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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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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节

行到洪武门时,遇见穿着大红飞鱼服的朱守林,带着穿红衣的缇骑整齐的往外走。三人向朱守林行了礼站在旁边。

朱守林看了一眼柳芸,转头继续往外走。张风走上来对柳芸道:“柳大人,大人去执行任务拿人。”

柳芸点头:“注意安全。保护好大人。”张风行礼匆忙赶上前。

郭捕头看着远去的锦衣卫,他问肖五:“听说你们指挥使被人追杀,出价千两银子。谁人干的,胆子他娘的也太大了。”

肖五看了柳芸一眼,他摇头:“不知。”

郭捕头继续说:“你们也随行还好没事。”

柳芸不想再谈这事,她问:“谢谢郭捕头。你说说那个案情是怎么回事?”

郭捕头讲案子:“前两天有一位叫史七的年轻男子前来报案,他的妻室程氏为富户熊敏泽之子熊山所杀。小的带着仵作前去史家,屋内床上全是血,程氏全身赤摞,脖子右边有一道很深的伤口。仵作骗尸的结果是,为人奸杀,一刀致命。”

柳芸问:“史七看见凶手杀人了?”

“没有,他是天亮回家才发现的。急忙跑来报了官。”

柳芸不解:“那他为何一口就咬定是熊山杀了他妻?”

郭捕头也疑惑:“问了他没说,就一口咬定是熊山杀了他妻。在下也查问了熊山,他一口否认,说他那夜同父亲在忙生意,一夜在外。”

案发地不远,在徐家商业街后面一条胡同里,他们三人很快就走到。郭捕头指指:“史七。”

柳芸抬头看见一位年轻男子垂头丧气坐在门口。他们走到男子面前,男子抬起头,看见来者,他憔悴的面容露出慌乱之色。

史七站起身行了一礼:“草民见过三位大人。”

柳芸对他道:“进去看看凶案现场。”

“三位大人请进”史七转身进了院子。柳芸三人随他进了正室,室子还是宽敞,就是四处凌乱。这边扔着几件衣服,那边扔着几个篓子,给人感觉这家没人收拾房子,杂乱无章。

史七走到内室门口,掀开布帘,一张简单的架子床出现在眼前。床铺上面的血迹已成了褐黑色。

柳芸站在床前,盯着床上的血迹看,她问:“死者倒在床上是怎么样的姿势?”

史七低头站在门口不吭声。郭捕头道:“我们进来的时候,看到人是上半身趴在床上,下半身跪在地上,被人一刀致命。”他接着说道:“死者身上很多处淤青。”

柳芸问史七:“家里有财物被盗吗?”

史七摇头:“草民家徒四壁没得可盗之物。”

柳芸继续问:“出事那夜你去哪了?”

史七低声道:“到我姑母家住了一宿。”

“你姑母家在哪?”

“就在前面一条街。”

柳芸看向郭捕头:“有去问过他姑母吗?”

“在下去问了,史七那夜是在那里,他姑母说他那夜不想归家,要住她家,她还以是小侄夫妻吵架了。”

柳芸问史七:“你是因为两人吵架,离家出走,留你妻室一人在家为人所害?”

史七摇头:“在下同内子关系很好,从不吵架。”

柳芸觉得奇怪了,夫妻关系好,做丈夫的又故意在外夜不归,留在妻室一人在家为人所害,这事说不通。

柳芸走到室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看着史七道:“史七,你妻室为人所杀,你是第一嫌疑人,你要想洗掉自己的嫌疑,你就要将那日前后发生的事都讲述一下。”

听此话史七惊慌了:“怎么会可能是我?我在姑母家一夜未归。”

“两家离得那么近,谁知道是不是你半夜潜回来杀的人。你姑母家离你家这么近,你还留宿在她家,这明显就不合理。”

“我,我,我那样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史七低头不作回答。

“你今天必须要将这个原因说出来。回答本官,你为何那夜不回家?”

史七摇头看了柳芸一眼,支支吾吾地不开口。

“若不是你杀的妻室,她为人所害,你不想为她报仇?将凶手绳之以法。”

“想,我当然想。”

“那你说吧。”

肖五见他扭扭捏捏还是不说,不耐烦地道:“主人,我看十有八九为他杀妻,将他拖回去拷打,他什么都会说。”

史七一听扑通跪在地上:“大人,别,别拿我,我说。”

第190章 典妻(二)

史七一开口便将三人唬一大跳:“草民,草民将妻室典给了熊山,每月他来宿四次,给银二十两。我妻死的那晚便是第一夜。”

柳芸沉着脸:“你刚还说你夫妻关系很好,怎么还做出这样的事来。”

史七脸色灰败地道:“小的做什么都不成,做买卖将本钱败了,去做短工没力气。我同内子坐吃山空,先是将她的嫁妆卖完,后将家里值价的都卖了。偶尔姑母会让堂兄给送点食来。”

“你就是懒,哪怕去做个店小二,也不会卖家当、典妻室。”肖五伸脚踢了他一下。

柳芸问:“你同熊山是如何做起的这典妻勾当?”

