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不要我扔海里了。”

雾念平静地说，她对于这些杀了赫乌利亚的小人不感兴趣。

眼见着海水越来越汹涌，那些被圈在护罩里的人开始哀求摩拉克斯。

“自然”

像是得到了赦免令，那些人松了一口气。

雾念把人放下，转身要走，摩拉克斯想了想拦住了她。

“摩拉克斯？”

“赫乌利亚已死，你不如留在璃月吧。”

不要问为什么摩拉克斯要叫她留下，海洋之心一旦有所波动，最先被淹没的一定是璃月港，还不如直接把人拴在眼皮底下。

雾念想了想：

“为什么？”

摩拉克斯回答：

“你没有去处。”

雾念盯着摩拉克斯的眼睛看了看，很漂亮，也很惊艳，所以她回答：

“你似乎在骗我，但是我愿意留下。”

摩拉克斯沉默了一瞬，叫人带着赫乌利亚的遗民回璃月港了。

雾念毕竟是摩拉克斯带回来的人，所以暂时被安排住在摩拉克斯府邸上。

雾念没有异议，毕竟她脑子不好。

住了几天，雾念觉得无聊，还是去找摩拉克斯了。

她记得赫乌利亚说要敲门，但她一用力差点把门给掰碎。

摩拉克斯沉默地看着她，似乎在询问，雾念无辜地收回了手：

“赫乌利亚说要敲门，我不是故意的。”

摩拉克斯点了点头：

“你找我有事？”

“没有”

摩拉克斯有点无语，这人完全无法沟通：

“那你来找我作甚？”

“无聊”

摩拉克斯有点头疼，还不如直接让这祖宗走。

好在雾念也没有怎么吵，就是乖乖地坐在摩拉克斯身边。

“摩拉克斯？”

“怎么了？”

“我们见过的。”

“是的。”

雾念有些悲伤：

“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摩拉克斯噤了声，他自然知道鲛人缺一窍的事情，可对于这个孩子，不知道或许更好。

“为什么赫乌利亚和你都喜欢这些小人？”

“人类并非弱者，他们团结在一起，有无尽的潜能，我们作为强者，有一份力量，就该承担一份职责。”

雾念说：

“可我没有你这般的情怀，我感受不到对他们的情感。”

摩拉克斯回答：

“或许你可以慢慢感受。”

情感是生灵最珍贵的东西。

人，因为情感而强大。

神，因为情感而慈悲。

可恰恰好，雾念没有。

这算是恩赐，不会爱上任何人。

这算是枷锁，她丧失对生命的敬畏。

摩拉克斯认为她是个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族人。

其实不能完全怪她，并没有人来指引她如何去做，如何去爱苍生。

海之魔神的职责和能力，就像把导弹发射器放在一个婴儿手里。

雾念什么都不知道，她像是天理镇压王座的工具。

她不需要情感，只要活着，就够了。

摩拉克斯觉得，他或许可以引导这位幼小的神。

天理给了她无尽的力量，可没有教于她如何运用。

如果不加以引导，他日必将酿成大祸。

雾念歪着头看向思索的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你…似乎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