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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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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柳芸闪过砍来的刀,转身飞起一脚冲凶手踢了过去,凶手腾地而起,狠狠摔在一口棺木上滑下,一口血从他的嘴喷了出来,再也爬不起来。

仵作与衙役看呆了,这身手,这力气,还是人么?

柳芸冲衙役道:“绑上他,带走。”

衙役将黄家晒衣服的麻绳取了下来,将凶手绑得结结实实,然后与仵作一起拉着他向外走去。

柳芸与朱守林跟在后面。柳芸东张西望,心神不宁。寂静空旷的村庄,总让她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快步走到了朱守林前面。

朱守林见她如此行事,轻轻笑了,问她:“凶手已拿下,你还怕什么?”

柳芸在他耳边说:“怕鬼。”

像是配合她的话,树林有一阵微风吹拂,一条野猫从她身边飞奔而过,她哇的叫了一声扑在了朱守林的怀里:“鬼,真的有鬼。”

朱守林抱着她娇小的身躯心里蹦蹦直打鼓。他也对自己很吃惊,他居然不抗拒她。过去也有些女子,也寻着借口扑向他怀里,每一次都被他摔了出去。

他记得去年夏天有一日,他与一行官员坐船游河。在岸边时一位三品官的小姐扑向他,口里喊着大人救命,他一甩手便将人扔河里了。他冷眼看那名女子在水里扑通。后来女子被同船的蓝大人所救,女子就成了蓝家的一名妾室。

从那以后,应天府再没谁家的女子敢往他身边凑,都知晓了朱大人不解风情,从不怜香惜玉。有人还暗自诽谤他,说他有疾,说他其实是太监。不然为何三十还不娶妻,不然为何不让女人近身?

柳芸见自己失态,她不好意思站直身体看向朱守林:“大人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她伸手帮朱守林整理了一下衣服。

朱守林躲开她的手问:“有那么怕鬼吗?”

柳芸点头:“我过去看电、嗯,我过去听人讲了一个鬼故事后就开始害怕了。”

朱守林道:“说来听听。”

柳芸看着黑暗的夜,听着徐徐吹过的风,她面带惊慌之色摇着头道:“今儿不讲,明儿再讲。”朱守林在她身后咧开嘴笑了,若柳芸此时转头,一定会发现,这名男子笑起来的样子非常俊美,可以用这句话来形容他:“公子世无双。”

第33章 灭门(六)

族长家亮着几束摇曳的烛光,所有的人都焦急地在等待着消息。直到他们见朱守林几人绑着个人走了进来,心才放了下来。几名锦衣卫就差点前去黄家寻他们的指挥史,肖五也急得跑进跑出好几次,想去寻他的主人。

族长的二儿子见绑着的人惊呼:“李生,真是你吗?你为何这么凶残,杀害了黄家满门。”

李生坐在地上低着头不吭声。族长摇头叹气:“唉,你这做出这种事,让你的父亲情何以堪?”

柳芸道:“寻一间房将他关起来,派几人轮流守着,不能让他跑了,明天一早就押回安庆府衙。”

族长的二儿子带着人走向了西厢房,他们将李生紧紧的绑在房屋的柱子上,外面两名衙役守在门口看管。

柳芸这才松了口气:“族长,有没点吃的,饿了一天没吃东西。”

族长忙道:“有有有,留着的。二媳妇,将饭菜给大人们端上来。”

徐增寿关心地问朱守林:“守林今天还好吧,没受伤吧?”

朱守林摇头:“没事。”

徐增寿道:“现在只要你跟她在一块,我就担心你出事。”他的声音比较大,柳芸也听见了,柳芸歉意地冲朱守林笑了笑。

徐增寿又接着说:“走前我答应小妹照顾你,你可不能再出事了,不然,我无法向她交待。”

朱守林看了柳芸一眼,柳芸面带着微笑端着茶杯喝茶。

反而是肖五神情不悦,他本想凑合自己主人与指挥史在一处的,没想到徐家女子看上了指挥史,那自己主人还有什么机会?算了,以后再帮她寻个好人家吧。他同情的看了自己的主人几眼,唉,主人样样都好,就是家世不如人。

柳芸才不理会徐增寿话里话外的意思,她一直最想的是回家,现在想的是吃饭。她见大家都不睡觉守在正厅便轻轻问肖五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肖五回道:“三更了。”

“什么时候天亮?”

“五更时分。”

“吃了饭还能睡一会。”

饭菜上桌后,族长招呼大家一起吃东西:“守了半夜大家都饿了,粗茶淡饭将就用点。”

柳芸道了谢,她见族长让朱守林与徐增寿坐在上位,她便坐在了桌子的右边,族长陪着在左边。

徐增寿举起筷子,柳芸才端起饭碗吃了起来,她吃饭的速度有些快,但也不失优雅。桌上的菜都是本味,炖的鸡汤喝起来味也很浓香。

柳芸吃了半碗饭,她抬头看见朱守林受伤的手捡菜有些吃力。她便放下碗,用一双没用过的筷子为他的饭碗里夹了些菜,挑了个鸡腿,将骨头去掉放在他的碗里。又取了一个空碗为他盛了些鸡汤放在他的面前。

徐增寿用筷子敲了下自己的碗:“我呢?”

