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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忆往昔,怒海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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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忆往昔,怒海仇天

自从昨天童雨柔那么一折腾,阿三对这静心经更加肯定了,晚上回去吃完了饭,就马上上床打坐,大练特练起来。项天啸转头看看阿三,面无表情的摇摇头,也上床打起坐来,同样练的也是静心经。

清晨,一缕晨光微弱地射进柴房,金黄色的光芒照到盘坐在床上的阿三,犹如一尊小金佛。鸟儿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阿三也缓缓睁开了眼睛,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

“昨天雨柔说要教训牛老大,叫他过来教我功夫,不知道是否有效,若真的能在这两年就提前练习内堂的武功,想必弟子选拔大会的把握就大很多了吧!”阿三先是揣测一番,然后将目光投向了项天啸的床铺,不禁苦笑一声。

“床上果然还是没人啊!”阿三喃喃道。

阿三在天煞盟也呆了两天了,除了刚来时项天啸跟他说过一句话以外,就再无任何交流,甚至连见都没见到一面。阿三明白,倘若能够得到天煞神君的指点,那弟子选拔大会就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可是,那又谈何容易呢?

阿三正沉思着,突然房门被人推开了,不过进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走在前面的中年人一身火红的长袍,胡须垂到胸口,两只丹凤眼充满笑意地看着阿三,此人正是天煞盟盟主童敢当。童敢当后面紧随着进来的是牛老大。

阿三看到童敢当,赶忙起身下床,单膝跪地叩首:“见过盟主!”

“你非本门内堂弟子,不必行大礼,起来吧!”童敢当微笑着挥手扶起阿三。

“这两日可还习惯?”童敢当问道。

“习惯,托盟主的福,这里有饭吃,有床睡,有杯盖,有活干,还有功夫可以学,简直是神仙过得生活啊!”阿三低头说道。

“哈哈哈!好!”童敢当拍拍阿三的肩膀,随后转头看着牛老大揶揄地说道:“牛老大,可敢与本座打个赌?”

牛老大听后,浑圆的眼珠子转了三圈,说道:“那要看赌注如何了!”

“哦?”童敢当惊讶地说道:“你就一定能赢吗?这样好了,如果我输了,十大坛佳酿拱手送上,如果我输了,你三年不准喝酒,如何?”

“这.....”牛老大听后,盘算了一番,说道:“十五坛!!”

“哈哈哈哈!”童敢当大笑着拍拍牛老大的肩膀说道:“你都不知道要赌什么,就敢如此贪心?”

“不管赌什么,少十五坛免谈!”牛老大狡猾地说道。

“好,就十五坛,”童敢当说道:“我们就赌阿三三年后在弟子选拔大会上能否晋级,说是三年,其实也就还有两年半的时间了,在这两年半里,你可以教他武功,也可以请别人教他武功,但只能是我天煞盟的武功,你看如何?”

“这?”他们两个打赌的话,阿三可是都听到了,可能在场的最震惊的就是阿三了。

童敢当对阿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打断牛老大。

“这学功夫可不是时间长短就能厉害的啊?天分也很重要的啊!”牛老大打量了一下阿三,翻着白眼说道。

“你少跟我来这套!”童敢当用拳头锤了一下牛老大的胸口,说道:“你以为本座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这孩子我观察了一个多月,心思缜密,沉稳倔强,虽然之前当乞丐,身子骨差了些,但是悟性绝对是上乘,你就不要再讨价还价了!”

“成交!”牛老大听了童敢当这么说,自然不可能再讨价还价,赔笑着答应道。

“好了,阿三,你先去干活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跟牛老大交代!”童敢当道。

“是,晚辈告退!”阿三恭敬的又鞠一躬,拿起砍柴的斧头,奔后山而去。

看阿三渐渐走远,牛老大赶忙对童敢当问道:“童老大,你这是唱的哪出啊?”牛老大和童敢当本是发小,从小到大关系都很好,更以兄弟相称,只不过童敢当做了盟主,在外人面前,牛老大自然就唤他一句盟主,不过现在就他们两人,便又恢复了本来的关系。

“唉!”童敢当长叹一声,道:“你嫂子自从十年前被魔教所伤,身体每况愈下,上个月走遍了中原,终于寻来救她性命的办法!”

