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自习的铃声响了第三次后，乐小柒就有些耐不住困意了。

黑压压的教室安静得可怕，她坐在地上慢慢的觉得有些冷，身子不由自主的往端木言那边缩了缩，又缩了缩。

后来，她真的睡着了，是靠在少年的身上睡的。

晚自习结束，学生们都已经走了。

乐小柒被最后的一次下课铃声吵醒，然后她揉了揉眼，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该走了。

“我们是不是白来了，什么都没等到啊。”

她有些失望，都浪费一个晚上了，早知道还是回去做作业好。

但端木言却很平静，伸一只手指放到她的唇边。

“嘘，现在还早。你受不住就先回去吧，一会外面的警员还是会上厕所的，你趁机走。”

“那你呢？”

“我在这过夜。”

什么？

过夜？

乐小柒震惊的吞了吞口水，她压根没想过要在这地方过夜。

她屁股有些麻了，见外面很安静，于是大胆的从讲台下爬了出来，站直了身子，再伸一伸懒腰。

就在她直起身面向前方的时候，突然，一双绿色的眼睛闪了一下。

“啊啊啊——唔……”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她不假思索的叫出了声。

但后面她就叫不出来了，端木言已经迅速出手捂住了她的嘴，把她重新拖到了讲台的下面。

“什么人？”

一直守在外面的小警员听到声音后猛地一喊！头从窗外张望了进来。

“喵——”

猫叫，随后一道黑影朝另一边的窗外扑了过去。

“娘的，哪来的野猫这时发情，吓死老子了！还以为有人在喊呢！”

小警员掏了掏耳朵，以为刚才真的是自己神经过敏了，怎么可能会有女人的喊叫。

[原来是猫，妈的，眼睛是绿的。]

[胆小鬼。]

[你才是！]

他斜了她一眼，不再吭声。

时间又缓缓的流逝，乐小柒再一次睡着了，而这一次，她是枕在了他的腿上。

端木言低垂着眼，他的眼睛和人类的不同，夜晚看得比白天还要清晰。如今乐小柒这么靠着他，他能很清楚的看到她皮肤上细微的毛孔和汗斑。还有她的唇，微微的开启，随着呼吸的频率一张一合，好像水里的鱼一样。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可爱”这两个字，这是他到人类世界后学会的。一开始他还不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但现在，他慢慢懂了。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覆上她恬静的面容的时候，突然耳朵一竖，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是脚步声，虽然很轻，但有气息。

他小心翼翼的将乐小柒的枕在地上，随后猫着身子，朝着他感应的方向伸出个头。

实验室里有个身影，矮矮小小，好像侏儒一样。

它还穿了一件人穿的外套，连带着帽子，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

可他走得也奇怪，不像人一样用两只脚走路，反而像动物，用四肢在攀爬行走。

端木言似乎是嗅到了什么熟悉的气息，于是轻轻一跃，便跃到了那身影的身后。

那身影虽没回头，但明显的感受到有东西在靠近。

于是它突然僵住了四肢的动作，在端木言伸手要抓住它的时候，它身子霍地变小，最后仅剩一件人类的外套剩在那里。

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