今经历了这么多,再加上面对如此造作的秦兴,我真的一个字都叫不出口。

“那你亲我一下也行。”秦兴开始耍赖。

我夺过他的酒瓶,威胁道,“你不说我就不给你酒喝。”

“给我!”他抬手捞我手上的酒瓶。

我将举得高高的酒瓶子反手藏到背后,威胁道,“说不说?我数一二三,你若是再不说,我就将你的心头好给摔碎了,叫你再也没的喝。”

秦兴急了,吵吵道,“我说,我说还不行么,你先给我酒。”

“你先给我说。”我不相让,一个混混讲的话,我若信了,这半年我真是白活了。

秦兴撇嘴道,“我秦老大活这么大,从未说过谎。”

“我看你是从未说过真话吧。”我呛他道。

他更加夸张地撇嘴,别过身去,招呼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没想到那赔钱货,居然还能卖到三万块钱,以前真是我小瞧了她。如今姑娘都有人买啊,真是稀罕,”秦兴说道,“早知道有人出手这么大方,我应该卖的更高,更早点。”

“你说什么,你把她给卖了?!”我揪住他道,“你别走,你把话说完,秦兴你还是不是人。”

秦兴混不在意,“我当然是人了,我若不是人,怎么现在才卖她。”

我无法接受的问道,“你卖给谁了?”

哪知秦兴一把甩开我的束缚,答非所问的嚷嚷道,“聒噪,真聒噪。若你生的是个儿子,定然会卖的更高。一个儿子能卖五万块钱呢。你说儿子值不值钱?我早就说姑娘是赔钱货嘛,你还不信。”

“秦兴,你给我回来,你到底把玉儿卖去哪里了?”我再次揪住他的胳膊向后拽。

他醉酒之后全身无力,被我的猛力拽倒在地,有气无力的嘟囔道,“卖去杏花村了,你找不回来了,我都卖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钱呢?”我问秦兴。

秦兴摆手笑道,“买酒泡妞。放心吧,你女儿不会有事的,人家有房又有地,有吃的又有喝的,不会亏待了你的女儿。你女儿卖过去就是享福的。我又没卖给人贩子,你急什么,我也是为了你的女儿好。”

“秦兴,你个王八蛋。”我捶打他,“我曾经也是有房的,也是有吃有喝的,都是因为你让我一无所有,你还口口声声说你是为了我好。”

“自始至终,你都在说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我捶打他道,“难道我的女儿就不是你的女儿么?!秦兴,你给我醒一醒,陪我去找女儿。”

“嗯,”秦兴应了一声,居然两眼一闭,任我如何打他拧他都不再抬眼皮的熟睡过去。

指望他是不可能了。

我翻遍他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只找到两万块钱,距离三万还差的远。

而且女儿被卖去的杏花村距离盛京十分遥远,必须开车前去,我又不认识路,也无人可求救。

想来想去,只好硬着头皮给刘真打电话。

电话拨通的时候,他简单的问了我情况,便和单位告假,带着我去了杏花村。

杏花村不光距离盛京遥远,而且是出了名的贫困村。

贫困村盛产光棍,据说杏花村的光棍能占到全村人口的一半以上。

他们常常从村外买媳妇儿,有的干脆光棍和光棍联合,住在一起相互照应着,然后又从外村里领养一个人家不要的孩子,就此养着算是传宗接代了。

我们来到杏花村的时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贫困的地方。

如今已经是新世纪了,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拿着易拉罐的皮儿当削皮刀,一点一点的艰难的蜕土豆上的皮儿。

烤的黑不溜秋的土豆被半大的小子当零食极为享受的吃,吃的那孩子嘴巴上、鼻头、乃至额头上都是一抹一抹的黑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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