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雪之舞
“到我了,到我了,”子衿忙接过话头,完全没有了以往的端庄贤淑,倒像是一个调皮的小丫头。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到我了,”严舒安朝她竖起大拇指,“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肤花貌参差是”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辙”
“北风吹雪四更初,嘉瑞天教及岁除”
“梅子金黄杏子肥,麦花雪白菜花稀”
“乾坤空落落,岁月去堂堂;末路惊风雨,穷边饱雪霜
”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
“烤野猪肉来了,”苏陈一声高叫,严舒安忙摆手求饶,“不能在喝了,我要留点空地装肉。”
子衿一脸歉意,“少爷,都管我平时没有好好学文断字。”
“好说,好说,”白羽递过一杯酒,“严公子先把这杯干了吧!”
“不能在喝了,我已经头重脚轻了。”
“可以你把这碗酒干了,咱们就开始享受美食。”
“要不我自己喝吧!”
“那怎么行,”严舒安夺过子衿手中的酒,扬脖一口喝光,连打几个酒嗝。
“吃肉去了。”
“你们等等我。”
一群人酒足肉饱,都歪倒在火堆边,兴许是兴奋过度,竟然都没有睡意,半开玩笑地起哄。
“难得大家聚在一起,没有歌舞助兴怎么行?”
“严参谋,你当这是仙乐斯还是怡红院呢!”
“说什么呢你们,”严舒安冷眼一扫,“瞧瞧你们这些下流痞子,心里都在想什么,我的意思是大家都吃饱喝足了,不如咱们来个篝火晚会。”
“这主意不错,”白羽拍拍手,“我提议有有严参谋长带头,大家鼓掌欢迎。”
“来就来,等会儿你们一个都不许耍赖。”严舒安拍拍裤子上的雪,“我给大家来一段武家坡,没有王宝钏我一个人也唱不了啊!”
“不是还有子衿姐嘛!”李菁菁捂嘴笑起来,“你们不是一直夫唱妇随吗?”
“我看你和白羽才是沆瀣一气。”
李菁菁也不生他的气,朝他做个鬼脸,“严参谋长你可要带好头哦!”
两人走到火堆中间,相对鞠了一躬,做了个开始的手势。
王宝钏:指着西凉高声骂
,无义的强盗骂几声,
我为你不把相府进
我为你失了父女情,
既是我夫把我卖,
谁是那三媒这六证的人?
薛平贵:听了,苏龙、魏虎为媒证
王丞相是我的主婚人呐
王宝钏:提起了旁人我不晓,那苏龙、魏虎是内亲。
你我同把相府进,三人对面一同说分明。
薛平贵:他三人与我有仇恨,咬定牙关他就不认承。
王宝钏:我父在朝为官宦,府下金银堆如山。
本利算来该多少?命人送到那西凉川……
两人唱的激情四射,众人听的如痴如醉,傅天佑忍不住跟着打起拍子,宁祖儿看看傅天佑,等会儿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捉弄他们呢,转眼看见傅致远正看着自己,两人相视一笑点点头,都转过脸去。
“不行,不行,”严舒安拿筷子敲着海碗,“早就听闻宁小姐舞艺超群,今日我们必须要见识一下。”
“对,对,必须要见识一下一下。”
“你个学猫叫的跟着起什么哄?”
“三少我这不是说出大家的心声嘛!”
傅天佑抓起一把雪扔向韩伟松,“一边呆着去。”
“我觉得这主意不错,”傅致远也跟着凑热闹,认识这么久,他只知道宁祖儿会跳舞,一直没有见识过,今天倒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好吧!”宁祖儿见大家盛情难却,只好答应,“可有人愿意为我奏乐?”
“来了,来了,”苏陈已经从帐篷里取来了短笛,递给傅天佑,“三少。”
“就你机灵,”傅天佑笑着接过竹笛,“祖儿,你可以跳吗?”
宁祖儿点点头,众人忙退后几步留出一块空地。
傅天佑拿起竹笛,悠扬地吹起来,笛声穿透竹林,惹的枝头的雪簌簌地往下落,宁祖儿抬手摘下一枝梅花,含在嘴里,朝众人回懵一笑,翩然起舞,但见她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似鹊鸟夜飞,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舞姿妙态绝伦,在这漫天雪花中更显玉洁冰清,修仪容操行以显其心志,独自驰思于杳远幽冥,志在高山表现峨峨之势,意在流水舞出荡荡之情,每个人都看得舌桥不下,仿佛置身于王母瑶池,能有幸目睹美艳绝伦的仙娥一舞,此生无憾事。
傅致远目不转睛地看着雪中仪态万千的宁祖儿,身如彩蝶雪舞花,轻盈漫步笑焉姹,疑似仙女来降福,却是红尘意中她,这样的美景这样的惊鸿雪之舞,这样千娇百媚的她让他如何忘怀,这一刻在他的眼里,四周仿佛凝固一般,天地间只有他和她,她手握梅花,冲他招手微笑,“致远!”
