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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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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节

一个一定是他。他若不想死,就来锦衣卫呆着。”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他真要是死活不来,打晕了带过来更好。

朱守林同张风笑了起来,他们都觉得不如直接将蓝格打晕了带来,还少同那货色磨叽。

柳芸再说:“放他的一个下人回去报信,将此事闹大一点更能发现蛛丝马迹。”

张风陡然一惊:“为何如此行事?我们查案不是应该悄无声息的吗?”

“我们不动,敌不会动。我们动,敌会动。只有这样才能尽快查到火铳的去向。”柳芸给他解释。

张风看向朱守林,见大人同他点头,他便拱手道:“下官立刻前去拿蓝格。”他转身走了几步停住了脚,转头问了一句:“万一下官去拿蓝格的时候,他也被人灭了口呢?”

柳芸噗嗤笑了:“张大人,若那样的话,疑犯们以后听闻是你前去拿人,定会吓得他们瑟瑟发抖。”

张风听此话也笑了起来,他大步往向走,在锦衣卫的大门口遇上肖五带着几名锦衣卫拿了一名男子进来。

肖五向张风拱手:“张大人,空跑了一趟吧?如今去何处?”

张风看几眼那名男子道:“我又要出去拿一个人。”他带着一队人匆匆离开。

肖五带着王朋进了锦衣卫柳芸的差房。

王朋进屋一见朱守林同柳芸坐在桌前,他连连打躬作揖:“两位大人,在下真的与火铳失盗没有一点关系呀。”

柳芸打量着王朋尖嘴猴腮、一双眼睛骨溜溜转的模样,淡淡地道:“王服已被人灭口,你想去看看吗?”

“扑通”王朋身子像被人抽了脊梁骨,一下软了跪坐在地上,他全身打着颤。

柳芸接着问:“你同王服是堂兄弟?”

王朋惊恐地直点头。他听闻堂兄被杀非常的害怕,他的堂兄是六品千总,那可是个能人,一品国公爷还护着他的堂兄,居然也被人所杀。自己这下九品的芝麻官,还不被人如蚂蚁一样捏死。

“火铳在哪?”柳芸追问。

王朋头摇得像拨浪鼓:“小的不知,真的不知呀。”

柳芸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冷冷道:“若是能早日找到火铳,你说不定能保下这条命,也保下你家人的命来。”

王朋心里很害怕,嘴还是硬着道:“大人,真的不关小的事。”

“王朋,王服他一年去了军器局十二次,每次去只换一箱火铳。你说他是不是吃撑了?大老远从中都督府跑到工部只换一箱火铳。别人是一批一批换,就他一箱一箱换,这是什么原因?”

王朋胆怯地看看坐着不说话面色阴冷的朱守林,他们工部没有人不怕锦衣卫的指挥使,他结结巴巴道:“他、他只是前来寻、寻小的说、说话,随便来换一箱。”

柳芸冷哼了一声:“我给你一盏茶的功夫考虑,不说实话就带你进审讯室。我还要前去看王服被杀的凶案现场,没时辰同你磨叽。”

柳芸说完拿了两个茶杯,往里倒了些茶叶,转身出了门,她去茶房沏茶。稍后,她端了两杯茶,放了一杯在朱守林桌前。

王朋抬头见柳芸端着茶杯,慢慢的品着茶,他的心越来越慌乱。他怕进审讯室,他听人说只要进了审讯室,人出来就是断胳膊断腿的残废。他还怕被人灭口,更怕家人被牵连,他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王朋怕得全身都冷凉,打起了抖。

他在柳芸将空茶杯放在桌上的那一刻,话冲口而出:“大人,小的说。小的如实全交待:王服他之前来换火铳就是来劝服我偷火铳卖。我哪敢?此为杀头之大罪,搞不好还被诛族。

他开始只是想小偷小摸,让我多给他一支火铳,还悄悄告诉我,有人出了一千两一把买火铳。我是真没给过他一支火铳,所以他才每月寻借口前来军器局说服我。

前些日子,我记得那几天大家都在私下议论兵部侍郎王志大人的妻室被人杀死之事。王服又前来寻我,那天我同正使议论王志大人的事,正使摇头道:好好的纳什么妾室。哪有人愿意同人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更别说是夫君了。

我笑着问:大人有没有纳妾?

他哼了一声:我有那闲钱养个妾,不如偶尔去教坊寻欢作乐,还能每次换个不同的女子。妾这个东西吧,除了陪着睡觉没大用处,吃你的用你的,搞不好还会让你家破人亡。你看王大人不就是这样吗?

我没敢反对,心里想着大人一定小时间吃过妾室的苦头,才这么讨厌妾室。

我见王服带人前来,心里有些生厌,像他这种人就跟黑白无常没什么两样,就是来取人性命的。我敢给他火铳,我就会没命,可他偏就同我要。”

王朋停下喘了会粗气,接下来他要说的话有些难以启齿。那一日的事像一场噩梦,他还真希望是一场梦,醒来便烟消云散。而他在那一天里,他的尊重连同身家性命都丢了进去。

“那天,他一共来了三人,王服一来正使秦大人就离开了,秦大人心里很讨厌王服,一个家仆居然官居六品,每次王服前来,九品的秦大人还得给他行礼。

秦大人走后,王服同往常一样,跟在我的身后进了库房。哪知道,这次与往常不同,刚进库房,王服同另外两位男子从我身后将我制住。我以为他们要杀我劫走火铳,心里非常的恐惧和绝望,我拼命的挣扎,想大声叫喊,王服用手捂住了我的嘴,他往我嘴里塞了药。

