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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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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又用唯一的一小块地将父母安葬了。”

“你们族里为何不接济一下?”

“救急不救穷,接济几次可以,哪能长期接济呢。”

“黄家有仇人吗?”

里正又摇头:“黄家在本村是外姓,所以为人十分和善,从不得罪人。别人家有什么事,都是积极相帮。”

柳芸一下便明白了,为何古人都是以家族群居,若是一但落了单,就只能忍气吞声地生活,做人做事低声下气。

柳芸又问里正:“昨天黄家有无外人前来?”

里正叫向余七招手,余七走了过来,他畏畏缩缩地说:“小的什么也不知道,不是我……”

里正瞪了他一眼:“叫你过来问话,又不是问审。昨天黄家有无外人前来?”

余七摇了一下头:“小的昨日一早来与黄家告了假,约定今日大早取农具去田里干活。姨娘昨日叫小的家去了,姨娘那有一名寡妇想许配给我,小的天黑才回家,灯都没点回屋便倒头睡了。”

里正一听来了兴趣:“怎么样?能将寡妇娶回来吧?”

余七耷拉着脑袋:“人家要小的做上门女婿,小的不愿意。”

里正急了:“你这都二十多还没娶上媳妇,穷得叮当响,上门有何不可?”

余七说:“小的母亲从小就对小的说,娶不上媳妇也不做上门女婿。”

里正气得跺脚:“你就打算一辈子不娶个媳妇?”

柳芸打断里正的话:“说正事,他媳妇的事以后说。”

里正冲柳芸点头哈腰:“好好,官爷请问。”

柳芸问余七:“昨夜你回来时有路过黄家吗?”

“小的抄近路回,并无路过黄家。”

柳芸抱着手站在泥墙外看向四周,泥墙外有一条小道正对着黄家大门,小道的左右边,有两所茅草房相对而建。

她指了指那所房问里正:“那两家是何人?叫来问问。”

里正大声呼道:“余富,余贵过来一下,有官爷要问你们话。”

里正对柳芸介绍道:“这两人是两兄弟,父母死后便分了家。为争家产,两家关系不睦。”

说话间两名身着灰色麻布衣的男子从小道处走了过来,两人眉眼长得相似,高矮也差不多。两人拘谨不安地站在柳芸与里正面前。

柳芸问两名男子:“昨夜你们有没有看见谁进了黄家?”

两人摇头,都说没看见。

柳芸又问:“昨夜有听见黄家有什么动静吗?”

两名男子点头,柳芸指了一个:“你叫什么名字?你先说。”

“小的叫余富。昨夜刚天黑时小的正在茅房,听见有人敲黄家大门,接着就是黄家人开大门,狗冲着来人叫,被黄家老头子喝住了。接下来的事小的就不知道了。”余富不停的搓着双手说道。

柳芸问:“你家茅房在哪?”

余富指了指小路左边的那间茅草房后面。柳芸示意衙役去茅房处,肖五站在墙外敲大门。稍后衙役走了回来,冲柳芸点点头:“能听见敲门声。”

柳芸问余贵:“昨夜你听见什么了?”

余贵看了看几个人不安地讲述道:“昨夜吃了晚食后,小的一家人刚睡下不久,就听见黄家有人叫喊,小的就跟婆娘念叨:黄家这才娶亲不到半年,就开始打婆娘了?我们要不要起来去劝劝?小的婆娘不耐烦地骂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说我们与小二家争家产打架,怎没见姓黄的一家来拉劝一下?于是小的就继续睡觉了。”

他补上一句:“官爷,若是小的知道是杀人,小的一定会起来的,小的只是以为他们在打婆娘。”

柳芸问余富:“余贵夜里听见了打架声,为何你们听不见?”

余富忙道:“官爷,小的这边是厨房与茅房靠近黄家。家弟是卧房处靠近黄家。”

柳芸示意衙役与肖五前去两家查看位置。她自己在心里暗想,凶手是敲大门进的房,黄家人还叫住了狗,说明此人是黄家熟悉的人,但狗对此人不熟。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她叫来常去黄家的余七问:“你每次进黄家,狗会冲你叫吗?”

余七摇头:“黄家的狗见小的就会摇尾,不会叫。”

余富余贵忙说:“黄家的狗识得村里的人,进他们家门都不会叫。”

柳芸问里正:“以前村子有发生过偷盗、杀人此类事件吗?”

里正摇头:“从没有过,我们村子可以夜不闭户。本身村子人都穷,也没啥好偷,再加上此村都是血亲,族规很严,犯错轻者会被当群杖责,重者被驱除家族。所以再穷都不会有人偷东西,杀人之事就更不可能。”

第30章 灭门(三)

肖五与几名衙役查看了余富与余贵的家后走了回来,肖五对柳芸道:“的确如他们所说,余富家的厨房与茅房靠近黄家,余贵家的是卧房靠近黄家。”

柳芸点点头,她转身走进了室内,她见仵作正在查看年轻女子的尸体,那女子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状。

柳芸冲着肖五道:“你看看那名女子手上是不是有东西。”她还是很害怕触碰尸体。

肖五蹲下,用力掰开女子早已僵硬的手指,从手掌里取出一块玉牌,上写刻着一个生字。

柳芸对肖五说道:“这可能是她从凶手身上扯下来的。她也许意识到了危险,不想全家人死得不明不白,于是扯下了这块玉牌,紧紧握在手里。”

肖五看着玉牌上的字问:“这个生字是名字吗?”