傅致远一脸笑意地向她伸出手去……
宁祖儿忽地脚下一滑,向后仰去。
“小心,”傅天佑扔下笛子冲上前去一把揽住她的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傅天佑已经搂着宁祖儿原地打了几个圈站稳。
“祖儿,你没事吧!”
“没事,”宁祖儿看着他摇摇头。
傅致远慌乱地收回手,看看四周,还好没有人注意他的举动。
“咳咳咳,”严舒安假意咳嗽几声,“两位大家都看着呢,准备搂到什么时候去。”
宁祖儿被他说的面色一红,挣开傅天佑的手向竹林跑去。
“祖儿,”傅天佑一指严舒安,“等我回来找你算账,”忙追了过去。
“瞧你,”子衿对着严舒安矫嗔道,“宁小姐是女儿家,你怎么能拿她说笑。”
“没事,”韩伟松一脸坏笑,“三少会哄好宁小姐,咱们不用担心,继续,继续,到谁了?”
“去哪?”严舒安一把抓住白羽,“三少和宁小姐都表演了,你溜号可就没意思了啊!”
“谁,谁溜号了,我只是担心三少和宁小姐。”
“你还是担心自己吧!”严舒安示意卫兵倒满酒,“喝酒还是表演才艺,自己看着办吧!”
“祖儿!”傅天佑一把拉住宁祖儿,“雪天路滑,小心。”
宁祖儿低着头不敢看他。
“害羞了,”傅天佑一脸笑意地摸着她通红的脸颊,“刚才的你好美。”
“难道我只有刚才美吗?”宁祖儿娇羞地看着他。
“你一直都很美,”傅天佑贴近她的耳边,“尤其是在床上不穿衣服的时候。”
“你真讨厌,”原本就绯红的脸颊就更红了,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似一朵绽放的桃花,让人爱不释手。
“祖儿,”傅天佑向她靠过去,宁祖儿靠在一棵雪松上双手挡住他的胸口,“天佑,这里有很多人。”
“在我的眼里,这个世界只有你和我,”抬起她精致的下巴,俯身吻上她略微冰凉的嘴唇,一点一点汲取,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温热送进她的唇齿之间,松树上的积雪偶尔洒落下来,仿佛要给这对幸福的男女增添浪漫的气氛。
“想不到小姐的舞姿这么优美。”
“可不是吗?生的倾国倾城貌,不知道哪个男人有福气能娶到她。”
“一定不会是你。”
“吵什么!”温伦放下望远镜,这个宁小姐倒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难怪代晨人在皖南,心还在广灵,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教君王骨髓枯,“女人都是红颜祸水,”
“侍卫长,不动手吗?”
“你傻吗?这附近有一个营的兵力,还没等干掉傅天佑,咱们就先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侍卫长,有人过来了。”
“快撤,”温伦一招手,“等下被暗哨发现一个都走不了。”
几个人弯下腰消失在竹林深处。
傅致远伸手拨开竹枝,透过缝隙看见激情热吻的两个人,内心犹如吞了冰一般,脑海中两个声音一直不停地呐喊。
“把她抢过来,你喜欢她,让她做你的女人。”
“不可以,她是你弟弟的女人,你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
“抢过来”
“她是你弟弟的女人”
“你喜欢她”
“你是哥哥,不能做对不起弟弟的事”
…………
傅致远紧紧捂住耳朵,不让这两个嘈杂的声音左右自己,不远处传来欢声笑语,面前最心爱的女人和自己的弟弟搂在一起情意绵绵,他仿佛是个弃儿一般,他们的欢声笑语他们的儿女情长都和他无关,他想要逃离这里,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能多看她一眼,多听她说一句话,多想她一会,他都觉得知足,祖儿,祖儿,想我傅致远一生放荡随性,心无挂念,自从在巡防团门口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已随你而去,祖儿,傅致远自认凡事清浊,愿为你一笑轮回甘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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