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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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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柳芸点头:“她这样慌乱,恐怕知道你女儿的下落。”

三人加快脚步,朝着华儿逃走的方向追去。一座青瓦房横在村的尽头,大门紧闭,四处无人,那盆湿衣在院里放着。

柳芸见房子只有两道门,便示意曾老头守着小门,她让肖五踢开大门。肖五一脚便将大门踢倒,两人破门而入。

屋内一名男子见此只能走了出来,他骂骂咧咧的说:“还有没有王法,踢人房门,私闯民宅。”

肖五抱着剑站在边狠狠上盯着他,他便将骂声歇息了下去。柳芸打量着男子,见他容颜消瘦,衣冠不整,开口问:“你将曾红杀了?”

他立刻摇头:“我没杀她,她嫌弃我穷跟着男人跑了。”

柳芸看着他的表情问:“一个内闺女子,如何识得外男?”

黄明想了一下说:“她跟着走乡串户的卖货郎跑了。”

这时曾老头走了进来,听到此话很生气:“畜生,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穷,我的女儿也不嫌弃你,跟着你来到这个穷乡僻壤之地。她下地种粮,做饭洗衣,还忍受你的打骂……”

曾老头越说越伤心,坐在地上边数边哭:“你可好,害死我的女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还让她背着不守妇道的名声。”

黄明低着头不吭声,任由曾老头哭骂。无论如何问他,他就是那一句:“她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柳芸冲肖五使了个眼神,让他守着黄明,她转身走进内室寻华儿去。黄明死活不开口,得试试从华儿处寻找答案。

华儿坐在内室的床上抹着眼泪。她见柳芸走进来,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姐姐去了哪里。”

“那你跑个啥?”

“妾身怕曾家父亲问姐姐的去处。”

柳芸端了一把木椅坐在她的面前:“我相信你,你只告诉我,曾红失踪前的事既可。”

华儿神色慌乱,躲闪着眼神:“不,妾身不知道。”

柳芸问:“过去曾红对你好不好?”

华儿点头:“好,待妾身如亲人。”

“既然如此,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不难过?”

“妾身也难过,但没办法。”

柳芸继续问:“你知道她是如何失踪,但你不敢说,你怕我们走后黄明打你,对吗?”

华儿低着头,不吭声,两只手绞着衣角。

“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华儿抬起头,看着柳芸,点点头。

“你告诉我曾红失踪前发生什么事,我便带你离开此处,说话算话。”

华儿眼泪一滴一滴掉了下来:“夫君赌博,卖掉了姐姐的所有嫁妆,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姐姐失踪前的头一夜,家里来了一名男子,听他们两人的对话,夫君欠了他五百两银子,想将妾身抵债。来的男子没看上妾身,看上了姐姐。”

她呜呜哭着说:“姐姐不从,寻死寻活不去。两人也就便摆了手,妾身做了晚饭,他们还喝了酒。夜半三更时,只听姐姐拼命哭闹的声音,还有夫君的骂声:勒死她得了。那男人说,这样闹下去恐会出事,我将她带走吧。夫君说:行,她路上再寻死,你就将她勒死就地埋了。姐姐被塞住嘴让人拖走了。从那天起,妾身再没有看见姐姐,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柳芸听完后火冒三丈,她转身去了室外,见黄明还口口声声说曾家女儿不守妇道,跟人跑了,与他无关。她上前揪住黄明的衣领,将他的人立地单手提了起来:“畜生,你赌博输了银子,将妻子抵于他人,现在还诋毁于她。”她一扔手,将黄明扔出丈开外。

肖五目瞪口呆,这么大的力气还是个女人吗?

曾老头一听,女婿将女儿抵给他人了,坐在地上拍着地面哭叫:“我的老天爷呀,我是做了什么孽,将女儿嫁给这样的畜生……”

柳芸不待黄明从地上爬起来,她前面用脚踩住他,从身上掏出一把刀:“今日,你若不把黄红抵于何人说出来,我便将你割成太监,反正你也生不出来。”

黄明吓得脸青面黑,连连告饶:“好汉手下留情,在下如实坦白。”

“那你就说吧,抵给何人了?”柳芸也不放人,依旧踩着他不得翻身。

“是,是高雄镇的刘二,我欠了他五百两,本想抵房给他,他没看上,我用妾室抵,他也不要,只看上曾氏。我就只好……”

柳芸踹了他一脚:“你这头白眼狼,曾红不曾嫌弃你穷,跟你来了乡下,最后你就是这样待她。”

黄明叫道:“她就是只不下蛋的鸡,浪费粮食。”

柳芸冷笑:“她不生,你的妾为何也不生?明明是你有毛病不生。”

“不,胡说八道,哪有男人不生孩子的?”

