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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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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夜已深,孩子醒来玩闹一会儿,再次吃奶睡去。

我将她放到床榻上,因着两只脚疼得厉害,只得膝盖与手一齐着地,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向卫生间爬去。

解决完需要,我沉重的叹了口气,复又趴在地上爬回卧室。

尹佳妙临走前将紫色药瓶放到桌子上,曾经抱着孩子在屋内兜圈的时候,从未感受过桌子是如此的高。

如今趴在地上,海拔不如曾经的一半高,我单手撑在地上,拱起身子,努力的伸手向上探,却怎么也够不到。

“呼呼。”因为太过用力,胸口剧烈起伏,脑袋里想着要抹药啊,不抹药伤口怎么会好。

心里却有个声音在不住地叫嚣,“抹什么抹,你都够不到,再说那药那么疼,抹它干嘛?!”

“可是不抹药,伤口不会好啊。”大脑反驳回去。

我背靠桌子喘气,大脑与心音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懦弱,我打算喘口气之后,忍痛站起身拿药。

长痛不如短痛,尹佳妙不是说了么,这药只是疼了点,确实神药。

为了孩子,我需要尽快痊愈。

我闭上眼睛用力的抱紧自己,本想深深地吸一口气之后再站起身。

熟料身子尚未站直,我的上牙咬住了下牙,上下牙砸在一起,毫无章法的乱磕,全身肌肉哆嗦的厉害,“怎么,怎么突然感觉这么冷。”

“没,没事的,”我开口安抚自己,谁曾想竟越发严重起来,我全身的肌肉开始抽搐,“冷,真的好冷,好冷啊。”

“佳,佳妙,”我全身抽动,拼尽全力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竟然将自己的舌头咬破了。

疼,真疼!

不过还好,因祸得福,神识有了一丝清明,我拼尽全力自兜中掏出手机,眼皮却再也睁不开。

我睁眼不能,只能在手机屏幕上遵着惯性胡乱的点着。

“嘟,嘟......”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呼叫声。

总算拨了出去,我如释重负彻底晕厥。

只要拨通了就好,父母离去,与秦兴离婚后,我的通讯簿里只留下尹佳妙的联系方式。

她只要接到电话听到没有声音,肯定会觉出异常,继而赶过来救我的。

却不曾想怕什么来什么,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再涂成第二次药,复睁开眼时,对尹佳妙的一片苦心愧疚的厉害。

“怎搞的,把自己伤的这么重?!”迎面而来的是左旋冰冷的质问,明明声音可以温如暖泉,他却偏偏要冷如冰山。

明明大学时的笑容令人每时见他都如沐春光,如今,他却常常摆出一副谁都欠了他千八百亿的冰山脸。

“说啊?”他双眼疲惫的瞅着我问道,“怎么不说话了,你傻了?”

我梗了梗,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疼痛告诉我见到左旋不是梦,口先于大脑控制的问道,“我的孩子呢?”

“孩子?”左旋猛地靠近我,英俊的脸庞被放大了两倍,气呼呼的问,“在你眼里孩子比什么都重要是么?”

“是。”我确定以及肯定,“玉儿比什么都重要。”

“比我也重要?”他冷不防的问了一句,问的我很是莫名其妙。

他则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慌忙转过身去。

这个问题问的很奇怪啊,好好的左旋干嘛要把自己跟小孩子放在一起比较,我硬着头皮回答道,“玉儿比我的命重要。”

“为了她,你可以连命都不要?!”左旋单手插兜,空出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擦过鼻尖,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是!”

“呵,母爱真的很伟大,那看来我以后要好好的孝顺我母亲了。”他猛地转头看着我,“你欠我两个亿,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偷偷的跑了,我那两个亿怎么办?!”

我凝着他苦涩,我就算不跑也还不起两个亿啊。

但是这句话只能在肚子里转转罢了,一旦端到台面上去,我怕此言一出必然会惹怒了他。

于是,我不得不端出十足的诚意,说道,“不是我想走,实在是我碍了左老夫人的眼了。”

“碍眼?”左旋轻笑,“借口吧,她一年来不了两次,你就算再碍眼,又能碍眼到哪里去?!再说我的人,几时轮到她决定去留。”

我凝着他一本正经的反问,诧异非常,“左旋,方才说要孝顺左老夫人的的是你,如今说不怕碍她眼的还是你,我到底要听你哪一句啊?”

“两句都听,不矛盾。”左旋说的一本正经,“你碍我妈两眼就碍她两眼吧,谁叫你欠了我两个亿。我以后会跟老太太说,忍着点吧,别跟钱过不去。让她以后再看见你不痛快的时候,就想象在看两个亿。”

“你,”我被堵的说不出话,瞪眼看着他。

将我比作钱的他还是第一个,还是不是人。

他得意洋洋道,“呃,你如今住在贵宾病房里一天是一万元的住宿费,我请了这个医院的首席专家给你清理伤口,又重新缝合了一下,嗯,用的是美国进口的世界上最好的材料,价钱么......”

他特意看着我,慢悠悠的不肯继续说下去,复重复道,“价钱么,”

“左旋,”提到钱,我又怂了,没脾气了,“我欠你已经够多了,请你将我转到普通病房吧。”

“就那个一间屋住六个人的普通病房?!”他反问我。

“是。”我应道,“贵宾我住不起。”

“呵,你知道么,你的住院手续上签的是我的名字,”左旋为难道,“整个盛京谁人不知,我左家即便是最底层的下人来住院都不可能住六人间啊。你若用我的名字进入那样低等的房间,想置我于何地?!想让我左旋被整个世界嘲笑么?”

“我这就去重新办手续,写自己的名字。”我咬牙从床上站起来,仅仅是脚尖着地,脚面尚未完全挨到地面,我便痛的接连倒吸了两口凉气,“嘶。”

疼,真疼!

“逞能是吧?!”他嘴上毒舌刺激,手却以最快的速度扶住我,将我摁回病床上。

左旋十分生气的说道,“如今整个医院都知道你是我左旋的人,你再有什么不合时宜的风吹草动,媒体会蜂拥跟进,我不希望我左家的股票因为你下跌。到时候,”

他危险的看着我,“到时候损失的可不仅仅是两个亿。我看你两个亿都没本事还清,等超过两个亿了,你还拿什么还?届时拿玉儿来抵债么?还是你打算再生几个孩子,一起来还债?!”

我被吓得心脏颤动,一己波彼,照他的说法,我是要牵连更多的人么?

还个个都是我的亲骨肉?!

我诚惶诚恐的凝着他道,“住在这么高级的病房里,我会越发的还不起的。”

“你以为住进最低端的病房,你就能还的起了么?!”左旋毫不客气的鄙视我道。

他问的对,有两个亿的大债在前,我就算再怎么精打细算,终究是还不起的。

倘若因为我牵连了股票下跌,然后多生几个孩子一起还债,我都想找个枯井跳下去。

“老祖宗有句话,叫死猪不怕烫,曾经我一直深信不已。”左旋不冷不热的自上到下的打量我一圈后,冷笑着说道,“如今看来其观点也不对麽。”

“你什么意思?”我生气的问他,“你该不会将我比作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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