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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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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说。”

“要不要这么霸道。”

朱守林不语。

柳芸想到那一块银子:“大人,这样好吗?我们查了贪官,自己还分脏银。”

朱守林转头看了她一眼:“无妨,大家都如此,若不然,没人卖命干活。”

柳芸看了不少关于明朝的历史,自然知道明朝的官员俸禄很少,想养活一大家人,也有些困难。

“即使如此,我也不想要那个银子。”

朱守林很意外:“你不是想要银子回家吗?”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看今天丁全的下场,就是取了不义之财。”

“你不要给我好了。”

“好,明儿我给大人。”她想,朱守林权势滔天,他若爱财那可就麻烦了:“大人,你是不是缺银子?”

朱守林看着她不语。柳芸以为自己猜中了,便小心劝说:“大人,你是最了解圣上的,他可是最恨贪官。”朱守林见她关心自己的样子很可爱。

柳芸见他沉默,猜测恐是缺少银两。她想了想从自己包裹里掏出一个红色缎面荷包,她伸手递给朱守林:“大人,我现在也用不着,全给你吧,也许能解燃眉之急。”

朱守林从她手里接过荷包,他用手摸了一下,大概猜出她能有多少银票。她那么爱财的人,把全部银票给了自己,这里面还有她进当铺换来的银子。

朱守林的心堵得厉害,眼角滑落了一颗眼泪。

他将荷包放在自己怀里,荷包如一个怀炉温暖着他的心:“以后还你。”

“能还就还,如丁全那样取来的财我不要的。若不能还,我也有办法赚银子。”

“有何办法?”

“民以食为天,开家小餐馆。”柳芸心里想,实在不行再进一趟当铺,卖掉金手链,她身上就那一样值钱的东西了。她怕让人看见金手链,早取下放在包裹里。

两人各想着心事,没有说话。

良久,朱守林才开口道:“我自小讨厌女子。”

柳芸一惊:“大人,你不是喜欢男子吧?”他是喜欢上自己女扮男装的样子?

朱守林看了她一眼:“芸儿别乱猜,自然不是。”

柳芸松了口气。

他继续轻声道:“我与徐增寿是同乡。父亲在一次圣上回乡招募小兵时,因会点拳脚成了圣上的侍卫。那时母亲还怀着我,家里有祖父母。母亲生下我后不久便去世,祖父母用米粥将我养大,给我取了小名:林子。”

柳芸见他说自己的身世,便躺在床上,侧着身子静静听。

“在我五岁大的时候,祖父去世了,祖母年老,她怕自己有一天不在了,留下我一人。村里刚好有几个半大的孩子想去阵前寻自己的父兄,祖母就让他们带我一同前往。其中,就有徐增寿的大哥,徐辉祖。徐大哥长我一岁,他在路上一直照顾着我。

我们带的干粮很快吃光,靠一路要饭寻亲。要饭的时候我看尽了别人的脸色,有时,我还能从年老的,甚至穷得自己都没几口粮的人那讨得一口食。

而遇见的那些年轻的女子,她们用嫌弃的神色看着我,骂我脏,叫我滚……世上最难听的话,我都是从她们嘴里听到。

后来我都不再向年轻女子要食,只寻年老的要一点。实在没得吃了,就寻点菜叶子,草叶填肚。

在半道上,我不小心与徐大哥几人走散,我吃尽了苦头才寻到了阵前。徐大哥他们先到数十日,他们见到我安全到达非常开心,几人抱成了团。

到了我才知道,我的父亲已战死。圣上收养了我,见我无名,就赐名:朱守林。我本姓林。”

柳芸听了难过得直掉眼泪,她想,自己五岁在做什么?在上学前班,在父母身上撒娇,在哭嚎着要东要西,在嫌弃菜淡肉咸。而朱守林五岁就开始讨食为生,千里寻父,看尽人世白眼,尝尽人间疾苦。

朱守林站起来取了湿布,给柳芸擦眼泪,他柔声道:“芸儿别难过,我现在很好,深得圣心。”

他接着说:“圣上送我们几个半大娃去军中学艺,徐伯父对我们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学艺再苦,也没有讨饭苦,所以,我们都拼命地学习练技,才有了今日地位。”

他冷笑一声接着道:“有了地位就引得不少女子前来示好提亲。但我想到的就是,若我现在还是要饭的小子,她们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用什么恶毒的语言来嫌弃我。我对她们没一丝好感,她们只是看上我的地位权势,而不是我这个人。”

第68章 倾心

朱守林见柳芸还在擦泪,他笑了笑说:“可是我知道,若是我还是小乞丐,芸儿一定不会用那种嫌弃的眼神看我,不会用恶毒的话来骂我,对吧?”

柳芸点了点头,她当然不会。她自己在街上见了要饭的老人和孩子,总会给一点钱。虽然朋友说那是骗子,她觉得,若被骗也是几元钱,若不是被骗,也能让他吃一次饱饭。

她在上小学的时候,将自己不多的零用钱偷偷给附近的一个孤老太婆买食物。

她在大学时,用自己的生活费赞助贫困的同学,悄悄的将钱夹到同学的书里,想让她不用天天啃馒头度日。

她工作后,赞助着几个边远山区孩子的学费。有同事做了善事在办公室大肆炫耀,还来劝她为善,助人为乐,她只淡淡一笑。同事私下说她是个没有爱心的人,孩子们写给她的信静悄悄躺在办公室抽屉里。

她认为,行善应该是真心向善,是慈悲,是怜悯,不是因行善而来获得满足感和优越感。

柳芸道:“大人,你吃了太多苦,很心疼你。”

“都过去了。不吃尽吃头,怎么可能有现在的地位权势。”

柳芸问:“你这个年纪一直不说亲,圣上没为你操心?”

