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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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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是我不好

三人一走进房间,忍不住失声痛哭,纪美淑身着结婚时的婚纱,安静地躺在床上双手垂在身侧,惨白的脸上带着一点笑意,床头柜上散落着几颗白药丸,台灯不知疲倦地散发着微弱的光。

“美淑,”宁祖儿踉踉跄跄上前,握着她冰凉僵硬的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过我们四个人要永远开心幸福的,你怎么能食言呢?你起来,起来……”

“美淑,”李菁菁泣不成声,“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早就知道杭伟明不是好东西,我应该阻止你的,不然你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美淑,你起来,起来啊!”陈怡可摇动着她的肩膀,“你过要陪我去相亲的,你忘记了吗?你起来,起来……”

“美淑,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为了那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值得吗?”

“是我不好,我明明感觉到你有异样,却什么都没问,美淑,美淑。”

“美淑,你怎么能那么狠心就这样一走了之,有没有想过孩子,你怀他的时候有多难受有多不容易,你都忘记了吗?”

“美淑……”

“美淑……”

“美淑,”杭伟明衣衫不整地冲了进来,一看见躺在床上的人,整个人都惊呆了,“美淑,美淑,你不要吓我好不好,快起来,起来啊!”

“杭伟明,你这个王鞍,”李菁菁上前一把将他推开,“如果不是你,美淑就不会死,不会死,这个时候在这里鬼哭狼嚎,你不觉得自己很虚伪吗?”

“菁菁,”宁祖儿一把抱住她,“让他送美淑最后一程吧!”

“美淑,”杭伟明抓住她的手放在脸上,“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些话来刺激你,是我滚蛋,我该死,你打我骂我都可以,美淑,我知道错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美淑……”

“美淑,那些甜言蜜语我没有忘记,那些话我只对你一人过,还有我们的孩子,”杭伟明手轻轻抚上她的腹,“我们的孩子,名字我都想好了,男孩就叫杭景轩,女孩就叫杭静轩,美淑,这名字你还满意吗?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多想几个,好不好?”杭伟明抚摸着她冰凉的手,才发现他送她的手表,正戴在手腕上,只不过时间已经停止了,这就是她没有戴的原因吗?杭伟明忍不住声嘶力竭开始抽泣,拼命地摇晃着熟睡的人,“美淑,我求求你,求求你醒过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只活在所谓的面子里,不该冷落你,冷落我们的孩子,美淑,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我一定好好对你好好对我们的孩子,美淑……”

“伟明,”杭夫人进来上前扶他,“不要这样,心哭坏了身体,美淑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

“都是你,”杭伟明甩开她的手,“如果不是你,美淑就不会死,她和孩子都会好好的。”

“伟明,”杭夫人有些不自然,“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是她自己想不开……”

“你明知道她有身孕,那么大的雨为什么还让她出去?”如果那她没有去找他,他就不会丧心病狂地对她那些话,她就不会想不开。

“伟明,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还是故意为难她,从美淑进门那开始,你有给过她一好脸色吗?从来没有,”杭伟明红着眼圈冷漠地看着她,“现在你满意了吗?美淑她走了,还带走了我的孩子,现在你称心如意了?”

“伟明,美淑走了娘也很难过,你怎么怨我都可以,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没有你这样的娘,你逼死了我的妻子,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没有办法面对你。”杭伟明转身轻轻抚摸纪美淑苍白的脸,“美淑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和孩子。”

“伟明……”

杭青山摘下眼镜,抹抹泪水,摇着头走出去,“作孽啊!”

“怎么突然想起来看芦苇呢?”宁蓝汐慢悠悠地划动着船,看着傅月如悠闲地玩水。

“今早上读了一首诗,就很想看看了。”

“什么诗?”

傅月如扭头想了想,“浅水之中潮湿地,婀娜芦苇一丛丛;迎风摇曳多姿态,质朴无华野趣浓,想想就觉得很美。”

“那是”宁蓝汐加快速度,“江南之南,黄梅时节家家雨,西北之北,芦苇荡中飞絮飞。”

“怎么还没有到?”傅月如掏出手帕擦拭手上的水,“这水好凉。”

“转过弯就到了,”宁蓝汐打趣到,“四姐平日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初冬了,心受凉。”

“你忘了吗?”傅月如心翼翼走到他身边坐下,“十指不沾阳春水,下面还有一句,今来为君做羹汤。”

“不知道是谁能有这样的荣幸让四姐洗手做羹汤。”

“你若喜欢我为你做啊!”傅月如半开玩笑地看着他。

“算了,”宁蓝汐不好意思地转过脸,“还,还是我来做吧!”