吃下了药,我以为自己必死,绝望地坐在地上。哪知一会全身发燥热,这时我才知道,他们为喂我吃的是五石散。”

朱守林同柳芸听到此处面面相觑,四个男人在一处,你喂其中一个吃五石散,行事手段是如此的下作,简单骇人听闻。魏晋时代开始,春[yào]排第一的就五石散。

第241章 查案(七)

王朋低头哽咽了起来,那天之事他实在说不出口,朱守林与柳芸也不想听,都知道接下来之事很难用言语表达。

朱守林对他道:“这段你就不必细述了,说他们是如何将火铳抬走的吧。”

王朋感激地拱拱手,又用手袖擦了鼻涕眼泪:“事后他们威胁我,若是不听他们的,便将今日之事四处宣扬开来。我是又恨又怕,恨不得死了才好,接着他们又用我的家人性命要胁我,我只有答应了。大人,我有什么办法呀,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我的妻儿老少,家人有十多口呀。

他们过几天又来了,这次带的是十一箱,其中有十箱是空的。他们用一箱火铳换走了整整十一箱,扔给我了一千两银票,我是一纹没动。事情过后,我天天都提心掉胆的过日子,很害怕他们将火铳拿去干什么事,一直到昨天事发。大人,其实事发后我心里又是害怕,又是轻松。能寻到火铳下落,我的罪少很多。”

朱守林看着他摸眼泪的样子,便对他承诺:“火铳若能找回来,此案能尽快破获,本官会尽量为你向圣上求请,不连累你的家人。”

王朋听这话,端正地跪下,冲朱守林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肖五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些人为了达到目的,居然想出这么龌蹉的念头,使出这么下流的手段。

朱守林对肖五道:“你将他安置到锦衣卫的一号秘密屋,没我的手令,谁也不能见他。给他纸墨笔,让他在秘密屋里写下丢失火铳的前后经过。”

肖五拱手:“遵命大人。”@思@兔@在@線@閱@讀@

肖五很同情王朋的遭遇,言语里对他比较客气:“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王朋哭出了声,害自己最深的是同自己有血亲的堂兄,他用自己的亲人性命威逼自己。而这些杀人不眨眼的,被他常常暗地里骂的锦衣卫,对他心生同情,答应保下他亲人的性命。

此时,王朋这才明白一件事:大家嘴边骂的人,不一定是恶人;血脉相连的人,不一定就是亲人。

朱守林与柳芸今日查案颇有收获。他们早上审了王尚书与两名侍郎后,得到了一些线索:曾有人私下买卖火铳。

他们顺藤摸瓜寻到了卖火铳之人,他是中军都督邓镇的家仆王服。虽他已被人灭了口,但查到了火铳是怎么到的手,又是怎么运出去的。

如今,朱守林同柳芸最重要就是尽快寻到火铳的下落。

柳芸看着朱守林道:“大人,听了王朋这些供词后,你想到什么了?”

朱守林冷哼了一声:“自然想到了,喂王朋吃五石散这是驸马最喜欢用的一招。”他接着道:“只有吃这东西的人,才知道这东西的效力。驸马曾让侍卫给府尹程大人下此药,无非就是想让程大人当众出丑,然后被摆官。驸马自己吃是五石散为了壮旸寻欢作乐。”

柳芸点头:“是的,我听王服喂王朋食五石散,当时就想到了驸马喜欢用这药。要知道,五石散价格昂贵,贪小便宜的王服哪会舍得买这药给王朋服用。若是让王服自己买春[yào],最多就是到秦淮河那些红楼里去买。

另外,王朋说王服喂他吃药那次,王朋之前同正使谈话,两人议论着兵部侍郎王志大人妻子被杀之事。那个日子前后,驸马已同我们结冤,他别院的炸药,就是想放到我们凤阳朱府里。

所以,我推断不择手段盗走火铳之事为驸马所为,至于他想用这批火铳来做何事不得而知。也许是为了杀咱们,也许是为了谋反,也许是为了陷害……”

朱守林想了一下道:“他用这批火铳来杀咱们是有这可能性。谋反不太可能,几百只火铳能成什么事。他若是陷害,就是让我们寻不了火铳的下落,而被皇上处罚?他是想达到这个目的?”

柳芸摇头:“我们寻不了火铳只是小过,工部的人会因失职获大罪。这样达不到驸马报仇的目的。”

柳芸站起来在室内走来走去:“若是我们俩人是驸马,盗走这批火铳,会如何做?”

“最有可能还是用这批火铳来杀我们,多的火铳可卖些银子以供他食用五石散。”

柳芸点头,她完全同意大人这个观点。她又问:“为何王服要将火铳卖给蓝家二公子的蓝格?是因为蓝公子有银子?还是也知道蓝家同我们有仇,想借他的手来杀了我们?”

“后者居多。他想借蓝格之手除掉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柳芸接过去道:“那样就是一箭双雕,蓝格若杀了我们后,他也会被圣上所杀。这样,驸马为他自己报了仇,也报了李家小姐在蓝家死于非命之仇。”

朱守林快速地说道:“李家人如今全回了乡下,驸马残疾在家只能出计策,真正实施这一切的是李家另外之人。王服是邓镇的仆人,能迫使王服做这种杀头之罪的人就只能是邓镇的夫人,李家的外孙女。”

柳芸猛然抬头:“大人,恐怕正是如此,如今怎么办?我们手上并没有证据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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