“哦?是什么?”牛老大听到童敢当提到盟主夫人的事情,立刻收起了平时懒散的神态,认真地问道。

“我不惜花了万两黄金,从百晓生那里得知,你嫂子的伤,无名庄有药能救,但是,这药需要有药引引动方可发挥,这药引......便是阿三!”童敢当淡淡地说道。

“这......听不懂!你细细说来!”牛老大很烦躁地说道。

“无名庄的药名曰降魔丹,乃是几年前侠隐岛金童子前辈为武圣无名所炼制,武圣打败冷无心后也受了重伤,金童子前辈不想欠他人情,便炼制了此药。不过武圣虽然收下丹药,却并没能成功服下,你知道为什么吗?”童敢当问道。

牛老大摇摇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因为此药需要我盟的八荒诀为之引动,而当时我爹已身受重伤,气血皆虚,哪里还能运功!”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能够在无名庄那里求到此药,再让天啸为之催动,便能救我嫂子?”牛老大眯着眼睛说道。

“不行!”童敢当摇着头一口否决道:“在引动丹药的时候,需要消耗极大的内力,甚至有很大的危险,如果引动失败,轻则武功倒退,重则筋脉尽断。丹药被毁是小,可以再去侠隐岛请金童子前辈炼制,可是天啸我们损失不得。”

童敢当坚定地说道:“虽然我爹一直偏向天啸,我明白那是出于对天啸他娘的愧疚。但是我这同父异母的三弟也确实没给爹丢人,他现在如此年纪就有这般武艺,前途不可限量。我早已把他当成我盟的希望,所以,断送不得!”

“呼!”牛老大重重地吐了口气,说:“我明白了,你是希望阿三学八荒诀,然后救嫂子吧?”

“正是!”童敢当说道:“以天啸的性子,如果我跟他说出实情,他定然奋不顾身去救人,但是那样就得不偿失了,我本来也想过让天啸把八荒诀的心法给我,让我去做这个药引,可是,我身为盟主,老祖宗的遗训不能不从,内堂弟子不得习练八荒诀!”童敢当说完,扭头看着牛老大,说道:“阿三并非内堂弟子,也就不算违背祖训了,你能帮帮哥哥吗?”

“说的什么话!”牛老大激动地说道:“你我从小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这种事还需要说吗?我能不帮吗?可是阿三那孩子可靠吗?”

“我已派人在洛阳周边打听过了,阿三这个孩子很是命苦啊!”童敢当叹息道:“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他注重仪表,说话更是出口成章,怎么也不像个乞丐。这一查才发现,阿三的村子曾经被整个屠掉,屠村之人是谁无从得知,于是才沦落到乞丐的地步。阿三那年龄不该有的沉稳恐怕也源于此,再加上他的身世,想要得到天啸的信任,并非难事吧!”

童敢当继续说道:“记得祖训有云,八荒诀和天火心法会有冲突,不可同时修炼,所以,你千万不得教他功夫,而是去引导他去学习八荒诀,怎么行事我相信你定有办法!若事成,哥哥我定有重谢!”

“谢就不必了,不过准备好十五坛陈酿吧!”牛老大,又恢复了往日的散漫,说道:“等我好消息吧!”

说完,牛老大径直走向后山而去......

阿三一人在后山,看似在四处寻着柴火。实际上,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今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突然了,自己不过是乞丐出身,何德何能竟被盟主如此看重,这里一定有雨柔的帮忙。疑惑之余,便是一阵狂喜。自己马上就能学功夫了,离报仇更近了一步。一想到报仇,阿三的眼神立刻阴冷下来,眼前浮现出那一幕幕血腥的画面。

两年前,阿三还不是乞丐,他是一个虽然只有娘,没有爹的单亲孩子,却也无比的快乐。因为他娘常常跟他说,他的父亲是一个大英雄。

出事的那年,他十三岁。他记得那是一个很平静的夜晚,无风无雨,一切都很平常。他躺在床上,想着的,是明天要和小伙伴们去邻村的大槐树上掏鸟窝,渐渐的阿三便昏睡过去。当他再次醒来时,只看到妈妈恐慌的表情,嘴里大声地喊着:“阿三!快,快藏到地窖去,我不叫你千万别出来!快去!”,阿三反应很快,立刻翻身下了床,拖着母亲往外跑。在他的耳边,听到的全是哭喊声和厮杀声。他顾不得那么多,踢开房门往后院的地窖跑去。可是他们还是慢了一步,一位彪形大汉已然闯进了他们的院子,大刀一挥,已将阿三的母亲斩成两段。从小就很沉稳冷静的阿三,当时也懵了,他没想到这样的场景会出现在自己身上,这是梦,这一定是梦,是一个睡一觉醒来就会忘记的噩梦。当他再次清醒的时候,他已在马背上,骑马之人,是邻居猎人王大叔。阿三被王大叔护在身前,骏马急速的飞驰着,这一刻,阿三以为自己的父亲来到了身边,然而他不知道,王大叔的后背已中数箭,命不久矣。马整整跑了一夜,阿三也懵了一夜。有人说,当一个人悲伤到极点时,不是哭泣,而是怒大如海,仇似满天。当马终于停下来时,猎人王大叔已经奄奄一息,他用最后一口气,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塞给了阿三,并在阿三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归西了。从那以后,阿三活着,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报仇!