“圣上操心了,他还打算为我赐婚。我对圣上说:臣想找一位不嫌弃自己是个乞丐的女子为妻。圣上说:你如今之位到哪去找个这样的女子?真找到你又如何能辨别出她是这样的女子?”朱守林接着道:“我说,臣自然能辨别,若能找到就成家,若不能就一个人。”

柳芸奇怪的问:“大人,你如何去辨别?难道你时不时装成乞丐的模样?”

朱守林笑了:“呵呵,芸儿的想法真是特别。”

“那你如何去辨别?”

“见女子如何对穷人,对乞丐,对地位低下的人。

就如芸儿,在你眼中从无尊卑上下,无论对谁一视同仁。那人是仵作也好,是穷小子也好,店小二也好,在你眼中只有尊重没有轻视。

你身无分文时还想着买下那名卖身葬父的女孩。你用进当铺的银子买下了她,她向你跪下时,你不嫌弃地拉着她的手,还带着她买衣衫……”

柳芸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哪有那么好。”

“在我眼中芸儿是天下最好的女子,值得我用所有的去珍惜。这也许就是上天给我的补偿,在为我关上一扇窗:让我小时候吃尽了苦;再为我打开另一扇窗:赐我一名最好的女子。我很感谢上天的恩赐。”

柳芸见朱守林待自己如此情深意重,深为感动。她将要回家的顾虑先放置在了一旁,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先爱了再说吧。毕竟自己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到一个如他这般让自己倾心的男子。

她伸出手搂住朱守林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大人,我也会好好珍惜你。”朱守林摸着她的长发,长发如锦缎,手指轻轻穿过发丝,丝丝顺滑。

他拍了拍柳芸的肩:“快四更了,睡吧,歇息一会还要坐马车行一天的路。”

柳芸听话的躺在床上,朱守林在床榻上躺着,两人对视了一会。柳芸道:“大人,你在外面不要看着我,也不要对着我说话,答应我。”

“为何?”

“你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深情,说话的口气带着温柔,这不是指挥史应该有的眼神和口气。”

“好,我答应你芸儿。”

柳芸冲他笑了笑:“晚安,大人。”她闭上眼,慢慢睡着了。

朱守林看着她熟睡的脸,心如狂奔在荒野的小兔,欢快而激动:原来,她也倾心自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世上最美好的感情,就是我倾心你的时候,正好,你也倾心于我。

天刚发白,柳芸就被人在外叫醒。徐增寿急急的想离开这个让他想起来就窝火的地方。

柳芸收拾好后到厨房拿了两个馒头,她告诉李四:“你爹就要出来了。”李四惊喜得又要下跪。柳芸转身匆匆离开,古人这动不动就下跪的行为,实在不好。

众人都上了马等候着她,柳芸走向她的小马车。徐增寿冲她招手:“过这边来。”

柳芸又扭头上了双马车。一行人动了起来,几人骑着马在前,中间是两辆马车,后面又有几人骑着马跟随。

她爬上马车,坐在朱守林的身边,啃着馒头:“两位大人吃过早食没有?”

徐增寿皱着眉:“你怎么每次都最后起来,晚上做什么去了?”

朱守林低着头下棋的手顿了一下。

柳芸道:“徐大人,我昨夜洗了头发,睡晚了一点。”

徐增寿嗯了一声,他轻声说:“这次的事谢谢你了,不是你的话,我与徐家就被人讹上了。”

柳芸茫然道:“徐大人,是何事?我怎么记不得了?”

徐增寿瞪着她:“就是昨天……”

柳芸打断他的话:“大人,之前不好的事我全忘了。我只记得好的,比如若非徐大人,我也不可能穿上锦衣卫的衣服,见了七品芝麻官还得下跪。”

徐增寿见她施恩不图报,记得别人的好,许诺道:“以后我会关照着你的。”

柳芸开玩笑道:“徐大人,我是名女子,不图升官,只要平安即可。徐大人能罩着我不给人下跪那就是最好的。”

徐增寿问:“怎么你怕下跪?”

“呵,是呀,我不喜欢给人跪下,也不喜欢别人给我跪下。”

“这个恐怕我没办法答应你,万一圣上要见你呢?你还不得跪。”

朱守林打断他们的话:“你俩下棋赌一把?”

徐增寿看了看柳芸:“她不是说以后不再下棋吗?”

柳芸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一下手,拿起黑子:“徐大人,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徐增寿哭笑不得,这女人真是太善变了:“行,十两一局,不许反悔。”

两人开始对棋,半个时辰后徐增寿认输,他对朱守林道:“守林,还好你没与她下,否则会输很多银两给她。”他掏了十两银票给柳芸。

柳芸笑咪咪的接了过来:“谢谢徐大人。”

她笑着说:“徐大人,你应向国公爷好好学棋技,国公爷可是得了圣上的一座胜棋楼。”她心里想,几百后那座胜棋楼还在供后人参观敬仰。

徐增寿哈哈大笑,那可是他父亲最荣耀之事。

徐增寿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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