“我们这两年是靠内子帮人洗衣服换几个铜板为生。有一次她去送衣服在胡同遇上了熊山,熊山见我内子貌美,就想纳回家。他来寻我买,我没答应。妻也不愿意给人为妾,她说宁可成为穷人妻,也不愿为富人妾。”

史七抬头看了三人,见他们默默看着他,又接着道:“熊山知我们家穷,想尽了办法要我卖妻。我道:不卖,大不了我同她饿死在一处。

熊山见我坚决不愿意卖妻,他就想出了一个主意,典妻,一月四宿二十两银子。我有些心动了,二十两银子一月,若赚上一年就可以一辈子吃穿不愁了。我同内子两人一年最多才用三两银子。

我回来后就同内子商量,她见过熊山,长得魁梧,只低头道:只要不卖妾身,其他之事随夫君决断。

我道:委屈你一年,以后我们就可以好好过日子,你也不用再寒冬腊月为人洗衣服了。赚一年,我们就可以用一辈子。

她轻声道:只要夫君不嫌弃妾身,我愿意。夫君,你要让他先付银子。

我见内子同意了,便去同熊山回了话。他爽快的给了我二十两银子,约了两天后夜里来我家。

到了约定的那一夜,我就去了姑母家。我心神不宁,一夜没睡着,第二天早早就回家,看见房间大口,我忙走进一看,内子被熊山杀死在床上。”

柳芸问:“那二十两银子呢?”

“熊山给的是银票,我贴身放着。现在还在身上。”

柳芸低头想着案情,既然是双方约定之事,典妻的银两史七已收,女子自己也同意了,过程中就不会产生撕扯,导致女子反抗为人所杀。

柳芸转头问郭捕头:“熊山如今人呢?”

“我让他老实呆在家里,若他敢出门一步,就捕他去府衙。”

“做得很好,走,我们去问问熊山。”

三人站起身,郭捕头也对史七说:“老实呆在家里等官爷来问话,你若敢出门一步,就做为凶手捕回府衙严审。”

史七连忙答:“草民知道,官爷放心。”他哪敢跑,身上没路引,跑到外面也要被拿回来。

郭捕头带着柳芸、肖五往另一条胡同去。

肖五摇头:“懒成这样子,典妻之事也做得出来。”┆┆

郭捕头道:“这种事民间也有,私下行的勾当。史七妻室若不是出了人命案,人不知鬼不觉赚笔银子也就算了。”

肖五不理解:“是男人都不会将妻室典妻他人吧。史七还说同自己妻室关系很好,我看他是自私。”

柳芸没好气地道:“若是史七一直这么穷下去还罢,若是他的处境得了改变,恐怕最先就是嫌弃妻子身子不洁。”

三人说话间走到了熊宅,郭捕头上前敲门,一位下人打开门一看是三位官爷,忙将中门大开:“三位大人请进,老爷和少爷都在家。”

熊老爷正在正房训骂儿子:“你一天不学好,跟着那几个还学什么典妻。你有妻室,也有两房妾室,还成天行偷鸡摸狗之事,再说了咱们家里少银子纳妾吗?你非要去惹人家有夫的妇人……”

熊山同妻子低头跪在地上听父亲训骂。

熊老夫人小心翼翼上前劝:“老爷,都是那妇人见山儿英俊又富有,前来勾引他……”

熊老爷冲老妻瞪眼:“慈母多败儿。老夫在外做生意,你看你这些年你在家将儿子教成什么样子?”

……

下人上气不接下气跑来道:“老爷,来了三位官爷。还有,还有两位是锦衣卫。”

一家人惊恐不安,连锦衣卫都来了,恐怕事情麻烦大了。

熊老夫人张嘴想哭,熊老爷低声吼道:“闭上嘴,滚一边去。”熊老夫人忙捂住嘴同熊夫人两人站在一边。

熊老爷带着儿子上前给走进来的三位官爷行礼:“三位大人,草民有礼了。”

柳芸打量了这一家人,她特别看了一下熊山的夫人,长得小家碧玉,性格也温顺。她实在不明白熊山的行为,难道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熊老爷请三位官爷坐上座,柳芸坐了下来,不待下人上茶,她直接问话:“熊山,出事那夜你在何处?”

熊山行了一礼小心翼翼地回答:“回官爷,草民那夜被父亲叫去清点货物,一夜在库房里。”

他接着讲那天发生的事:“事发前的两天,史七来寻我,同我道,他内子同意了,要我先付一个月的银子。我掏了二十两的银票他,约好是两天后的晚上,我去他家住一宿。”

熊老爷狠狠的瞪着儿子,实在胆大妄为,还敢跑人家里去,也不怕人家夫妻设计害他。熊山心虚的低下了头。

柳芸冲熊山道:“你继续说。”

“哪知第二天我正要去史七的家时,父亲从外运货回来,派人叫我去清点货物,再给各商铺送货,我忙到第二天早上,才叫人将货送了出去。”

“有证人吗?”

熊山连声道:“有,有,官爷,有十来个下人排着队等着送货出去。”

熊老爷开口证实:“大人,那天是因为我提前回了两天,本应该我要先去一趟凤阳送货,再将其他的货押回应天府。谁知半路上遇到一队人,打扮得像商人,行事又鬼鬼祟祟的,听他们说要去凤阳,我就不想去了,直接回了应天府。”

柳芸同肖五对视了一眼,恐怕是派去寻他们踪迹的人。

“大人,那一夜,熊山的确一直在清点货物,大早着人送到各家商铺去。”

柳芸问:“你们运的什么货,一定要连夜清点了送出去。”

“大人,都是调料,食油,干货,生鲜之类的,货越送得早店家就会越满意。”

柳芸自己也有酒楼,需要用到大量的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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