“也可以,”傅月如抿唇看着他染上红晕的侧脸,在这湖光山色之间,更显俊俏。

“快看,到了。”

傅月如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河岸上,一大片白色的芦苇随风摇曳,有的稀疏,有的繁密,密密的芦花舞动着袅娜的身姿,亭亭玉立,倩影婆娑,在风的吹拂下,芦苇就像女散花一样,在头顶纷纷扬扬!那簇拥摇曳的芦穗,像一支支饱蘸诗情的妙笔,流淌着不可言状的神韵,把整个湿地装点得美轮美奂,“好美啊!”

“上去看看,心滑,”宁蓝汐搀扶着她走上岸,转脸看见她遗落在船上的手帕,捡起放进口袋。

傅月如摘下一支芦苇,放在嘴边轻轻一嘴,芦苇花上下翻飞,犹如下雪一般,“蓝汐快看,下芦苇雪了。”

“往里面走走,等风再大点就更漂亮了,”宁蓝汐忍不住掏出相机记录下这美妙的时刻。

傅月如提着裙摆,自顾自地往深处走去,“这地上很潮,你心一点,如果摔跤了我可不扶你,这芦苇好高好密啊,我都看不清前面的路,你这里会不会有猛兽出没,或者蛇虫鼠蚁什么的,我最怕这些东西了,宁蓝汐,你怎么不话,宁……”傅月如转过身去,才发现宁蓝汐没有跟过来,身后除了密密麻麻的芦苇还是芦苇,“宁蓝汐,宁蓝汐,”傅月如跌跌撞撞地往回走,“你不要吓我,快出来,我害怕,宁蓝汐,啊!”一个不留神,掉进了泥藻里,“蓝汐,救我,救我,”双手使劲去抓芦苇杆,挣扎着爬起来。

“月如,傅月如,”宁蓝汐顾不得芦苇叶划伤脸颊双手,不停地扒拉了着芦苇,真是该死,怎么能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走丢,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芦苇丛里密不见人,夜晚更是危险,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月如,月如,别闹了,快出来。”

“蓝汐,”傅月如拖着满是污泥的裙摆,“蓝汐,你在哪里?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月如,”宁蓝汐扒开芦苇,看见前面一身狼狈的傅月如,“月如。”

傅月如一见是他,扑进他怀里,“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我好怕。”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宁蓝汐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

“我以为你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怎么会呢?”宁蓝汐擦拭她眼角的泪水,“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掉,你有没有山哪里?”

傅月如看着他脸上的道道划痕,噙着泪水摇摇头,“你的脸……”

“没事过几就好了,”宁蓝汐才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你的衣服都脏了,我们找个地方洗洗吧!”

傅月如裹着宁蓝汐的大衣外套,从简易芦苇帐篷缝隙里,看着正在湖边洗衣服的宁蓝汐,心里才稍微平静下来,“蓝汐?”

“嗯,我很快就好。”

“如果刚才没有找到我,你会一走了之吗?”

“不会,”宁蓝汐使劲甩动着衣服上的水,“我会一直找你,直到找到为止。”

傅月如羞涩地低下头,她果然没有看错他,他是个好人。

“衣服要等一会儿才会干,你饿了吗?我去找点吃的?”

“你要去哪里?”

“放心吧!我不会走远的,就在前面,”宁蓝汐指指前方,“我刚才发现了那里有一窝鸟蛋,我去拿过来,很快就回来。”

傅月如点点头,“你心点。”

渐渐地暗下来,宁蓝汐怎么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傅月如越想越感觉不对,裹紧外套走出芦苇屏障,向他离开的方向慢慢走过去,“宁蓝汐,你在哪里?”越走越远,始终不见他的身影,心里越发慌张,“宁蓝汐,宁蓝汐。”突然一个黑影从眼前闪过。

“宁蓝汐,是你吗?”傅月如壮着胆子走过去,“宁蓝汐……”走过去却什么都没有,正拍着胸口喘气,一只大手搭上她的肩膀,“你是在找我吗?”

“啊!”傅月如惊叫一声蹲在地上,“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不是坏人。”

“月如,是我!”

傅月如从指缝里看清来人正是宁蓝汐,上前搂住他的脖子,“你怎么去这么久,我好担心你。”

宁蓝汐一时愣住,不知该如何是好,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她的,没想到她竟然投怀送抱,“那个,我随便抓了几条鱼,等会儿我烤鱼你吃。”

“蓝汐……”傅月如虚弱地靠在他的身上,晕了过去。

“月如,月如,”宁蓝汐一时慌了,“快醒醒,你怎么了,是我不好,不该吓唬你,我错了,你快醒醒,月如……”抬头想呼救,才发现眼前除了芦苇还是芦苇,一把抱起她,“月如,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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