柳芸懒得跟他扯:“赶紧说刘二家住哪里?若是寻不到曾红,我一定会将你割成太监。”

黄明忙说:“刘二在高雄镇开有一家茶楼,名叫茶香楼。”

柳芸伸手:“将抵妻的文书给我,将华儿的妾室文书也给我。”

“好汉不能将华儿带走,她走了没有人给我做饭洗衣。”

“我管你死活,华儿今日我一定要带走。”

黄明见柳芸毫无退让之意,只能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拿出两张纸。柳芸接过来递给肖五:“看看,是不是。”

肖五接过来看了看,冲柳芸点点头:“一张抵妻书,一张纳妾文书。”

柳芸拿过来放在自己怀里:“黄明,至此曾红与华儿与你再无干系,你若前来寻事,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黄明不停点头:“绝不找事,从此两不相干。”

柳芸看了看天色,对曾实说道:“老人家,我们赶紧去高雄镇,晚了恐不好寻人。”

曾实从地上爬起来,冲黄明摇头跺脚:“你这个败家子,怎么对得起黄家的列祖列宗,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

黄明低着头不吭声。

柳芸叫上华儿,华儿冲黄明行了一礼,一言不发跟在柳芸身后。四人匆匆向高雄镇走去。

第13章 寻女(二)

夕阳西下时分,四人赶到了高雄镇。柳芸拦住了一个人问:“麻烦问一下茶香楼在何处。”

那人指了指前面一座两楼高,上面插着一面小旗子的地方:“那就是茶香楼。”

柳芸道了谢,朝着小旗子的地方走去。茶香楼的门口有一个小二热情的迎了上来:“几位客官里面请。”

“来一个雅间,泡一壶龙井。”

“好咧,客官请上楼。”

四人随着小二上了楼,各自坐了下来。柳芸饿得不行,问小二:“除了茶,还有什么吃的?”

“茶楼有点心,有烧麦,有蒸饺儿,有荷花饼,有奶香酥饼……”

“行,一样来一份。”

小二欢喜的跑了下去,稍后片刻,他便将茶与点心都端了上来。

柳芸招呼大家吃东西,她每一样吃了一点,点点头:“饺子皮薄馅鲜,点心酥软香糯。”

小二笑着道:“客官喜欢就好,若还要东西就叫小的。”

柳芸咬了一口饺子问:“刘二呢?”

小二道:“客官是掌柜的熟人?”

柳芸看了他一眼:“债主。”

小二惊问:“掌柜欠客官何物?”

柳芸淡淡的说:“命。”

小二吓得倒退几步:“欠,欠命?”

肖五暗自发笑,此女子的做派比自己更像锦衣卫。

柳芸冲他抬了抬下巴:“去,叫他来见。否则砸店。”

小二一溜烟跑下了楼,老远就叫道:“掌柜,有人来砸场子了。”

不一会,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他恭敬地拱拱手:“不知在下有何得罪客官,在下在此赔礼。”

柳芸问:“你叫刘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在下便是刘二。”

柳芸指指华儿:“认识她吗?”

刘二仔细看了看华儿,脸色微变:“她是黄明的妾室。”

柳芸冷笑一声:“好记性,那你知道我们来所谓何事吧?”

刘二头上冒出汗珠:“知,知道。”

“人呢?”

刘二张口结舌:“我,我,她,她……”

柳芸站起身拿出一把刀,往桌上一拍,厚厚的八仙桌,被穿了一个窟窿。刘二吓得倒退了一步,腿直打抖:“好汉好、汉,好、好说。”

柳芸漫不经心的拔出了刀:“是死,是活?”

“活,活,活着的。”

柳芸听人还活着便坐了下来,指了指曾实:“曾红的父亲,你今天若不给他个交待,我会让你身上出个窟窿。”

刘二扑通一下给曾实跪了下来:“岳父大人,不是小婿故意隐藏,实在是曾红一直寻死寻活,也不准我给您们带信。我实在是没办法。”

曾实着急地问:“我的女儿在哪里?她怎么样了?”

刘二不知如何说起,他说:“你们随着我家去吧。”

一行人随着他急匆匆进了离茶楼不远的一个小巷子,走了十来步他停在一外大门外,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一个小院落呈现在面前。

刘二点头哈腰的道:“各位请进。”

柳芸一步踏了进去,她走上台阶,推开了房门,一个女子闻声抬起了头。那女子长发挽在头顶,用布包着,她正对着油灯,做着针线。

当她看清来人里有她的父亲时,慌乱地站了起来。大家惊讶的发现,她腰身粗壮挺着一个大肚子。

曾红怒视着刘二:“你这挨千刀的,谁叫你将我的父亲找来。”

刘二赔着小心:“不是我,是他们寻来的。”

曾实手直抖:“女儿呀,为父担心你安危四处寻你,总算是找着了。”

曾红双手放在肚子上,看着曾实惭愧地说:“女儿让父亲蒙羞了。”

曾实摇头:“女儿呀,为父只要你活着就好,其他的有什么关系。”

曾红眼泪掉了下来,她低着头说:“女儿被女婿抵了他人,被人强了,女儿找机会寻死被人绑了起来。后来发现肚里有了孩子,女儿就不忍带着孩子一起死,想将他生下来再……”

曾实跺脚:“你糊涂呀,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就是带着个孩子回家,爹也不会嫌弃你呀,也会养活你娘俩的。”

曾红放声大哭:“女儿不孝呀,不曾孝你们一日,却要让你们去承受别人的流言。”

曾实道:“这个世上只有我爷俩相依为命了,我还在乎那些家长里短的干嘛。女儿,我们回家吧,我去租马车,现在就走。”

曾红的哭声噶然停住:“我娘呢?爹,我娘呢?”

曾实捂住眼睛:“你娘今年春节后一病不起走了,没见着你,死不瞑目……”

曾红惨叫一声:“娘呀”气急攻心人一下就晕了过去,刘二忙伸手抱住了她。

柳芸对刘二道:“快将她放床上去,这一惊一吓的,怕会动了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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