柳芸道:“恐怕是,拿出去问问外面那几个人认不认识这东西。”

肖五拿着玉牌走了出去,柳芸问仵作:“你验出什么了?”

仵作指了指几具尸体:“都是被刀砍死的,年轻男子全身上下被砍有十多刀,像是有仇一样。其他人都是两三刀致命。”

柳芸对仵作道:“仔细查看一下他们的手指甲里有没有血迹。”

“在下再好好检查一遍。”

柳芸在心里暗道,现在这个朝代又没有办法验血验DAN,能破案真是不容易。她想到这里,便问衙役的徐捕头:“若是你们来破此案,会拿下何人?”

徐捕头拉过柳芸到一边,他轻轻说道:“这样的大案,安庆府几年都不曾遇到过一次,若是寻不到凶手,恐会引来上面的责罚。以在下所见,余七最有嫌疑,拿下他即可。”

柳芸惊讶地问:“他为何最有嫌疑?”

徐捕头道:“他单身一人,恐是见色起意,夜里进入黄家行不轨之事,被黄家人拿下,他在逃脱之时,拿刀将黄家满门杀尽,为的是灭口。”

柳芸看了他几眼:“今日我找人问话,你都在跟前,难道你没听见那些话?”

徐捕头点头:“都听见了,但不表示余七说的是真话。只要用刑,他什么都会招。”

柳芸无语,她看了看蹲在大门处的余七,他的样子像极被主人抛弃的一条狗。他现在最为担忧的是黄家人死了,未来谁会再寻他干活以填饱肚子。他一定没有料到,自己在别人心中,已被定为凶手,只待用刑便可定罪。

柳芸在心里下了决心,一定要破了此案,不然,一个本来就过得穷困潦倒的人,还要被定为凶手,在严刑拷打下他会认罪,会被处以极刑,这太不公平了。

柳芸客气地对徐捕头道:“我们先查一下,不忙着定谁的罪。那两位大人精明,不好糊弄,若是错了,他们也会责罚。”

徐捕头拱拱手:“在下遵命”

肖五拿着玉牌回来:“他们都说不认识此牌。”

柳芸道:“走,我们去族长那里问问。”她转头对徐捕头道:“一起去吧。”

徐捕头同她一起向族长家走去,路上他看了看天色道:“天快黑了,今夜回不去府衙,恐怕得明日再回。但是这么多人宿在哪里?”▃思▃兔▃在▃線▃閱▃讀▃

“一会问问族长。”

朱守林与徐增寿正在院子下围棋,族长父子陪坐着。他们见柳芸带人走进院子,都看向她。

徐增寿问:“如何?都这么晚了。”

柳芸开口道:“暂时还没寻到凶手,今日咱们恐怕回不去。”

族长摸着胡子道:“老夫就着人安排食宿,蒙各位大人在余村办案辛苦了。”他叫来儿媳,对她道:“今夜准备两三桌酒饭,再安排几间房,有官差大人借宿。”儿媳温顺地答应,转身忙着去准备了。

柳芸冲族长拱手:“多谢族长,给你们添麻烦了。还有事想麻烦你们一下,看识不识得这块玉牌。”

肖五拿出玉牌递给族长,族长看了又看,摇了摇头:“老夫从没见过此牌。”

族长的二儿子拿了过去,看了看道:“这牌好像在哪处见过。”他翻来翻去看,念着上面的那个字“生”

他忽然想起了:“李家村,对李家村族长的儿子,每一个人都有一块刻着名字的玉牌。李生,曾与小的是同窗。”

柳芸听此话忙道:“将此人的情况说来听听。”

他说:“李生是李家族长最小的儿子,去年听说出门跑生意去了,后没再听到他的消息。”

他对父亲道:“咦,李生不是黄家儿媳的表兄吗?”

族长点头:“是呀,黄家儿媳吴氏的母亲是李家族长的庶妹。上次两家结亲时,老夫与李家族长见过面。”

柳芸听此番话后在院子转来转去,转了几圈,她问族长:“黄家出事,有无通知李家和吴家?”

族长摆手:“里正报官回来说,暂不对外说此事,老夫就令全村人不得对外透露此案情。说心里话,老夫也不想外人知晓此事……”他怕余家村以后被人指指点点。

柳芸夸他:“族长做得好。我有一个计策,凶手十有八九会来自投落网。”

众人听了都睁大眼,期待地看着她。

柳芸走近族长身边,弯下腰轻轻对他说:“我有一个计策,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族长点头:“只要能找出真凶,老夫答应你。”

柳芸满意地点点头,她转身对族长的二儿子道:“你带上肖五去李家村报丧,你要这么对李家族长说:黄家昨夜被人灭门,凶手已拿住,是村里的余七。黄家四人已入棺办丧。”

族长的二儿子点头:“好,在下立刻前去。”

柳芸叮嘱道:“除了这几句话,无论是谁问何话,一句不准多说。记住了?”

肖五二人同声道:“记住了。”两人一同离开。

她又对徐捕头道:“你去先将余七关在一间房里,让那两兄弟看住他,不能出事。”

徐捕头满意地笑着拱手而去,他在心里想:我早就知道是余七那小子干的。

族长问柳芸:“此处就是三位大人与老夫,大人要老夫答应何事?”

朱守林听了皱了皱眉头,徐增寿也不满她如此行事,他俩人还是要先听听她想要何事。

柳芸道:“不瞒族长,余七并非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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