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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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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芸儿真聪明。”

柳芸笑了,她过去看过一部香港侦探电视剧《读心神探》觉得有趣,她便寻了不少心理学之类的书来看。

她开始是试着观察人的言行举止,后来慢慢也能察言观色看出些人的心理活动。她爸爸也给她讲犯罪心理学,他甚至还说,有的人面相能看出其容易犯罪,他们具有攻击性人格。

柳芸开口道:“大人,明儿到了应天府,我俩要保持距离。”

朱守林没吭声。

柳芸继续说:“这是为你好,也是为我好,若你不想我成为众矢之的引来危险的话。”

“好。”

两人各想心事,没怎么说话。柳芸对自己将要面临的处境充满了不安,她不是古人,她的言行举止做不到如古人那样守礼:见了位高者卑微恭敬。而应天府位高者比比皆是,高于自己三品以上的官多如牛毛。

过去自己是小老百姓时,还可能躲着他们,悄悄地生活。现在自己穿着锦衣卫的衣服,还是女扮男装,以后天天出入官场,每时每刻都会生活在惊恐之中。她叹息了口气。

朱守林轻声道:“芸儿,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唉,大人,我真的不想成为你的负担连累你呀。”

“这何尝不是我自己所愿。如今在这世上就我俩相依为命,连累也好,不连累也罢,我不在乎。”

柳芸听他说如今在这世上就他俩相依为命,她心里想爸爸妈妈,又对未来充满了担忧,就开始掉眼泪。

“芸儿别哭了,客栈不隔音,当初你与丁显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在耳里呢。”

柳芸嗯了声,用手帕擦了眼泪。

提到丁显,朱守林就心生不满,他居然还想芸儿为妾:“以后你少见那呆子。”

“嗯,好。”

朱守林见她听话,心里的不满变成了开心。

柳芸轻轻解释:“大人,我待他如兄,我在最困难无助时遇见了他,走投无路差点自杀时他救了我。所以,以后一点不来往也不成,但我会与他保持距离。”

朱守林听了心里又是心疼又有懊恼,心疼是因为芸儿吃了那么多苦,懊恼就自己没有早点遇上她。

柳芸道:“大人睡吧,以后有机会我再讲你听。”

“好好睡吧芸儿。”

“大人,晚安。”

柳芸又睡到被人叫醒才起床,她洗漱后下楼,正想去厨房拿两个窝窝头当早餐。徐增寿在门口冲她招手:“我让陈洪为你拿了早食。”

柳芸信步走了出去,四名举人正踏上官道,他们将步行去应天府。他们见柳芸走出客栈门,几人停下脚步冲她行礼。

朱守林在车上从窗口看向四人,见胖子对柳芸最为恭敬,姓黄的最为敷衍,其他两人中规中举。

柳芸冲四人拱了一下手,爬上了马车。徐增寿也跟着上了马车,指了指桌上一个碗:“你的早食。你说你怎么老是睡不醒,以后嫁了人可怎么好,愁死人了。”

柳芸咯咯直笑:“又来个像我娘的人。”她伸手拿了一个窝窝头就开啃。

“有你们两位大人罩着我,以后谁敢嫌弃我呀,对吧?”她看着朱守林,又看向徐增寿。

徐增寿道:“那是当然的,咱们可是生死之交。”

“朱大人呢?”柳芸追问。

“嗯,自然。”

徐增寿与朱守林对棋,柳芸吃完东西,掏出手帕擦了手。她掏出书打算再看几页,徐增寿说:“你先唱两首曲再看书。”

柳芸将头伸出窗外前后看了看,转头问:“我唱歌的声音他们能听出是女声吧?”

“那又如何?这些人全是我与守林的心腹,就算知道了你是女子,他们也不会说一句。”

柳芸追问:“他们若是被人重金收卖呢?”

“性命比起银子何更重?”徐增寿奇怪地看着她,脑子想啥呢,他们的命,甚至他们家人的性命都在自己手上。

“好吧,算你狠。”

她张嘴高歌了起来:甜蜜的滋味长发中纠缠,在手掌心还残留你温柔的叮咛,暧昧的言语窒息的温柔,余味将要融化我似糖的心,我不要醉后的放纵,这世界不能没有你,再也不会迷失了回家的路,爱上你是对还是错是对还是错,被你征服不算是什么,这感情是真还是假是真还是假,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这样好……

“何名?”朱守林问

柳芸转了一下眼珠子:“随口一唱,忘了何名。”她总不能当着徐增寿说歌名是:爱上你。

太阳西下时,他们进了应天府的城门,柳芸努力的睁大双眼,从马车的窗口看向这一座她曾来过几次的城市。

她曾在这座城市里步行着走过一条又一条街;她曾在这里四处寻找美食;她曾为了吃盐水鸭在太阳底下排起长队;她曾坐着龙船游过秦淮河……

她试图在这座城里,能找寻到一点她曾看见过的痕迹。厚重的城门,古老的建筑,已毁在一次一次的战乱里。她在现代的时候,看不到如今所见。她在今日,又寻不到昨日的痕迹。

这对于柳芸来说,是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她在心里默默的说:应天府,我来了!南京,我来了!

第73章 柳宅

马车先送徐增寿回了徐府,徐增寿向朱守林与柳芸道:“改日再会。”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疾步往府里走。柳芸轻笑道:“他这是想儿子了还是想夫人了?”

