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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今宵绝胜无人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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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今宵绝胜无人共

“要不来一点?”代晨将手中的酒杯递给宁祖儿,这丫头一个人坐在湖边闷声不吭,这是准备坐到天亮吗?“喝点吧!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说出来,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可以倾听。”

宁祖儿抬手去接酒杯,借酒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指尖碰到酒杯,猛然想起傅天佑说过,不能在除他之外得任何男人面前喝酒,迅速收回手。

“怎么了?”代晨一脸莫名其妙,“怕我在酒里下药还是怕酒后失身与我?”

“没有,我突然不想喝酒了。”

“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坏,”代晨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我若真想对你怎么样,你觉得你能逃得掉吗?”

宁祖儿看看寂静的四周,除了不远处渔船上的灯火,周围空无一人,忍不住裹紧衣领。

代晨看着她忍不住笑出声来,“真的面对坏人,你这样就能躲过一劫吗?”这丫头还真是天真可爱。

宁祖儿起身要走,代晨一把拉住她,宁祖儿慌乱地挣开他的手。

代晨漠然收回僵硬的双手,“放心吧!我代晨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会趁人之危。”

宁祖儿看看他,坐着没有动,她虽然不知道他的底细,但直觉告诉她,他不是坏人,不然也不会一次一次的替她解围,拿起地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从嘴里贯穿身体各个器官,让她感觉异常难受,她从来没觉酒这么难以下咽过。

“慢点喝,”代晨晃动着酒瓶,“这是酒不是汽水。”看来她的心情很糟糕。

“代晨,你知道大房山在哪里吗?”宁祖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代晨避开她的目光,她的眼睛犹如一汪清泉,几乎让他迷失自己,“知道。”

“你能带我去吗?”宁祖儿拉着他的胳膊,“求求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我好想他。”

“祖儿,”代晨掏出手帕擦拭她眼角的泪水,“那是战场,子弹不长眼睛,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去。”

“求求你带我去见见他吧!”她只想知道他平安无事,她不想这样行尸走肉下去,她要去把遗失的心找回来。

“好吧!”代晨叹了口气,这样楚楚动人的她,真的让他无法拒绝,“我要先确定他的位置才可以。”

宁祖儿惊喜地点点头,“好,都听你的。”

“听我的就喝酒,喝醉了就能忘记一切不开心的事。”

两个孤身男女,挨坐在湖边,推杯换盏,各自想着心事,夜凉如水心寒似冰,也不过如此。

温兰一袭米白色绣花旗袍,脚着一双白色高跟鞋,穿过长长的街道,拐进一条小巷里,四周一片寂静,只听见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音,知道傅英杰回到大同的消息她的心里多少有一丝安慰,至少他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听到他在老地方等她,她更是激动不已,老地方,他还记得他们的老地方,走到一座普通院落前,温兰看看四周,确定没有人跟踪,闪身走进院落。

僻静的院落在柔柔的月光下,仿佛蒙上了一层面纱,以前的种种跃然眼前,朝霞居,在这里,她第一次见到了他,那个即将成为自己丈夫却从未谋面的男人,也是在这里,他拥抱亲吻了她,也是在这里她将自己交付与他,也是在这里,他牵着她的手,告诉她,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温兰停下脚步不敢前进一步,她心里多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缘起缘灭,全部在此,转回身,穿着背带裤的傅英杰站在身后,一如第一次相见的情形,只是早已物是人非,没有了当初的懵懂情怀。

“英杰,你回来了,”温兰扑进他的怀里,她想他,真的想他。

傅英杰抬起手想搂住她的腰,犹豫片刻,放了下去,“这是最后一次。”

“什么?”温兰看着他熟悉却又陌生的脸。

“该结束了,”傅英杰松开她的手,环视一周,“这座宅子我已经将它变卖了。”

“为什么?”温兰难以置信,这里承载了他们太多的第一次,太多的回忆,他怎么能将这里变卖。

“还不明白吗?”傅英杰仰起头,“一个人心不在了,空留一副躯壳有什么意义?”

“英杰,我不信你会抛妻弃女,你记得这里,说明你的心里还有我对不对。”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现在都这么做了,”傅英杰冷眼看着她,“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请你放手成全我可以吗?”