正在阿三回忆着那个噩梦的时候,一个鸡腿砸在他身上,打断了他的思绪。

“早饭还没吃呢吧?吃个鸡腿垫垫吧!”说话的人正是牛老大。

阿三看到牛老大来了,赶忙鞠躬:“见过牛老大!”

“不必了,你坐下吃吧,顺便我跟你说点事情!”牛老大挥挥手示意阿三坐下。

“刚才我和盟主的赌约想必你也听到了,不过和我学做饭我倒可以教你,功夫嘛,我就无能为力了!”牛老大漫不经心地说道。

“呃,这。”阿三很是惊讶。

“你放心,打赌嘛,谁都想赢,我虽然教不了你,但是不代表别人教不了,这就要看你有没有决心了。”牛老大道。

“当然有,绝不辜负牛老大的期望!”阿三鞠躬说道。

“很好!”牛老大赞许了一声,说道:“你可知道,你现在守着一个天大的宝藏,一旦开启,受益无穷啊!”

“您说的是项大哥吧!”阿三说道。

“哦?”牛老大惊讶了一下,随即释然,道:“定是雨柔那小妮子告诉你的吧?”

“是!”

“呵,这小丫头,嘴巴还真是大啊。咳咳!”牛老大清了下喉咙,说道:“不管你知道多少,我都要全面细致的再跟你说一遍,下面我所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记住,知道吗?”

“是!”

“恩。”牛老大,背着手,严肃地说道:“这西域本是八荒蛮地,我盟的祖先,便是八荒各族中的其中之一荒火族。荒火族人各个体型彪悍,威武雄壮,靠着,在这无边的沙漠之中,猎杀猛兽为生。根据不知道多少年累计的战斗经验,我盟的创派祖师研究出了一套枪法和一套内功心法,并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上古四大神器之一的霸王枪!”说道霸王枪,牛老大的眼神也不禁亮了一下,舔舔嘴唇,继续说道:“霸王枪法霸道无比,祖师自创的内功心法也同样威力无穷。祖师怕膝下的弟子好高骛远,养成嚣张跋扈的性格,遂将内功心法分为上下两卷,上卷为上乘卷,名曰八荒诀;下卷为下乘卷,名曰天火心法。更定下天煞神君的名号,凡天煞盟弟子,皆可练习下乘卷天火心法,而上乘卷八荒诀,就只有天煞神君方可练习。如此规矩一定,祖师便可挑选一名资质极佳并且品性极好之人担任天煞神君,并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余下弟子也可学习天火心法和霸王枪法。只是这霸王枪法是根据霸王枪量身而定,没有霸王枪,枪法也显得没那么霸气了。”

“我盟最为辉煌的时期,便是十年前失魂谷的那一场正魔大战。那一战成就了武圣无名,都称他为武功天下第一。可当时在场的人们都知道,虽然是武圣最后击杀了冷无心,可是我们的老神君却是做了决定性的铺垫。”牛老大提到老神君,不禁激动起来,道:“若不是当年老神君与魔教教主冷无心大战一天一夜,不惜自损经脉把冷无心打成重伤,那武圣又如何杀的了他!”

“呼!”牛老大平息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天下武功出少林,若论武功正宗,当属少林寺。可若论威力,那在我天煞盟学习,绝对错不了!我知道你小小年纪便背负着血海深仇,要报仇,我天煞盟的武功再合适不过了。”说到这里,牛老大单手扶起了阿三,道:“你随我来!”说完,径直往林中走去。

阿三不敢怠慢,赶忙跟上。两人走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便来到了后山的山顶。

牛老大停下脚步,说道:“这座山,名为鸣沙山,是我天煞盟的倚靠,也是这片大漠唯一的水源。”牛老大边说边指向眼前的密林,道:“而这密林之中,便是你以后报仇的倚靠!”

阿三听后,向那片密林望去。远远望去,并无什么特别。阿三慢慢走到密林边缘,透过交错的树干和枝叶,看到了一片面积不算小的空地,空地中,地面很平整,四周像是被人刻意修饰过一样,边缘的树木很是整齐。

“这是?”阿三疑惑的看向牛老大。

“天啸寅时会来此空地练武,辰时便回去吃早饭,然后去砍柴。每日如此,绝无例外!”牛老大并没有正面的回答阿三的问题,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阿三,说道:“话点到为止,如何行事,你好自为之!”说完,转身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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