朱守林道:“他再如何也得先见国公爷。”

柳芸叹了口气:除了自己外,这里还有谁能知晓,为明朝立下赫赫战功的开国元勋魏国公徐达,还只有不到两年的寿命,他死的时候才五十三岁。

朱守林见她脸出忧忧之色,以为她担忧自己的落脚处,他开口道:“你住在中承街,离我住的地也不远。书呆子给你买的这处房还是用了心,此地离皇城不远。”

柳芸嗯了一声,她对此处完全陌生,只要有落脚处就好。她对未来充满了惶恐,不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样的人和事。

她就要与朱守林分开,孤单失落的感觉重重压在她的心上,她感觉自己对任何事都失了兴致。

马车转过几条街,左拐进了一条胡同,行了几步停在左边第二外房门外面。朱守林跳下马车,柳芸也随着跳了下来。柳芸站在门外,见紧闭的房门旁边挂着一个柳宅的小木牌。

她指了指:“是这儿?”

朱守林点头:“敲门。”

她犹豫地走上前,轻轻敲了一下门,只听里面有一名女孩的声音:“来了。”

门从里打开,柳芸惊喜的看见开门的是小兰:“小兰”

小兰也同样惊喜地叫道:“主人,主人回来了。”

让柳芸更惊喜的是肖五从屋内匆匆走了出来,他满脸的笑容:“主人,我们等了你好几天时间。”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

柳芸孤单失落的心,瞬间被温情填满,她眼里含着泪转头看着朱守林:“大人,谢谢你。”

朱守林冲她笑了笑:“你先休息两天,有事我会叫肖五转告你。”他说完转身上了马车。柳芸目送马车远去,直到马车不见的踪影她才转身进了房。

肖五关上门,小兰跟在柳芸身边朝里走。柳芸边走边四处打量,这是一所由正房、东厢房、西厢房组成的一所四合院,中间有一处小空地。这种建筑在北京现在的胡同里还能看见,这样的四合院价值不菲。

她惊讶发现院子还站着两名穿着蓝花粗布服的中年妇女,她看了看肖五:“这两位是?”

肖五笑着指了指:“胖的那位是在小的贱内,高的那位是在下的内弟媳陈氏。她们在家闲着无事,来此帮主人打理一下琐事。”

柳芸忙摆手:“这如何使得,她们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哪能来此耽误。”

肖五轻轻对她道:“为了主人的安全,还有她们来此干活会有酬劳,比在家强多了。”

柳芸听了此话心想,也许是同知都有这样的待遇,与其请外人,还不如请相知的人更好。她冲两名手足无措的妇女笑着招呼:“两位嫂子以后辛苦你们了。”

肖五的媳妇忙道:“主人太客气了,这是妾身应该做的,有事叫妾身就好。”

陈氏也道:“主人有事请吩咐妾身。”

肖五道:“主人先去正房看看,休息一下。”他站在院子里没有跟过去。

柳芸向前走了几步上了一处抬阶,进了正房的正厅。正厅堂中挂了一副山水画,正厅的上首位摆放着两把雕花木椅子,中间一张同色雕花案上摆着几件瓷器。

正厅的中间摆着一张八仙圆桌,几个小圆凳。

小兰跟在她身后,指了指左边:“主人,那是你的卧房。”再指了指右边:“主人,那是你的书房。”

柳芸先走到右边房间,她掀开绣着兰花的布帘,一间二十平米大小的房间呈现在眼前。书房的中间摆着一张大书桌,上面放着笔墨纸,还有一些书。书桌正对着窗,窗户下有一张床榻,上面放着几个绣着福字的缎面引枕。桌子后摆放着一张画着春夏秋冬屏风,屏风后面是一木架,上面放着水盆,搭着一张干布巾。

“这是谁布置的?”

小兰笑着道:“是肖大哥,他这些天叫人粉刷房,买家私,昨儿才将一切收拾好。”

柳芸问:“这处小院是丁大哥买下的?”

“哪能呢,这处地繁华,丁大哥说买太偏僻了不安全,他托了同窗才寻到这处。他所有的银子只够买两间西厢房,是肖大哥来将这里的正房和东厢房全买了下来。”小兰继续说:“东厢房两间,奴婢住了一间,空着一间。西厢房两间,两位嫂子住了一间,空着一间。挨着西厢房有间偏房,那是间厨房。”

柳芸心里非常的感动,朱守林默默为她做了这么多事。她出了书房,经过正厅,进了左手的卧房。卧房门口上也挂着门帘,白底缎面上用各色丝线绣着盛开的牡丹花。

掀开门帘走进去,她看见卧房摆着一张二米见方雕花架子床,床的上下方都由木板所铺成。其中睡床有二米长,一米五宽。床前几十公分的空位,放着一个方形木几,可放水杯,也可坐人。床上挂着一顶藕粉色蚊帐,摆着两床锦被,两个方形长枕。

左边靠窗户的位置放着一张梳妆台,上面有一面铜镜,还有几盒胭脂水粉,两把木梳子。挨着梳妆台是几个大木箱,和一个长木架,平时脱的衣服放在这上面。

从床的左边往后面走了几步,是由一道木板隔的一处小间,里面摆着木架木盆,放着洗漱用品,还有一个朱红色木椅,中间被挖了个洞,下面放着一个木桶。柳芸想,这可能是中国最早的马桶吧。

小兰在后面问:“主人,你看还差啥,让肖大哥去置办。”

柳芸叹了口气:“这足够了。”她真不知道如何还朱守林的这份情。他自己那么缺银子,现在买这房,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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