“不,英杰,我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温兰哭着直摇头,如果说以前他有什么苦衷,她或许相信,可是现在他选择了在这里了断一切,她该拿什么理由去说服自己。

“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更不应该有孩子,”傅英杰转过头去,“怪只怪当年太过年少气盛,没有管住自己,这些年苦了自己也委屈了你,现在好了,我的真命天女出现了,我们都可以回到各自的世界,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不,我不同意,”温兰捂着微微作痛的胸口,他怎么冷落她都可以,但是不能否定他们甜蜜的过往,“你忘了我们的曾经,我们的海誓山盟吗?你说过我们永远是夫妻,一辈子不离不弃。”

“人都是会变的,我以前答应过伊一,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一个妻子,最后不还是娶了你,有了很多的女人。”

“你骗人,你骗人,”温兰捂着耳朵泣不成声,“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你的眼神骗不了我,”温兰看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中看出这一切的不真实。

傅英杰剑眉星目,深遂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她,“你看到什么了?”

温兰摇着头,哭着向后退去,以前的他,她看一眼就能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而现在她完全看不懂他,他仿佛变了个人一般,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傅英杰走到石桌边,拍拍上面的离婚协议书,“该说的话我都说了,字我已经签好了,如果你执意纠缠,那我只能强行休妻,到时候恐怕大家都很难堪,”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小院。

温兰失魂落魄地走到石桌边,离婚协议书上果然签了他的名字,那么刺眼扎心,温兰嚎啕着拿着离婚协议书倒在地上,他寥寥数语,对于她却如剜心之痛。

门口的傅英杰眼圈泛红,在一起这三年,第一次见她哭出声来,她总是那么坚强,什么事都自己承担,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专心做自己的事,抬头仰望夜空,这一切该结束了,吸了口气,消失在巷子里。

“喝酒,喝酒,”宁祖儿扬起脖子,酒瓶里却倒不出一滴酒,“嗯,没有了,怎么这么快就没有了?”

“好了,”代晨夺下她手中的空酒瓶,这丫头不喝则已一喝惊人,小脸红彤彤的犹如盛开的桃花,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细细观赏一番。

“你说喝酒能浇愁,为什么我的心里还是很难受?”宁祖儿眼神迷离地拍着胸口,“还是你买的是兑水的酒?”

代晨哭笑不得,“小姐,等会儿酒上头,你就知道难受了,”看来让她喝酒是一大错事。

“看,星星?,”宁祖儿指着天空,“它们在朝我眨眼睛呢!”挥舞着手臂,“星星,你们好吗?你们能看到他吗?看到他请告诉他,我好想他,真的好想他……”看着夜空忍不住哭起来,“天佑,我好想你。”

代晨看着她梨花带雨,滴滴眼泪都落进心里,想伸手去安慰她,停在半空中又收了回来,“放心吧!他一定能感受到你的思念。”

“天佑,”宁祖儿酒意上头,感觉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向后倒去。

代晨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天佑,”宁祖儿拉着他的领口整个人钻进他的怀里,“天佑,我好想你!”

代晨张开双臂,一动不敢动,任由她往自己怀里钻,一直到她安静下来,手轻轻地揽着她的肩膀,第一次和她这么近距离接触,原本该高兴,可是心里为什么这么难受。

傅天佑躺在湿润的草地上,看着夜空发呆,祖儿,你还好吗?现在你在身边该多好,看着夜空,仿佛看见她正在冲他招手微笑,伸出手去却什么也没有碰触到,眼角忍不住潮湿起来,祖儿,这场战役异常激烈,只怕是凶多吉少,如果我回不去,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对不起,答应了要陪你一辈子,我恐怕要食言了,如果,如果有来生,你还愿意认识我吗?掏出脖颈上的子弹项链,紧紧握在手里,那一日你为我挡子弹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当时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那样奋不顾身地冲到我面前,我却那么混账,一次又一次的不信任你,委屈了你也害了我们的孩子,孩子,伸手挡住眼睛,整个人开始抽搐起来,都是我的错,是我混蛋,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你。

不远处的严舒安和白羽看着他,无奈地摇摇头,两个人一直这样下去可不是事,明明爱对方爱的要死,却又这样互相折磨,真是今宵绝胜无人共,卧看星河尽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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