柳芸低头扒饭,轻声说:“等你手受了伤再给你夹菜。”

“那算了,我宁可不要你夹菜。”他自己盛了点鸡汤喝。

吃完宵夜四更天,徐增寿道:“还有一会就天亮,不睡了。”大家只能陪着他坐着。

族长不解地问柳芸:“大人,李生为何杀黄家满门?有何深仇大恨?他家比黄家富裕百倍,他又念过诗书知礼节。老夫实在想不通他为何如此。你若说余七杀了黄家,我还信几分,你若说李生杀了黄家,我是一分不信。可是,你们又的确当场拿下了他。”

柳芸强打精神向族长讲述:“族长,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像这种凶杀案若不是为了财与仇,就是为了情。李家与黄家无仇,也比黄家有钱,自然就是为情了。”

族长惊诧:“难道李生与黄家儿媳?”

柳芸点头:“我是这么推测的:李生与她的表妹,就是黄家儿媳,私订了终身。但李家不愿意为儿子结下这门亲,他表妹的父母便将女儿许给了黄家。

李家将儿子用计骗走,不让他知晓表妹嫁人之事。李家本以为在他得知了表妹嫁人后,他就会死心。

哪知李生回家后得到表妹嫁人的消息不但没死心,还生出了不甘心。他来了黄家想带走表妹,表妹嫁人后又身怀有孕,怎么可能跟他一起私奔。在纠缠的过程,他失去了理智动了杀念……”

族长叹息:“若果真如此的话,李家人害了他儿子,也害了黄家。”

柳芸摇头:“还是李生自己的问题,爱的反面并不是恨,还有祝福。得不到就毁掉,那是双杀。”

徐增寿问柳芸:“若你是李生,你会怎么做?”

柳芸笑了笑:“我也没有过他这样的感情,但若是我深爱的人跟了别人,我会难过伤心也会恨,但更多还是祝福吧。能看见他幸福,我也满足。”

徐增寿道:“若我是李生,我就会想办法抢回来,机会多的是,何必一定要杀人。”他转头问朱守林:“若你是李生,你会怎么做?”

朱守林看了他一眼:“我无父无母,什么事都自己说了算。”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徐增寿哼了声:“你就是没父母逼你娶妻生子。”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網②友②整②理②上②傳②

在座的人都在想:若我是李生,会不会为夺妻而杀人。大家都觉得自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这个女子不能结亲,换一个便是。

天亮了,徐增寿带着一行人向族长与里正告辞,徐捕头与几名衙役将李生押着走在前面。

余家村的村民们听闻昨夜抓住了凶手,都前来围观。待看见凶手是李家村族长的小儿子时,都惊讶地议论道:“这怎么可能,凶手怎么会是他。”“会不会拿错了人?”

徐捕头自然也听见了这些话,他自己也在心里嘀咕:“我看余七才更像真凶。”

长得像凶手,差点被抓里牢的余七,也跟在众人后面看热闹,他看见凶手是李生也很惊讶,他轻声对余富说:“凶手怎么可能是他呢?前天晚上我回家时,还遇上他问黄家的家在何处。他不认识我,我认识他呀,他是李家村族长的小儿子嘛。”

守了他一夜的余富跟在他身后,听见他说的这番话便道:“昨日那官爷问你,前日夜里有无见外人,你说没见过?”

“他哪是外人?他是黄家儿媳的表兄,是黄家的亲戚。”

第34章 灭门(七)

行到半路时,李家族长便带着几名男子追了上来。他们跑得衣冠不整头发散乱,上气不接下气。李家老头哀求地道:“官爷,官爷们行行好,待小的问他几句话。”

柳芸冲徐捕头道:“让他们说说话,他跑不了。”

众人便停了下来,让李家人走向前。李家老头喘着粗气走到儿子跟前,他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脸问:“生儿,这不是你干的吧?你说实话呀,若不是你,爹卖房卖田卖地倾家荡产也要想办法保下你来。”

李生看了他爹一眼,没有说话。但他那怨恨的眼神,将他爹最后的期待全部击碎。

李家老头心生绝望,他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你为何如此,啊,你居然为了一名女子,毁了自己毁了全家呀。家里人都是为你好呀……”

李生吼道:“为我好,为我好就应该知道我除了她,谁也不要。为我好,为我好就应该成全我,而不是折散我们。我恨你们,恨所有人……”

他爹抬起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你自小已订了亲,如何成全你?退了人家,叫姑娘如何立足?”

李生边嚎边叫:“你们将我骗走,将她嫁人,她也变心了不跟我走,既然这样大家都不活了……”

柳芸听不下去了:“闭嘴,你不想活了自己寻处地了结就是,何苦拉上那么多人陪葬?她哪是变心了,她是无法嫁给你,被逼嫁了人还怀了孩子,她如何跟你走?她本就活得不由自己,你还取了她的性命,你就是个自私自利没担当的男人。”

李生睁大着眼睛:“她没对我说她怀有孩子了。”

柳芸没好气地道:“你给她机会说了吗?”

李生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他从外地回来后就得知表妹嫁了人,他悲伤不已,哭了一场又喝很多酒,他想来想去还是想要将表妹带走。于是,他便走到了余家村,正遇上回家的余七,问到了黄家的位置。

他寻到房前敲门,表妹前来开门,见是他便叫了声表哥,狗冲着他叫,黄家老头喝住了狗。本已睡下的黄家老夫妻见是自己儿媳的表哥,起床来热情招待,端茶倒水。

他骗黄家人是前来为表妹送家里的信,将表妹拉到院子里,悄悄对她说自己要将她带走,表妹拒绝了。他又是哀求又是威胁,表妹都不愿意,只劝他以后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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